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程湘所擔(dān)心的,時黛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回想到霍靳川從窗戶里跳進來的那一刻,看到床上赤身裸.體的男人時,臉色徒然下降,房間里溫度一下子降了好多的一幕,她也猜不透霍靳川的想法。
后來他什么也沒說,便把那個男人扯下床,并且把那男人的衣服都丟過去遮掩住他那丑陋的身材,這些事情做完,門就開了。
房間里幾道目光落在霍靳川身上,他方才對峙賽寧一眾人的耐心消失不見,鷹隼般透著寒意的眸睨了程湘一眼,頓時嚇得程湘一個激靈。
“比起我的顏面,她的清白更加重要。”霍靳川的解釋令房間里幾人皆是愣住。
下一秒,霍靳川側(cè)目看向周步:“把他妥善處理掉。”
周步覺得這口氣不出難以下咽,聽到霍靳川吩咐他就知道程湘要倒霉了,回頭把自己帶來的保鏢喊進來,把那個男人從房間里抬走了。
“你還不走嗎?”房間里只剩下霍靳川和時黛,以及電燈泡程湘。
程湘看了這么半天,總算是信了霍靳川不會生時黛氣的這個事實!
她雖有不甘卻不能繼續(xù)待下去,畢竟萬一要是徹底惹怒霍靳川,她沒有好果子吃。
程湘灰溜溜的走了,房間里剩下時黛和霍靳川。
本應(yīng)該是深夜睡的香甜時,但此刻的時黛睡意全無,站在屋子中央,在霍靳川面前,她像辦了錯事的孩子。
低著頭的緣故,她沒有看到霍靳川眸底的復(fù)雜之色。
剛才他回來的很及時,如今危機化解,他心里生出一股后怕,若他晚來一步,這不知時黛會面臨的是怎樣的處境。
來時路上聽周步詳細(xì)說了一下程湘的出現(xiàn),以及對程湘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是完全沒有可疑之處,這不免讓霍靳川臉色沉下來。
恰好,時黛撩起眼皮偷偷看了他一眼,捕捉到他臉色陰沉沉的,便知道他是生氣了。
又或者說,他誤會了。
雖說她和霍靳川沒什么夫妻之情,可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若是她深夜私會男人的事情傳出去,損壞的還是霍靳川的名聲。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說到底霍靳川幫她只是為了顏面,并非為了她的清白,也并非真的相信她!
“你……”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麻煩你對自己有些信心。”時黛聽他要說話,想都不想就開口打斷,“就你一個大活人,整天擺在我面前我都沒啥感覺,怎么可能看上一個酒店的服務(wù)員呢?”
“所以你的認(rèn)為是錯誤的,我是被人陷害了,這一次你幫了我,我很感激你,我會找機會報答你的。”
時黛的脾氣不允許她低頭,解釋時還有些小傲嬌的情緒散發(fā)出來。
霍靳川劍眉微擰,本打算問她困不困,讓她早些休息的話語卡在喉嚨里,他喉結(jié)上下滑動一下,下一秒便雙手叉腰好笑的看著她:“報答我?你準(zhǔn)備怎么報答我?”
“我——”時黛的話戛然而止,她能怎么報答?
霍靳川要什么沒有,能從她身上得到什么?
“我給了你當(dāng)爸爸的機會。”半晌,時黛憋出一句話來。
霍靳川竟然無言以對,他很想說當(dāng)爸爸的機會是個女人都能給他。
可那句話到了嗓子眼怎么也說不出口,反而讓他意識到一個問題,若換了別的人生下他的孩子……
一股抗拒從霍靳川的心底油然而生,連他自己都解釋不通那是什么原理。
“這不能算,報答的事情以后再說,早些睡吧。”說著,霍靳川準(zhǔn)備整理一下被子讓時黛躺下。
可看到那張床,他想起那個男人赤身裸.體躺在上面的情景,頓時就下不去手,打電話給周步讓他迅速找人把被褥統(tǒng)統(tǒng)換掉。
若不是比賽規(guī)定好的房間都有專業(yè)的設(shè)備,霍靳川令開一間房的心都有。
折騰一番下來,又過去了半個小時,周步帶著服務(wù)員從房間里開,霍靳川回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時黛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她身上蓋了一件小毯子,身子蜷縮在沙發(fā)上,看起來不舒服極了。
霍靳川輕聲上前,彎腰把她抱起來,緩緩放在大床上,又給她蓋了被子,她睡的依舊香甜。
從她身邊躺下來,霍靳川垂眸便看到她隆起的小腹,好幾日沒有看到她,竟然覺得肚子大了不少,他的大手放上去,原本安穩(wěn)的小腹立刻傳來一陣拳打腳踢。
“噓——”霍靳川下意識的把食指放在唇上,“乖乖睡覺,別吵醒你.媽媽。”
許是小家伙聽懂了霍靳川說話,輕輕的回應(yīng)了一下之后,沒了動靜。
霍靳川眼尾染上一抹笑意,已經(jīng)連著幾日沒有休息好的他也疲倦的很,沒多會兒也睡著了。
相擁而眠對于二人而言早已不是新鮮事,可隔日一早,從霍靳川懷里醒過來的時黛依舊臉紅了一個徹底,從她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霍靳川線條剛毅的下巴。
往上,便是性.感的薄唇,挺拔的鼻子,哪怕閉著眼眸也散發(fā)著震懾力,一個男人睫毛長的不像話,眉毛濃密又有型,他可真是上帝的寵兒。
不論是長相還是身份地位,霍靳川都占足了優(yōu)勢。
而她的熙妍,遺傳了霍靳川大半的優(yōu)點,長得漂亮,也很聰明。
也避開了霍靳川的缺點,比方說暴脾氣,和內(nèi)向的性格。
時黛的手放在小腹上,輕輕敲打了兩下:“這一次,你也要好好挑優(yōu)點去繼承,可千萬別因為跟他互動太多,學(xué)會了他的暴脾氣,明白嗎?”
輕柔的聲音雖然不大,可霍靳川卻聽到了,他狹長的眸睜開一條縫,雖然聽不懂時黛那句‘這一次’,但是他聽懂了時黛在說寶寶不要遺傳他的暴脾氣。
他脾氣哪里暴躁?
若真的暴躁,時黛有機會在他懷里說他的壞話嗎?
“她身上流傳著我的血液,有些東西不是學(xué)來的,而是骨子里帶著的,所以你想教育已經(jīng)晚了。”男人透著慵懶的聲音從頭頂貫徹下來。
時黛身體微僵,抬頭便撞入霍靳川深邃的眸里,四目相對,驀的,她耳根開始泛紅。
“我起床了!”時黛掙扎著從他懷里退出來,霍靳川一只手撐著頭看她笨拙的下床,唇角弧度越發(fā)大。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敲門聲,和一聲驚呼:“霍總,不好了,蘇小姐那邊出了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