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樊的語調(diào)下意識的提高了許多,滿是震驚:“真的假的?”
“聲音小點,生怕別人聽不到嗎?”夜叉瞥了眼老樊:“你說真的假的?”
老樊瞪著大眼,足足沉默了兩分鐘,然后才緩緩說道:“他人在哪兒呢?”
“山上呢,任達(dá)把他藏起來了,現(xiàn)在正在給他處理傷口!”
老樊神情復(fù)雜,極其糾結(jié):“他傷的重嗎?”“不是很重,但也不輕!”
“如果我記得不錯,他所處的區(qū)域,應(yīng)該是爆炸核心區(qū)域吧?怎么可能活?”
“我剛剛和他簡單的聊了聊,完了大概也有了一些了解!”“哦?咋回事?”
“王焱他們追到樹林中間區(qū)域的時候,謝菲菲給王焱打了個電話,直接告訴了王焱一切真相,說樹林有炸彈,要報仇雪恨!薄叭缓竽?”
“然后這要是你的話,你會選擇怎么做?”夜叉故意打了個馬虎眼。
“那能怎么做,自然是跑了!薄芭艿脑捑涂隙]命了。”“為什么?”
“因為整片樹林到處都是炸藥,完了謝菲菲既然敢告訴你,那就不怕你跑,或者說,就想要你跑,以更好的達(dá)到她的目的!”
老樊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說王焱沒有跑,是嗎?”
“是的,王焱他們就在原地,哪兒都沒有跑!薄澳沁@么大的爆炸以及山體坍塌,也足夠要他們的命了吧?”“是的。不過貌似山體坍塌的時候,他們掉了下去,然后也正是因為如此,撿了條命!”“那是不是有些說不通?”
“這有什么說不通的,外面的爆炸就導(dǎo)致了山體坍塌,他們里面一塌,他們掉進(jìn)縫隙,不正好可以避過周邊的爆炸嗎?”“那不也是死路一條嗎?咱們有多少兄弟現(xiàn)在還被埋在巨石之下,你心里面沒數(shù)兒嗎?”“那也有躲過去的吧?也有巨石從腦袋頂上劃過去,僥幸活下來的吧?比如說我們幾個!”
老樊愣了一下,當(dāng)即沒有了聲音,片刻后:“那跟著他一起的那些人呢。就是那些赤虎兵!”“一個都沒有找到!”“其他人都沒了,就他自己活了?”
夜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關(guān)于這件事兒,他沒有明說,但我覺得,他能活下來,也肯定和這些人都有關(guān)系,保不齊就是大家一起保了他一個!
“其他人都沒了。就他自己了!闭f到這,老樊頓了下:“他情緒狀態(tài)如何?”
“十分冷靜,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而且頭腦思路也極其清晰。根本看不出任何憤怒或者憂傷的情緒。和你剛剛比起來。天壤之別!
老樊一聽,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被掩埋的那些可都是我的兄弟!”
“那你覺得羅哥那些人和他的感情會比你差嗎?他們那么多人直接就消失了,只剩下了王焱一個。那具體里面有什么事兒,一定也比咱們這邊更瘋狂吧!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他經(jīng)歷了我所經(jīng)歷的一切,或者說更嚴(yán)重,然后他卻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對吧?完了我這邊就已經(jīng)近乎崩潰了,是吧?”
“是的!币共嬉蛔忠痪洌骸鞍ㄗ屛疫^來找你,也是他讓我來的!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也是他讓我說的!還有就是他在讓我來之前,就預(yù)測到你的情緒一定會非常激動,然后還特意叮囑我如果無法安撫好你的情緒,就不要提他。”
“因為在你情緒激動的情況下,很可能會遷怒于他,這樣就會影響大局!”
聽到這,老樊:“呵呵”一笑:“他還說什么了?”
“他說他能幫你復(fù)仇,也能幫你解決掉因為這件事情而產(chǎn)生的大多數(shù)影響!
“他如何幫我復(fù)仇呢?”“自然是收拾謝菲菲。讓她血債血還!但是需要咱們的暗中協(xié)助,不然單純就靠他自己,他害怕來不及!”
“那他如何幫我解決因為這件事情而產(chǎn)生的影響呢?”“他說只要能救出花爺花姐,確保他們的人身安全。他就能保證天鼠莊不會因為這件事兒給甲乙丙集團(tuán)制造任何壓力。他有信心說服花爺花姐不追究你們!”
“那這邊呢?”老樊簡單明了:“這邊產(chǎn)生了這么大的傷亡,如何算?”
“這是謝菲菲和謝飛以及江華一起共同策劃出的針對于甲乙丙集團(tuán)的報復(fù)。”
老樊一聽,當(dāng)即笑了起來:“你覺得我這么和老板解釋,老板能原諒我嗎!
“你告訴老板,你能幫他解決掉江華的問題,能讓穿山甲的事兒徹底過去。”
“然后以此來彌補(bǔ)你因為這件事情給組織所帶來的損失,除此之外,所有傷亡人員的體恤金,你會想辦法補(bǔ)齊。而且是按照兩倍的價格補(bǔ)!自己補(bǔ)!”
老樊下意識的抬起頭:“你開什么玩笑?我哪有這么大的本事兒?哪兒有這么多的錢?而且別說我,就算是王焱,他能找到錢補(bǔ)償損失,能搞定江華嗎?”
“能不能搞定我不知道,但這是王焱讓我說的,這里面也需要咱們配合!
“不行,我不信他!”老樊一字一句:“除非他能告訴我具體行動計劃!
“那你別想了!币共婧唵蚊髁耍骸耙淳团浜纤,要么就放了他,要么就殺了他。你選擇一個就行!至于具體細(xì)節(jié),他肯定是不會說的!”
老樊一聽,再次瞪大眼睛:“那總不能他上嘴唇碰下嘴唇,我就聽他的吧?”
“你可以不聽啊!币共娉蛑戏骸澳隳苡懈玫慕鉀Q辦法嗎?如果有的話,那就當(dāng)他放屁就是了!你想如何就能如何!”
這簡單的幾句話,又把老樊給噎沒聲了。老樊眉頭緊鎖,一言不發(fā)。
夜叉將煙掐滅,嘆了口氣:“時間不多了,咱們得趕緊做選擇!
老樊皺起眉頭,極其糾結(jié),夜叉則坦然的多:“樊隊,我也想說句話,這話僅代表我個人觀點,也沒有其他深意?梢詥?”“說吧,我聽著呢。”
“事情發(fā)展到今天這步,你覺得咱們和王焱還撇的清關(guān)系嗎?”
“你難道不覺得,咱們其實和他已經(jīng)站到一條船上了嗎?”
“他好,咱們就能好,他不好,咱們能好的了嗎?”
說到這,夜叉頓了一下:“再直接點,他要想害咱們,用得著這么麻煩嗎?”
“他甚至都不需動手,就什么都不說不管,咱們自己也收不了場對吧?”
夜叉這最后一句話,算是戳中了關(guān)鍵點。老樊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了。
片刻之后,老樊一聲長嘆,然后便是一副認(rèn)命的樣子:“聽他的吧,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愿意干嘛就干嘛吧,我阻止不了了,也不想阻止了。”
事情發(fā)展到這般田地,形勢已然明了,老樊也無他法,只能摒棄對王焱抱有的所有成見與戒備,踏踏實實地與王焱并肩而立。
夜叉看了眼老樊,隨即摸住耳機(jī):“任達(dá),可以送他走了。速度要快……”
平行山,一處毫不起眼的山洞內(nèi)。王焱坐在這里,閉目養(yǎng)神。
任達(dá)放下手上的醫(yī)藥箱,然后觀察了番王焱身上的傷勢:“感覺怎么樣?”
王焱睜開眼,簡單活動了活動身體,隨即沖著任達(dá)微微一笑:“謝達(dá)哥!
任達(dá)嘆了口氣:“行了,別客氣了。完了那個什么,夜叉和樊隊那邊也溝通好了,你可以走了。一會兒走的時候從后山走。完了盡量小心點!闭f到這,任達(dá)將自己的耳機(jī)摘了下來,遞給了王焱:“夜叉會幫你指路的。”
王焱接過耳機(jī),緩緩起身,然后沖著任達(dá)微微欠身:“那剩下的一切,就按照我剛剛和你們說的來吧。記著,盡快去找天鼠莊!我先走了!”
“等一下!”一看王焱要走,任達(dá)趕忙叫住了王焱。
王焱有些詫異:“怎么了?”
任達(dá)嘴角微微抽動,明顯有些糾結(jié),但片刻之后,他還是長出了口氣。
“萬一天鼠莊不同意怎么辦?”
“如果不同意的話,就提我。”
“提你,那能行嗎?”
王焱笑了笑:“要么你提謝菲菲?”
“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你覺得在和你開玩笑嗎?”王焱瞅著任達(dá):“讓你怎么做怎么做就完了。別那么多問題,好了,我得趕緊走了!”
任達(dá)無奈的嘆了口氣:“那真的也不用我送你嗎?”
“不用,到時候出點事兒麻煩,還是保持距離吧!”言罷,王焱轉(zhuǎn)身就走。
眼瞅著王焱的身影離開,任達(dá)長出了口氣,然后大字型躺在了地上,一臉的迷惑。幾分鐘后,張潤雨進(jìn)入了山洞,他站在任達(dá)身邊,隨即問道:“累了?”
任達(dá)搖了搖頭:“不累!”“那是傷心呢?”“那肯定,畢竟?fàn)奚诉@么多人。”“我怎么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還有其他?”
任達(dá)笑了笑,也沒有藏著掖著:“是唄,我再琢磨王焱!薄白聊ニ裁!
“你說他是怎么從爆炸核心區(qū)活下來的?”“不是說他們這邊還沒爆,山體就坍塌,他就掉下去了嗎?”“那掉下去也難活啊!薄岸宜挥诒▍^(qū)域的核心區(qū),肯定不會是單純的山體坍塌就能僥幸躲過去的。他肯定受到了第一波爆炸所帶來的沖擊!”“那應(yīng)該就是和那些人有關(guān)系了。但他也不說啊。”
聽到這,任達(dá)突然坐直身體,他上下打量著張潤雨:“你有沒有感覺,王焱和之前有些不同?”“那不是廢話嗎,出了這么大的事兒,自然不同!”
“我說的不是這個!薄澳悄阏f的是什么?”“就是感覺,給人的感覺!”
“那我可沒有感覺出來!”
話音剛落,山洞外傳出了一絲呼救的叫喊,任達(dá)和張潤雨互相對視了一眼,也不再琢磨王焱,瞬間沖出了洞穴。
另外一邊,在夜叉的指引下,王焱有驚無險的離開了平行山區(qū)域,到達(dá)了東側(cè)主路,這邊有一輛早就停放好的越野車。王焱從車輪下找到鑰匙,駕駛車輛,直接折返回了大其力。之后他第一時間喬裝打扮,偽裝自己,然后購買了新的SIM卡,又聯(lián)系了張浩。下午時分,王焱駕駛車輛來到了一家大型購物中心。
他直接上了五層,然后來到衛(wèi)生間,叼起支煙,靠在了門后。
幾分鐘后,喬裝打扮過的張浩出現(xiàn)在了王焱面前,他上下打量著王焱,當(dāng)即皺起眉頭:“發(fā)生什么了?怎么又受傷了!”
王焱眼神閃爍,簡單明了:“我剛剛中了謝菲菲的埋伏!”
“什么?”張浩滿臉的不可思議:“謝菲菲的埋伏?你確定嗎?”
王焱一聽,當(dāng)即笑了起來:“你是不是也覺得挺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