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信與不信,我的擔憂還是得說。話到了誠意也就送到了,算是盡心了。
“怎么又開始了,以前就是這樣,但比現在稍微好一點。記得鄰居的二哈關在家里,天天長叫,那人不得死光光了。鳥屎啥的,天天都有中招,你又不是南方人,怎么這么迷信!不說了,知道你是好意,可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喝酒就行了。”
就知道他不會在意,說了也是白說。南方人?我們也算南方好不?都是長江以南。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你跟他說什么呢?他怎么一臉不開心的樣子。”馬琴問。
“我說飯后就走,他當然不開心了。”雖然沒說,但還是會說的。這里我可一點也不熟悉,也沒帶裝備,幫不上什么忙。
很多事我都幫不上,比如田力家的事。結婚而已,多么喜慶的事,結果災成那樣。大半夜的還被鬼追,一堆鬼。我才疏學淺,一直都沒明白問題的根源在哪。
干媽說過,很多事的根源就是不經意間。
余飛這里的風俗跟我老家差不多,中午一頓壽星的兒女們跑著敬酒,晚上了壽星上場。
他父親厲害,欠酒似的。估計是自己桌上的人喝不過癮,親自上場了,跟在余飛大哥的后面。
我就郁悶了,這是怎么配坐的?不該是不同的親戚分在一起,朋友啥的分在一起么,我我倆怎么分在曾文霞、溫倩,還有一些他家的女眷一桌。
“不跟我們喝點?”曾文霞問我。
“不了,等會還要回去?”
溫倩夸張的表情問道:“不會吧!吃一頓就走?難道因為小霞給你臉色了,太小氣了吧。”
“怎么會呢,回去還有事,不能耽擱。”
“你也是今年畢業吧,我把畢業論文完成了,會來WH找工作,到時請我吃飯。”曾文霞倒是沒啥表情。
“沒問題,你到時給我電…”
“喝點吧,我大表哥來敬酒時你一樣也得喝。”曾文霞打斷我的話。
“我幫他喝!”馬琴眼神里有著敵意似的。
“還是我喝吧,你倒時好好開車就行。”馬琴那酒量喝白酒?就真走不了了。
曾文霞酒量很好,估計是家族遺傳,溫倩就差了些,但比馬琴強多了。
既然是開喝了,自然得把桌上的每個成年人都喝到。本來想吃飯先墊下肚子的,可桌上有余飛的長輩存在。我老家有規矩的,桌上有長輩的情況下,只要喝酒了,就沒喝完是不能吃飯的,不然就是犯上。
這里是不是一樣我就不知道了,還是小心為上。畢竟都是江漢平原一帶,規矩差不了多少。
壽星子女的答謝酒來到我們這桌了,他大哥先是一起敬了一下。然后專門敬了我:“你是三子帶回來的朋友里,我唯一看得起的,跟走一個!”
“不敢!大哥,我敬你。”
喝完他大哥又對背后的壽星說道:“爸,你也來跟三子的朋友喝一個,煙花禮炮可全是他送的。”
壽星的頭發都還沒干,端起酒杯就說:“原來就是你送的啊,我剛才還問小三子了。這三個家伙粗心大意的,今天初六請宴的多,想起時再去買時都沒貨了。來來來,小伙子,多喝幾個!”
難怪這么上心的,原來是買不到了。
我去…這么猛,說是多喝幾個就一口一杯的?雖然杯子很小,一兩五左右的,可一口一杯也太多了。
“叔叔,您太客氣了,煙花而已,晚輩應該的!”我也只好一口一杯了。
兩杯下肚,還好有其他客人來把人拉走了。
“不錯啊,越來越能喝了。來,我再跟你喝一個。”溫倩端著杯子說道:“咱們猜丁殼,贏的人,一口輸得半杯。”
妳大爺的,分明是想把我喝多嘛。嘿嘿,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小爺我夜場不是才混的。
五把猜完,溫倩喝了一杯,趴下了。鄉下的白酒口感類似二鍋頭,也很帶勁。
“我倆來,但你不準事先開口說自己會出什么,這是擾亂別個,你這是耍賴。”曾文霞說道。
什么叫耍賴?即便是耍賴是能耐(本事),女孩子就是輸不起。
“行,咱們怎么喝?”我問道。
“跟她一樣。”
你當我傻啊,正常情況下我都喝不過你,現在我還多喝了兩杯多呢。
“那不行,比起我你算是主人家了,怎么能少喝?都得一樣。”我可不能吃這個虧。
“可我還是女孩子!”
“男比女只多了兩成力,力氣活我們當仁不讓,可喝酒不是力氣活。快點啊,別丟了女主人的風采。”酒的后勁上來了,我眼中她又恢復成原來的胖胖了。
“行,三口一杯,一次一口。哼,我不一定會輸呢。”
這次換了方式,跟溫倩玩的我會說“我會出石頭”之類的話,現在變成“你估計會出石頭”的了。
換湯不換藥,也沒違背承諾。
兩杯下肚,曾文霞來勁了、上頭了。她又是兩杯下肚,我只輸了兩口。
“不行,我得叫三哥來。”曾文霞站著都不穩了,太喝猛了。
“快,給我來點米飯!”我對馬琴說道。看著桌上散得只剩我們四個人了,終于可以吃飯了。
“你真厲害,會玩!”馬琴真正開心的應該是她們喝多了。
“我也喝多了,剛才空腹喝猛了,再喝可能會吐。”所以我才說吃飯,余飛是知道的,我要是吃飯了就不會再端杯子了。
“三哥你看,他欺負我們兩。”背后傳來曾文霞的聲音。
我夾了一筷子榨菜肉絲,扒了一口飯回頭舉了舉飯碗,示意著我吃飯了。
余飛說道:“小霞,你的酒量他未必喝得過你,你們今天兩個喝一個還輸了!你還好意思找幫手?”
“又不是平喝,是猜丁殼。”
“那就是你的不對了,猜丁殼我都很少贏你,何況她倆。”余飛又說道:“不會是對他將有想法吧,你玩的過來嗎!”
你大爺的!這貨原來也喝多了,開始瞎說了。
我還沒說話,曾文霞紅著臉就叫著:“你瞎說什么呢!給我走開。”然后拉著余飛就走,空氣中飄著余飛傳來的話語:“他就是把妹能手,正主還在家里呢…你可小心點…別被他斯文的外表騙上床了…”
噗…
不知道別人都在看你,說什么瞎說呢,反正不是事實。
“看來我也是被你斯文的外表所騙了,你要是有想法,這兩個估計也逃脫不了。”馬琴一旁神補刀。
妳大爺的,我什么時候騙人了?陪你見父母才是最大的騙局。
…… ……
“真不跟我三哥他們打招呼?就這樣走?”曾文霞果然好酒量,一會就清醒了。余飛父子四人都趴了,這會估計躺著打鼾在。
桌上的飯菜都收了,也散席了,客人們不是打牌就是竄門打牌了。
“不說了,你跟余飛說聲就行了。對了,你帶我去見見余飛他媽媽吧,我有事要說一下。”看著這父子四人這樣喝酒,晚上估計更兇。
“那好,你跟我來。”
我對一旁的馬琴說道:“你去車上等我,我去去就來。”馬琴掐了我胳膊一下,扭頭不開心的走了。
此時此景讓我覺得很被動,感覺像是有人在主導一個爛桃花的故事。
在碰到被人下藥那兩個女孩前,我的生活是平靜的、單一的。不是陪女友,就是跟哥兒幾個瞎鬧。暗戀過她人、講過哥兒義氣放棄追逐,也碰到過特別迷糊的事,但總歸是單純的,沒有如今這般糜爛的生活。
余飛的母親跟他們父子四人截然不同,穿著十分樸素,就差在衣服上大補丁了。那些顏色褪色快成古董的衣服、磨平的鞋子等,都能看得出她內心里的節儉。
“阿姨好,我是妘夕!”
“她是三哥的朋友。”曾文霞補充道。
阿姨笑得跟慈祥:“我知道你,三兒有時會跟我說到你,說你家也很信佛!你家拜得是誰?”
我看了看房后那紅色的布簾,那后面應該是神臺。
“要去上柱香嗎?”阿姨笑這問。
正月初六我一般是不拜神的。初六是送窮神的日子,窮神是黃帝的曾孫,上古五帝之一顓頊的兒子。母親說我五行缺水,不能再得罪水神。
顓頊打敗水神共工才得已稱帝,后來重新排名,與火神祝融、土神句龍等歸于正五行。母親說不拜他那一派,于是我也就記下了。
“您敬得誰?”我問。
“南無阿彌陀佛!”
哦,敬得觀音菩薩啊,那我必須得拜拜,南無觀音也是我家的敬神之一。
拜完菩薩該說正事了,剛才的“三見”我必須得說說,即便她是佛家正拜,相信也懂得一些這種邪事。
阿姨臉色蒼白,坐著不做聲,不說話,我也就告退了。
“你什么時候懂這些的?我姨媽聽了神色那么差?你既然懂得,為什么不幫幫她?”曾文霞擔心的問。
我也想幫忙,可我這一派就像中藥,急性病癥就是短處。或許有辦法,可我不知道,也是我學識太疏淺,不知道怎么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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