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我笑了笑:“你現在身體無恙吧,可以下車了。”雖然還是那身誘惑眼球的旗袍,可誰會對一只兔子起色心。
她從后座爬到副座,一系列動作,呃…異常緩慢。從小腿一直往上,到底部…我去!沒穿打底褲,厲害了兔子姐姐。
“現在出去還是會被抓走的,你是佛門俗家弟子,不能見死不救啊。”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我可不是佛門的人,別亂說。”小爺我定力很強,非禮勿視。可是,小弟弟貌似有點不爭氣…
“確實,做和尚戒律太多,還俗了也好。”她很認真的說:“剛才那個人身上死氣很重啊,而且臭臭的。”
什么神鬼般的語言邏輯,剛才還說我是俗家弟子,這會就說還俗了。
“死氣很重?這是你的能力?”我問。
“嗯,我太沒用了。”她很委屈的樣子,說:“除了能看到死氣外,再就是聽力比別人強一些。就是因為偷聽時被那個道士發現了,才被識破了身份。”
“你是一耳還是兩耳?”若只是兔精就不會是完整的人身了。
“我是、我是兩耳,怎么了!”她滿臉羞紅的回答。
額,大姐,我知道耳朵對于有些妖怪來說是禁忌般的存在,可別多想啊,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等級而已。兩耳兔妖?你還好意思回答,被凡人欺負成這樣。
“不怎么, 你可以在車上休息下,我等會才走。”知道莊漢生有死氣,跟我的藍線條也不言而喻了。這會即便進去也拉不走他,還是在門口等等,或許能救他一命。
“你不是一般的俗家弟子,你還會地仙的本事。”她像是想通了什么問題一樣,恍然大悟的樣子。
“偶爾涉及,略有所知而已。”我也不想多說,肯定是臭臭讓她有這個想法。也對,佛家道家,即便是釋家、儒家也不會用到這個東西。
其實地仙一派更像是所有派別的綜合,因為隱藏在世俗,所以他人不覺得高大神奇。
“你想救那個人嗎?”這會真猜對了她說:“忘了跟你說,我能看到死氣的,那就說明救不了了,只有死路一條。”
噗…真的假的,你怎么不直接說你是死亡之眼得了。
“是嗎?看看吧,也不一定做什么。”嘴上雖如此,內心卻更想做些什么了。
“你沒什么想問我,或是說有什么想法?”她又問。
沒有,真沒有。妖族善變,我怕。
本就有些不喜人心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更何況一知半解的妖族世界。
“沒有,你休息吧,等他出來后我再叫醒你。”我能救他嗎,不知道,至少此時力所能及的做些什么。
“謝謝你,你跟別人真的很不同,你真好!”說完便向我撲過來,嚇我一大跳,還好是突然變成了兔子,跳到了我的腿上,然后很自然地睡覺了。
咳咳…忍住了,只咳嗽了兩聲。奶奶的睡得個什么位置,頂住了。
換成平時早走了,勸過不聽便不會再理會。剛才的籌碼兌了三萬多,也就是說莊漢生多給我錢了。現在看來跟死人錢真的沒多大區別,所以能幫則幫。
…… ……
都等的睡著了,而且沒做夢。
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幾乎沒有過眼睛一閉一睜天亮了。每次都有做夢,而且睡眠特別淺,特別容易醒。
這次不一樣,醒來時是因為有人在酒店門口大聲吆喝,還有開懷大笑。
開懷大笑的就是莊漢生,看到他出酒店了,還有兩個陌生男子,接過他遞給的一只手提箱。看著交談的十分融洽,準備下車的我便收回了打開車門的手。
我的動作把白兔驚醒了,它跳回副駕駛座位,但并未變回人身,只是看著我。
莊漢生和那兩個男子交談一會,便分別了。他背著一個雙肩包走向自己的車位,神情很興奮,頗為得意。
手提箱哪來的?雙肩包又是哪來的?我看手機時我才知曉,已經凌晨四點了,他多玩了一個小時。
我去,這一個小時他是怎么度過的?賭場還讓他繼續贏,且他難道沒有任何不舒服?
不一會,他的車啟動了,停車位離我離你不遠。這讓我心里舒坦了一些,今晚沒事就好。
“有人給他打電話,好像說少給了他兩萬元錢。”白兔突然開口說道。
“這家伙今晚贏了不少啊,那一張箱子應該是還高利貸了。背包鼓鼓的,沒一百萬了,也有大幾十萬。”我啟動車子,向外面駛去。
“不好,有人要殺他。”兔子又是突然說道。
這句話讓我一個急剎車,白兔沒準備,差點撞上。還好她及時變回人身,用手撐住了。
“我聽到有人說,要怪就怪他貪心,不用廢話,捅了就走。”白兔解釋。
“啊……”一聲蒼涼的聲音想起。
“住手!”看到兩人一前一后,右臂不停地前后前后,下車的同時我先吼了一聲。
兩人聞聲后,頭也不回的迅速地離開,卻不慌亂。
我跑過去時,莊漢生已經倒在地上了,還有濃濃的風油精的味道。他身體不停地抽搐,在酒店大廳昏暗的聲控燈透過玻璃門的照射下,也能感覺臉色的蒼白,以及眼神里的不舍。
“你快走,我…”他平躺著、捂著腹部和胸部噴了一口血,又繼續說道:“車上的錢和一個小本子,給我、我妻…”接著一陣抽搐,口出不停的冒血,死了。
他讓我走時,我便停住了去扶起他的手。黑燈瞎火的,頭頂的的攝像頭沒一點亮光,也無人出來,很明顯是有預謀的。此時若是警察來首先懷疑的便是我,這種冤案并不少。即便我現在的身份很特殊,在這種環境下,怕是也非常麻煩。
“快走,有人要出來了。”白兔一把拉開我。
是的,得快點拿上他的背包和本子離開,還不能留下指紋。
開車從大路上經過時,透過鐵欄看見四五個人圍著莊漢生,像是怕被人看見。我想應該是來善后的,也或許是來抓我的。
心里挺難受的,就連流淌在外的腸子什么的我都沒能幫他塞回去,就像是一條剛被宰殺的魚。不,應該是殺了一半的魚,內臟還沒清除。
“你在這里待了多久?”我問白兔。
“去年年底才來的。”她也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上面的人是什么身份嗎?又或是說,不是人?”
“最上面的人好像也不是大老板,大老板是誰還不知道。”她若有所思。
“我懂了。”大老板是誰不必知道,知道有禪炏的人參與就行了。
或許每天都有很多像莊漢生一樣的人死于非命,沒人知道而已。只是,我所在的這個針對禪炏的特殊組織,什么時候才能正式發起反攻,我想出一份力。
一段段發生的禍事都歷歷在目,好像有種聯系,又好像是偶然。但我總覺得都跟禪炏有關系,我想鏟除它。
“你去哪里?”她問。
“你在哪里下?”我反問。
“我不知道,修行這么多年,身邊的伙伴早埋地于塵土了。習慣了獨孤,卻討厭寂寞。”我去,她的話好有深度的感覺。
“你不是唯一的,或許很多人跟你一樣。”
“我是人嗎?”她問,又說:“我只是一個異類,身份暴光就會被人人喊殺。”
“我又何嘗不是一個異類,這世界異類多得去了,各種版本的異類都有。”
“我這種弱小的異類不一樣,在異類的圈子里,依舊被欺負。”她似乎經常被欺負。
“好吧,如果你愿意,先在我家里住吧。”我說:“但我事先說一聲,在我身邊也不安全,我的敵人更加可怕。”
“真的!”她一下子樂了,還親了我的臉一下。
“你明天還要去那里上班?”我問。
“嗯,還得去,那個道士手上有我一魄。”她很無奈。
“哦?少了力魄?”我問。
“你怎么知道?”
“無精打采的,有氣無力的,剛才變回人身都沒撐住,還撞了一下頭。”表面的就是這些,我又說:“走路輕浮,若非你有妖丹,恐怕都站不起來。”說完我笑了。
“你笑什么?”她問,有點怒意。
“笑你穿高跟鞋,像是空鞋子在地上噠噠的。”若是本事不及格的方外之人,恐怕會以為她是鬼魂。
“哼!”她白了我一眼。
“那你今晚不回去,道士不會找你麻煩?”
“不會,我幾天不見才會找我麻煩。”
“那道士多大年齡?手段怎么樣?”我問。
“我不知道,總是戴著口罩和墨鏡,看不出來。至于手段嘛,也不清楚,他是在我吃**的情況下才出手的。”
“不會吧,那你不是被用強了?”
“流氓!那時我變回原形了。”她嬌怒,很惹人憐。
“那這樣吧,等會回去了,我幫你把力魄收回來,怎么樣?”
“你行嗎?”
丂,要不要試試?算了,她是一只兔子。
“唉…”我嘆了口氣,沒有回答她。
“怎么?沒把握嗎?要不算了,那樣你會很麻煩的。”她很矛盾的樣子。
“不是,我是不知道明天該怎么面對莊漢生的妻子和孩子。”用**收魄,能強到哪去。說不定只是畫畫符箓、看看風水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