門外站著的,是吳染,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公主裙,頭上系著蝴蝶結,長發披散下來。
配上那張萬年不變的假笑臉,直接用‘假’來形容!
吳染瞥一眼時黛,像只高傲的孔雀昂首挺胸的走進房間,直奔著霍靳川而去。
她身后,是兩臉惡心的任家姐弟。
“快進來吧。”時黛招呼兩姐弟進門,耳邊是吳染絮絮叨叨和霍靳川套近乎的聲音。
時黛難以直視那場景,索性也不去看,拉著任家姐弟進了餐廳。
期間,路過霍靳川身邊時,看到男人陰沉如墨的臉,她倒是有種想笑的感覺!
“你們兩個,怎么把這尊瘟神給我帶來了?”時黛站穩腳跟,便迫不及待的問任家姐弟。
“誰帶她來的?”任嘉琮氣的直跺腳,“是她自己跟著我們車過來的!”
“剛才在門口,家琮差點兒沒和她打起來。”任沅芷臉上也掛滿了厭惡。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此想著,時黛笑著安慰起他們姐弟來:“或許她來不是壞事,你們且等著看吧,有她好受的。”
時黛又往霍靳川的方向瞄了一眼,那廝的臉色比剛才更加深。
廚房這邊,有人家姐弟在幫她忙著,沒一會兒十幾道菜就都上了桌。
時黛招呼霍靳川過來吃飯,然后一行人都偶作,雖沒有人理會吳染,可她愣是把這里當成自己家。
一屁.股在霍靳川旁邊坐下了,占了屬于時黛的碗筷不說,還把時黛當成下人使喚。
“有毛巾和溫水嗎?拿來我要凈手。”
豪門中總有些架子大的千金小姐,吃飯前不到浴室自己洗手,反而讓下人端水,拿毛巾到餐廳洗手。
可那畢竟是讓下人拿!
“我看你直接凈身算了!”時黛一個刀子眼甩過去,話更是不留情。
當即,吳染就眼睛里氤氳上一層霧氣,委屈巴巴的看著霍靳川:“靳川哥哥,你看她也太過分了!”
“我看到了,不用你說。”霍靳川面無表情的回應。
“那你怎么不管管她,人家畢竟是客人,哪里有她這樣待客的?”吳染哼唧兩聲。
任家姐弟像吃了蒼蠅那般臉色一言難盡,任嘉琮頗有站起來把吳染打成肉泥的沖動,虧著任沅芷一直拉著他胳膊。
“你是客人嗎?”霍靳川反問:“那你難道不知道,這位置是主家坐的嗎?”
吳染凝噎。
“她當然不知道。”時黛不禁莞爾,“畢竟是從小地方來的,不懂豪門這些規矩,老公,回頭你記得給吳爺爺打個電話,讓他先把孫女調.教好了,再讓她出來見人。”
那聲‘老公’,喊得霍靳川心驀的緊了一下,他唇角揚起一抹弧度,突然間覺得,吳染在這里也不是那么討厭。
讓時黛更加小女人了一些。
“你——”吳染指著時黛的指尖兒發顫。
“你什么你!”
‘嘭’的一聲,任嘉琮拍桌而起,手指頭指到吳染鼻子尖兒上去了,“都跟你說了這是主家的位置,你還坐著不挪地方!”
“怎么?你還想做這棟公寓的主人嗎?”
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那般,任嘉琮仰天長嘯兩聲,繼續擠兌:“你從時染變成吳染又怎么樣?依舊改不了想當小三的本性!”
“一句話形容你在合適不過了,狗改不了吃屎!”
粗鄙的話從任嘉琮里飚出來,除吳染本人之外,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形容很適合吳染!
當即,吳染就被罵的紅了眼眶,也不知哪根筋搭錯地方,總覺得霍靳川會向著她,扭頭就訴委屈。
“靳川哥哥,你聽聽他們太過分了——”
“滾!”
霍靳川冰冷的聲音打斷吳染的話。
方才任嘉琮說那番話時,時黛諷刺的表情越發明顯,到最后轉化成深深的厭惡。
霍靳川的心情隨著時黛的走,對吳染的耐心被消磨光。
一個字,力量無窮,在餐廳回蕩著,嚇的吳染忘了反應,其他幾人雖也被嚇了一跳,但反應過來便低笑起來。
許是霍靳川的話帶著不容反抗的力量,吳染回過神來之后,立刻站起來跑到距離霍靳川最遠的地方坐著去了。
霍靳川身上那生人勿進的氣息,以及餐廳里彌漫著不歡迎吳染的氣息,吳染本人權當沒有看到!
吳染所坐的地方,連套餐具都沒有。時黛只準備了四個人的碗碟。
吳染坐下之后,伸手便去搶離著自己最近的任嘉琮的碗筷。
‘呸呸呸’!
任嘉琮朝著碗筷一頓口水發射,然后一臉得意的看著吳染。
吳染當即把手縮了回去,目光掃視一圈,發現每個人都把筷子拿起來,根本搶不到了。
“你,去給我拿副碗筷!”吳染命令著時黛,她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剛才霍靳川的一聲暴怒下,給她帶來的驚恐消散了。
時黛完全把她當成一個傻子看待。
霍靳川夾了菜放在時黛面前的碟中,他好似沒聽見吳染的話:“忙了一個上午,多吃一些。”
“好。”時黛朝他一笑,也給他夾了菜,“你也趕快吃吧。”
說著,時黛又看向任家姐弟:“你們也吃,不用客氣。”
“放心,我們不會客氣的。”
“來,吃飯!先干一杯。”任嘉琮端起雞尾酒,朝幾人舉過去。
時黛和任沅芷的都是純凈水,唯有霍靳川杯中也是帶顏色的雞尾酒,四個杯子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旁,吳染看到這一幕氣的咬緊牙關,‘咯吱咯吱’的發出滲人的聲音。
這群人都瞎了嗎!?她這么大個人沒看到?
“我說讓你去給我拿——”
再次開口想吩咐時黛去拿碗筷,側目卻對上霍靳川申訴的目光,里面充斥著寒意。
他倒是不知道,在他的公寓里,什么時候論的到一個外人對時黛這個女主人指手畫腳?
他開始考慮,要把吳染清出去,留在這里耳根都不清凈。
“我自己去拿。”吳染改口,站起來往廚房走去,她在廚房里把柜子弄的乒乒乓乓直響。
“她這是學二哈,要拆家嗎?”任嘉琮往廚房的方向瞄一眼。
時黛暗自搖頭,吳染在這里確實很堵心,可吳家老先生和霍爺爺關系匪淺,就這么把人趕走,她跑去告狀。
又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兒。
“你們就當她不存在吧。”時黛只能這樣安撫任家姐弟。
任嘉琮眼珠子一咕嚕,低聲道:“那不行,我有主意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