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一見賈不同,二話不說,就像一只發(fā)了狂的猛獸,直直朝著他沖了過去。
周圍手下見狀,立刻上前阻攔,剎那間,雙方再次爆發(fā)肢體沖突。
在激烈推搡的過程中,麻雀的手好幾次都差點按下遙控器。
賈不同一看這樣不行,當(dāng)即放聲大吼:“都給我住手!讓他過來!沒事兒!”
下屬們聽到這聲怒吼,都先是一愣,緊接著便紛紛向后退開,讓出了一條路。
麻雀則趁機沖到賈不同面前,他死死的盯著賈不同,咬牙切齒:“殷禾火呢?”
賈不同深吸一口氣,強行鎮(zhèn)定了下來:“是誰告訴你殷禾火在這里的?”
“你他媽管得著嗎?”麻雀的聲音里裹挾著無盡的憤怒與不耐煩:“你就痛快
的讓他出來就行!其他的廢話別講!聽好了!我的耐心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
“麻雀,你先別激動!”賈不同也感覺到了麻雀這瀕臨一線的爆炸狀態(tài)以及對于殷禾火的仇恨情緒,所以整個人的態(tài)度也緩和了許多。
他舉起雙手,好言相勸:“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殷禾火在這里的,也不清楚這個人告訴你這些的真實用意!但我可以用性命保證,殷禾火不在!”
“放你媽的屁!”麻雀根本不聽解釋,他一邊瘋狂揮舞著手中的遙控器,一邊聲嘶力竭地叫嚷著,活脫脫一副不要命的亡命徒模樣:“你們不都是一個集團的嗎?不都是給甲乙丙賣命的嗎?別想糊弄我!”
賈不同又深吸了一口氣,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然后耐心解釋道:“甲乙丙集團旗下有幾十個分公司,然后每個分公司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們平時就是各干各的活,彼此之間也很少來往!所以雖然都是給甲乙丙賣命的。但并不會隨時都在一起待著,我這樣解釋你能懂嗎?”
麻雀瞇起眼,明顯有些詫異:“賈不同,你知道欺騙我的后果,對吧?”
賈不同嘆了口氣,兩手一攤:“我有必要騙你嗎?而且再說了,甲乙丙集團的體制以及機制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去仔細打問打問,自然能打問出來的。”
“可你們這次是一起行動的!”“一起行動也是各待各的各顧各的!只有再需要的時候才會彼此聯(lián)系,平時大家也是不聯(lián)系的!我說的是真的!”
聽完這番話,麻雀的情緒明顯緩和了一些:“那你跟我去趟監(jiān)控室!”
“行,我跟你去。”賈不同話音剛落,周圍的下屬們頓時面露焦急之色。
他們紛紛想要上前勸阻,可賈不同態(tài)度堅決,他沖著眾人輕輕搖頭,示意大家不要插手,而后起身,為麻雀帶路。
麻雀站在一旁,話里暗藏威脅:“你應(yīng)該知道欺騙我的后果,對吧?”
賈不同微微點頭,繼續(xù)向前走去。麻雀二話不說,緊隨其后,同時掏出武器,抵在了賈不同的后腦勺上。賈不同卻異常冷靜,仿佛頂著腦袋的不是一把危險的武器,而是一根羽毛,他順從地配合著麻雀,沒有絲毫反抗。
幾分鐘后,兩人來到監(jiān)控室!按照麻雀的要求,工作人員開始迅速回放監(jiān)控錄像!麻雀則全神貫注地盯著監(jiān)控屏幕,仔細認真的觀看!”
先后看了兩次,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麻雀的態(tài)度和情緒,也隨之緩和不少,他皺起眉頭,眼神中滿是驚訝:“他真的沒有在這里?”
“監(jiān)控這種事情我們總不能造假吧?”賈不同嘆了口氣:“殷禾火真不在!”
麻雀微微瞇起雙眼,目光如鷹般審視著賈不同,片刻之后,麻雀繼續(xù)道:“那他人在哪兒呢?”說到這,麻雀趕忙補了一句:“別想騙我,你也騙不了!”
聽聞此言,賈不同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糾結(jié)之色。
麻雀見狀,身上的那股濃烈戾氣陡然間再次洶涌而起,方才那副不要命的亡命徒模樣也瞬間再度回歸。他咬牙切齒,雙眼兇光畢露,惡狠狠地說道:“賈不同,你給我聽好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投無路,就剩這最后一口氣了!我只想把這口氣撒在殷禾火身上,好給兄弟們一個交代。你最好乖乖配合我,別在這里給我礙事。否則,我也不介意先拿你開刀,或者再你這里終結(jié)!”
“反正對我來說,最終結(jié)局都已注定,不過是拉誰陪葬的問題罷了!但對你而言,有些事本就與你無關(guān),你最好想清楚值不值得!”
賈不同眉頭緊鎖,依舊沒有任何表態(tài)。麻雀見狀,“呵呵”一笑,然后露出了訣別的笑容。緊跟著,他左手高舉遙控器,右手持槍就對準(zhǔn)了監(jiān)控室內(nèi)的工作人員。“嘣,嘣~”兩聲清脆的槍響驟然響起,剎那間,監(jiān)控室內(nèi)鮮血四濺。
與此同時,“咣~”的一聲巨響,大門被猛地踹開,大批身影如潮水般涌入屋內(nèi),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地對準(zhǔn)了麻雀。
麻雀猛地轉(zhuǎn)身,怒目圓睜地瞪向門口,毫不猶豫地再次舉起手槍,“嘣嘣嘣嘣~”一連串槍聲響起。就在彈匣里只剩下最后一顆子彈時,麻雀突然張開嘴,狠狠咬住了自己手中的槍口。
他的臉上滿是癲狂的笑容,盡管一言未發(fā),但那眼神與表情已然將他的瘋狂與決絕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僅僅幾秒鐘后,麻雀就要扣動扳機,與此同時,另一只手也準(zhǔn)備按下引爆鍵。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電光火石之間,賈不同如同一只迅猛的獵豹,以極快的速度突然抬手,用力推向了麻雀持槍的手腕。
麻雀的反應(yīng)速度同樣驚人,他本能地想要躲閃拿著遙控器的手。然而,賈不同真正的目標(biāo)并非那只握著遙控器的手,而是麻雀緊緊攥著手槍的那只手。
由于賈不同出手速度實在太快,麻雀手中的槍被直接推離原位,緊接著,“嘣~”的又一聲槍響,子彈擦著麻雀的額頭呼嘯而過,鮮血瞬間順著他的額頭流淌而下,剎那間,麻雀眼前一片血紅。此時的麻雀,看起來愈發(fā)兇狠猙獰。他二話不說,立刻向后退去,同時又一次迫不及待地要按下手中的引爆鍵。
就在這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賈不同突然大聲喊道:“住手!我?guī)闳ィ ?br>
麻雀一聽,當(dāng)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惡狠狠的盯著賈不同:“想好了?”
賈不同點了點頭:“你冷靜點,不要再傷害任何人,我?guī)闳フ乙蠛袒穑 ?br>
麻雀點了點頭,隨即走到了賈不同的身后,抬手就將槍口對準(zhǔn)了他的腦袋:“那這最后一顆子彈,就不用留給你我了。留給他吧!”言罷,麻雀提高語調(diào),猛的推了賈不同一把:“趕緊走!帶我去找殷禾火!”
賈不同深呼吸了口氣,轉(zhuǎn)身就走,在經(jīng)過走廊的時候,他特意沖著剛剛的心腹使了個眼色。顯然,事已至此,賈不同是肯定要把麻雀帶到殷禾火那的。而他這眼神,就是讓下屬提前給殷禾火以及其他兄弟傳遞消息,讓大家提前準(zhǔn)備!
下屬雖然對殷禾火和星辰集團有諸多不滿,但在這種緊急關(guān)頭,面上的事還是得做,也免得事后遭人詬病。他心領(lǐng)神會,輕輕點了點頭,然后悄無聲息地退出人群,之后便開始馬不停蹄地安排人手,調(diào)配資源。
而賈不同則被麻雀戴上手銬,押回了貨車上。車輛再次啟動,大貨車緩緩前行。麻雀神情冷峻,打破了車廂內(nèi)的沉默:“人到底在哪兒?”
賈不同長嘆一聲,無奈地說:“前面右拐。”
“我問的是人!”麻雀不耐煩地吼道。“弘康大廈!” 賈不同如實回答。
“弘康大廈……”麻雀低聲重復(fù)著,隨后猛地一腳油門,大貨車 “嗡” 的一聲向前躥了出去。然而到了十字路口,麻雀并未按照指示右拐,而是徑直闖紅燈直行。賈不同見狀,心中明顯有些詫異:“你知道弘康大廈怎么走嗎?”
麻雀并未回答賈不同,只是透過后視鏡瞥了眼后方緊追不舍的車輛,然后從賈不同身上摸出手機,冷冷地開口:“讓他們別跟著了。”
賈不同無奈地嘆了口氣:“聽句勸,你跑不掉的。”
“少廢話,讓他們別跟著了!”麻雀極其不耐煩,言語中也滿是威脅。
賈不同眼神閃爍,猶豫片刻后說道:“第三個號碼,阿修的。”
麻雀迅速撥通電話并按下免提。很快,電話那頭傳來阿修焦急的聲音“喂?”
賈不同頓了頓,盡量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平和:“通知大家伙都別跟著我了。”
“可是賈哥……”阿修顯然十分擔(dān)憂。
“沒事兒,就照我說的做。” 賈不同堅持道。
“好吧…… 知道了。”阿修無奈地嘆了口氣,掛斷了電話。
賈不同轉(zhuǎn)頭看向麻雀:“這回行了吧。前面右拐然后再右拐,得繞回去了。”
麻雀并未理會賈不同這番話,只是開口詢問道:“剛剛在監(jiān)控室那會兒,你應(yīng)該是早就想答應(yīng)我的要求了,對吧?之所以裝作如此糾結(jié)。一來是為了給大家看。讓大家都知道你是被迫無奈才把我?guī)н^去的。二來也是最主要的,那就是你想看看我是真的急了眼還是再嚇唬你,對吧?”
“你甚至于想要借我當(dāng)時的舉動反應(yīng),來斷定我的車?yán)锏降资遣皇钦娴挠写┥郊祝繉Π桑俊甭槿该黠@有些僥幸:“但凡我當(dāng)時慫了,那你很可能就會對我下手了。但我要是不慫,一門心思真要死,你就會出手制止我。我分析的對嗎?”
賈不同微微一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麻雀呢,也沒有再追問,只是喃喃自語道:“這小子分析的果然沒錯啊。不服還真不行。也幸虧我豁得出去!”
說著,麻雀再次猛踩油門,非但沒有右轉(zhuǎn),反而又闖過了前方的紅燈。
眼見麻雀接連直行以及莫名其妙的喃喃自語,賈不同的心中頓時涌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麻雀,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能想干什么啊!”麻雀順勢叼起支煙,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我只是不想按照你們設(shè)定好的線路走,以免上了你們的當(dāng)!再死無葬身之地!”
說到這,麻雀突然冷笑了起來:“我還不想死,至少不想就這么輕易的死。”
賈不同心中一緊,追問道:“那你還去不去找殷禾火復(fù)仇了?”
“復(fù)仇是肯定要復(fù)的,但絕不僅僅只找殷禾火一個人復(fù)。”
麻雀的眼中閃過一絲兇光,惡狠狠地說道:“你們整個甲乙丙集團,一個都別想跑!當(dāng)然,那是以后的事。至于現(xiàn)在,我要做的,是要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