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霞光萬道,照的這山間的林中,一片流光溢彩一般。
楚陽抱著莫輕舞,微笑地走了出來。似乎是從一種童話的意境里,走了出來。黑衣飄拂,身材頎長,莫輕舞一身紅衣,伏在他的懷中。
天邊的陽光,將楚陽和莫輕舞的身上,似乎鑲上了一層金邊。起碼,在莫天機(jī)眼中看來,是這樣一種剎那間震動了心靈的美好。
這份感覺,是那樣的和諧,那樣的令人感動。
莫輕舞似乎長在了楚陽身上,說什么也不下來了。時不時的抬起頭向楚陽笑一笑,然后隔一會兒又抬起頭向他笑一笑,笑容燦爛,笑容滿足。
莫天機(jī)站在那里,看得呆住了。
他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一下午,等得心急如焚。但,看到楚陽終于抱著莫輕舞出來,他卻突然間在這一刻感動了。
不急了。
從來從來……從來就沒有看到過小妹如此歡喜。如此從內(nèi)心深處洋溢出來的幸福滿足!
莫天機(jī)滿足的看著,等了一下午的焦急,似乎在這一刻無影無蹤。
“莫兄,小舞我?guī)ё吡恕!背柨粗鞕C(jī),沉沉的道。
聽到‘莫兄’這兩個字,莫輕舞驚惶地抬起頭,轉(zhuǎn)頭看來,一眼看到莫天機(jī),自己的二哥,不由眼圈一紅,卻又輕輕地咬住了嘴唇,垂下目光。
“小舞……”莫天機(jī)上前一步,聲音有些顫抖。
莫輕舞咬著嘴唇,好大一會,才艱難的道:“二哥……”
“小舞,你是要跟我走,還是要跟楚兄走?”莫天機(jī)有些渴望的看著自己的妹妹:“二哥也會保護(hù)好你的。”
“我跟著楚陽哥哥。”莫輕舞毫不猶豫的道。
莫天機(jī)眼中神色一黯。
“我要走了。”楚陽看著莫天機(jī):“莫兄,若是你想掌控莫氏家族,不要放過這個機(jī)會。”
“好。”莫天機(jī)答應(yīng),然后突然叫道:“等一等。”
說完他一路小跑趕了上來,看著莫輕舞,道:“小妹,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問你,卻沒找到機(jī)會,現(xiàn)在,我可以得到你的答案嗎?”
“什么事?”莫輕舞依然是咬著紅潤的嘴唇,眼中的光芒,讓莫天機(jī)看起來有一種心痛的陌生。
“你為何突然間對二哥如此的疏遠(yuǎn)?”莫天機(jī)有些痛苦的道:“二哥心里好難受。”
莫輕舞咬著唇,這一刻,牙齒分明用力的很了。他眼神有些復(fù)雜的看著莫天機(jī),自己的二哥,低低的問道:“我也一直想要問二哥……家族會議那一天,你為何連看都不敢看我?”
莫天機(jī)一怔,霍然抬頭。
但莫輕舞卻又問了下去:“那時候,我的刀刀,你為何給我說了出去?”
莫天機(jī)怔住。只感覺心中苦澀,萬語千言,都說不出口。
“家族這一次將我許婚,只要我回去了,就要定親了。你卻是第一個來接我的。”莫輕舞有些小憤憤的道:“二哥你不知道我回去之后會面臨什么嗎?”
莫天機(jī)如遭雷擊,接連退后三步!他終于知道了,自己錯在哪里。
自己錯在……不說!什么事情都在做,卻沒有說明白。
三件事,都是為了莫輕舞好。當(dāng)時不敢看她,是因為不忍心看自己妹妹傷心的樣子。但卻忘記了,自己的妹妹那一刻最無助,最需要有人看她一眼,表明與她同一陣線;那樣她會好受得多。
刀刀的出現(xiàn),是因為做最后的努力,讓小妹在家族失去原來地位之后,能夠得到一些照顧。但自己卻忽略了,小妹什么都沒有了,那時候那把刀,就是她全部的希望和精神寄托。而自己卻殘忍的抽走了……現(xiàn)在來接她,是為了自己要帶她遠(yuǎn)走高飛,不讓她回歸家族接受那殘酷的命運(yùn)。但自己同樣沒有明白說出來……小妹反而以為自己要送她回火坑。
這能怪誰?
怪小妹太敏感嗎?但……若是換做任何一個人,在那樣的情況下,不敏感嗎?怎么可能做得到不敏感?
楚陽嘆了口氣,道:“輕舞,你二哥……對你一片真心愛護(hù),絕對沒有半點虛假。他是真心的想要你好……只不過你二哥做事的習(xí)慣,是做好事情,卻不會明白說。這是你二哥的缺點……你要相信你二哥。”
莫輕舞低著頭,長長的頭發(fā)遮住了她的臉,輕輕地點了點頭。
莫天機(jī)感激異常的看著楚陽,連連道謝:“謝謝……謝謝……楚兄……多謝了……”
“做了不說……等于沒做。尤其是好事……”楚陽淡淡地道:“莫兄,你做的非常好,但你說的卻不好。這個弱點……可不利于當(dāng)一個號令家族的家主啊。”
莫天機(jī)深深點頭,若有所思。
自己明明比莫天云強(qiáng)的太多,但家族里面擁護(hù)莫天云的人卻依然很多,歸根到底有一點:莫天云會說,會籠絡(luò)人心。而自己卻忽略了這一方面。
雖然跟在自己身邊的鐵桿多,但人數(shù)上卻遠(yuǎn)遠(yuǎn)不如,所以自己才落在下風(fēng)!
明白了這一點,莫天機(jī)心中豁然開朗。
會作,不如會說。這樣的認(rèn)知對人性來說難免有些殘忍;難聽;但卻是實話。
想通了這一點,正要道謝,一回頭時,卻發(fā)現(xiàn)楚陽已經(jīng)抱著莫輕舞走出了十幾丈,急忙叫道:“楚兄,小舞,我只要有時間,就回去看你們!”
莫輕舞從楚陽的懷中抬起頭,目光躍過楚陽肩膀,看著二哥站在那里用力揮手,眼中滿是不舍,不由心中一動,從楚陽肩膀上伸出小手,輕輕的揮動了幾下。
莫天機(jī)頓時滿臉笑容:“謝謝你!小妹!”
莫輕舞臉上綻放出一個笑,然后又將腦袋藏在了楚陽懷里。
莫天機(jī)放心的舒了一口氣,輕松的笑了起來。然后他輕輕揮了揮手中的紫玉簫,湊在唇上,一曲嗚嗚咽咽的簫聲,突然間在林間飄揚(yáng)起來。
莫輕舞聽著二哥的簫聲,身在楚陽哥哥懷里,突然間感覺自己飄飄蕩蕩,如在云端;這天下間的女人;再也沒有第二人能夠比自己幸福………………第二天,天色似乎亮得格外早。
莫輕舞早早的起來,就歡快的跑進(jìn)了楚陽的房間里,看到楚陽正在床上躺著,不由得才松了一口氣,原來她唯恐自己昨天是在做夢……隨即就用手捂住了嬌俏的小鼻子:“真臭……楚陽哥哥的腳臭死人了……”一個箭步竄到門口,小臉對外呼吸了幾口,卻又舍不得離開,只好呆在門口,蹲在門檻上,倆手托著下巴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
“臭嗎?”楚陽有些郁悶,自己昨晚上真的是洗過腳才睡的……哎,就這樣的腳,沒法了。哪怕一晚上洗十遍,明天早晨還是有味兒……記得前世莫輕舞對自己唯一的不滿就是腳臭……不由笑了笑,一骨碌爬起來,被子一抖,頓時滿室馨香;濃郁的味道擴(kuò)散而出。莫輕舞捂著鼻子跑了:“楚陽哥哥你亂抖什么……臭死我了……”
楚陽哈哈大笑。
……各大家族已經(jīng)嚴(yán)陣以待。賭局已經(jīng)收場,只等著開盤了。
偌大的場地正中,空無一人,周圍竟然是人山人海,座無虛席。
最中間的視線最好的位置,乃是暗竹的地盤。占據(jù)了好大一塊。兩邊就是各大世家的隊伍,然后還有更多的散人們,都在翹首以待這一場大戰(zhàn)。
董無傷等家族在南面,而高升那方的所有家族,卻都是在背面。負(fù)責(zé)賭局的四大家族,自然就是在兩邊最接近的地方,隨時觀察勝負(fù)。
人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這不僅是一場賭斗,而且也牽扯到個人的身家啊。
楚陽和蔚公子八億一砸下去,頓時將高升的賠率壓了下去,成了一賠一。壓高升的人更加得多了……只在昨天一天之間,就多壓上了一億!
這些錢若是在此之前,莫天云等人定然會笑的合不攏嘴,但是現(xiàn)在……四個人卻只能長嘆:毛毛雨啊……咚咚的大鼓聲震天撼地的敲了起來。比拼即將開始。
司儀已經(jīng)站在了正中間,提氣開聲喝道:“各位!肅靜!”
他不說肅靜還好,這一說,頓時無數(shù)人都同時鼓噪起來。
“搶老婆!搶老婆!!”好多人同時大吼,興高采烈。
“老婆老婆搶老婆……”更多人一起大吼。
“嗷嗚……老婆!”羅克敵一聲怪叫響徹高空;紀(jì)墨憤怒的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亂喊什么?那是我老婆!”
羅克敵嬉皮笑臉的道:“咱們誰跟誰?你老婆不就是我老婆……”紀(jì)墨飛起一腳,羅克敵怪叫著被踢的皮球一般在空中翻滾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魁梧的身影從看臺上一躍而下,落到場中,舉手霹靂一般一聲大吼道:“且慢,我有話要說!”
眾人注目看去,只見此人膀大腰圓,五大三粗,胳膊上能站人,大腿上能跑馬!好一條器宇軒昂的粗豪大漢!
只是這大漢胸前鼓鼓,屁股翹翹,原來竟然是一位女子。
正是這一場比拼的最大賭注,呼延傲波、呼延小姐出場了!
只見她游目四顧,威嚴(yán)之極;四周的打鼓聲音,不知不覺的停了下來。不知道她要說什么…………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