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黛估摸著是她話說的太猛,把這姐弟兩個嚇著了,“我說的話糙理不糙,就是這個道理,你慢慢消化就行了。”
“時姐姐,你別開玩笑,霍大哥可是商業界的奇才,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對象,什么狗不狗的,呵呵——”任嘉琮笑的那叫一個假。
饒是時黛反應再慢,她也意識到不對勁了,身后一道如注的目光令她背脊發涼,她‘呵呵’笑了幾聲,大腦急速運轉。
“我主要想說的人是江行景,霍靳川他是一個好男人,他才不是狗。”
說著,時黛‘不經意’間回頭,恰好看到站在她身后的霍靳川,那廝一只手里提著奶茶,還拿了一杯檸檬水。
男人臉色隱晦不已,深邃的眸像是要把人吸進去,睥睨的氣息散開,將時黛團團包裹住,他以為她屢次三番在他面前的沒規矩已經是極限。
誰知道,私下她的膽子更加的大!
“好巧,你怎么在這里?”時黛伸出小手跟他揮舞兩下,原諒她在這種氣息面前,不得不慫!
霍靳川幽冷的眸閃爍一下,將手里的檸檬水遞給她。
竟然是給她買的!
時黛就覺得自己真過分了,背后罵霍靳川是狗,結果人家還給她買水喝。
“謝謝,要不我就不喝了吧?”她真喝不下去,總覺得良心有愧!
“放心,還沒拆封,就算我想投毒,也沒找到機會。”霍靳川冷著臉,把檸檬水塞進時黛手里,意味深長的看了時黛一眼,筆挺的身影轉了一個方向,留給時黛一個冰冷的背影。
時黛捏著檸檬水吞吞口水,心里不是滋味起來,霍靳川總是會不經意間給她一些小感動。
給小情.人買奶茶還不忘了給她帶一杯檸檬水,這算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嗎?
他就不怕被任沅芷看到不好解釋嗎?
猜不透霍靳川的腦回路,但這杯飲料她喝的忐忑!
任沅芷他們幾個的心情全都沒法形容,三個人結束行程回酒店去了。
此時,涼亭內,蘇晚瀅眼眶紅著,氤氳出一層霧水,看到霍靳川來了,她慌忙的擦了眼淚。
“靳川哥,你回來了?”蘇晚瀅滿臉委屈。
霍靳川把奶茶遞給她,長嘆一口氣:“談完了,發現沒什么效果,是嗎?”
“是。”蘇晚瀅承認之后,眼淚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掉:“我從來沒想過和沅芷的關系會變成這樣。而且我也把你害了,我為了拒絕江行景告訴他我喜歡的人是你。”
“害的你們多少年的兄弟反目成仇,我以為他是那種朋友妻不可欺的人,誰知道他思想那么偏激——”
“靳川哥,我突然覺得我就是一個累贅,我好對不起你們,把事情搞的一團糟,我辜負了哥哥對我的期望,我覺得我現在的生活一團糟,嗚嗚!”
說著,蘇晚瀅突然哭了起來,傷心到絲毫不顧及面子的那種哭。
霍靳川淡漠如斯的眸看著她,腦海里回放著好兄弟蘇軒成為植物人之前經常說的話:“我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讓我的女人過的幸福,不讓我妹妹掉一滴眼淚。”
“別哭了。”霍靳川聲音冰冷的毫無感情著勸說:“每次看到你哭,阿軒都會心疼的。”
提起哥哥蘇軒,蘇晚瀅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哭的更厲害了,“我哥哥他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靳川哥,你能想想辦法嗎?”
“我已經聯系了最好的腦科醫生,他們已經給你哥診治過,但病情太棘手,還需要從多種方案中選一種最穩妥的,確切一些來說,還需要時間。”
霍靳川語氣嚴肅,看到蘇晚瀅哭的那個慘樣,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出時黛哭起來時的模樣,干凈的小臉上兩行清淚。
同樣是哭,面對蘇晚瀅他除了蘇軒的囑托而不想讓蘇晚瀅哭之外,心里沒什么感受。
反倒是時黛哭起來,他會手忙腳亂。
“擦干凈,我們回去吧。”霍靳川掏出一張手帕遞給蘇晚瀅,想趕快結束她的哭泣聲,令人糟心。
蘇晚瀅接過手帕,不知想到了什么,莞爾一笑:“靳川哥,你對我這么好,他們都會誤會你也喜歡我,這不會影響你以后找女朋友吧?”
“不會。”霍靳川毫不猶豫的開口:“忘了告訴你,我已經結婚了。”
蘇晚瀅擦眼淚的動作瞬間僵硬,像是聽到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清澈的眸底滿是震驚:“你……結婚了?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國外,不知道是理所當然的,我們先回去,有什么事情以后慢慢說。”霍靳川說完,率先走出涼亭。
亭內的蘇晚瀅看著他的背影,雙手緊緊抓著霍靳川給她的方帕子。
……
酒店里,時黛回來以后洗了一個澡,擦干頭發之后,就坐在床上擺弄那雙紅色的小老虎鞋,怎么看怎么喜歡,眼底的柔情濃到化不開。
門鈴突然響了一聲,估摸著是周步送湯過來了,時黛步伐迅速的跑過去開門,笑臉相迎周步,畢竟每天晚上都要跑腿一次,她心里很過意不去。
可打開門之后她發現,門外站著的不是周步,而是剛剛被她罵了的——霍靳川。
“你怎么來了?”時黛有些防備,該不會是來找她算賬的吧?
霍靳川一言不發的側身走進屋內,將手中的湯放在桌子上,并未回答時黛的問題,而是命令她:“把湯喝光。”
時黛不敢像那天似的,一個勁兒的趕霍靳川走,畢竟她今天心虛,心虛到喝光了的檸檬水包裝盒都沒扔。
總覺得留著就能撫平一下心里對罵了霍靳川的內疚。
老老實實的坐下來喝湯,小口小口的抿著,余光還得打量霍靳川在干什么,萬一趁她不注意給他房間放個微型炸彈報復她呢?
但霍靳川沒有,他站在時黛的床邊,一直在看那雙他認為丑爆了的老虎鞋,他難以想象這么丑的鞋子穿上土成什么樣。
他覺得這跟什么老一輩的寓意沒什么關系,畢竟他從來沒發現霍母,又或者他記憶中霍老太太給他買過這種鞋,想來就是眼光的問題。
時黛竟然覺得這種東西好看?
他腦袋里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個小柔團子,身上套了跟幾十年代的花棉被一樣花色的衣服,腳上穿著這雙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