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沒有發生的一天,一個普通的下午四點。辦公室里只剩下我和桐浩,曹洋和小彧去處理南街區的持刀搶劫案去了,來過小彧的電話說犯人已經被警方控制住了。我和桐浩這才緩了一口氣。
“走吧,去收拾一下,一會審持刀搶劫犯吧。”我對著桐浩說。
“讓我去,我又沒去抓他,我哪知道怎么審啊。”
“你來了也有幾天了,先讓你感受一下審人的過程,學習學習。我猜一會兒隊長就得進來讓你去,我這是給你打預防針。”
我的話音剛落,辦公室門開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是隊長。
“桐浩,一會兒你也去跟著審訊吧。學習一下。”隊長說完關上門離開了。
我對著桐浩做了個鬼臉,“一會到五點了,我就下班了。你今天我看啊得加班。審訊記錄不出我的意外啊,曹洋和小彧的他倆肯定讓你來做。”我說完開始收拾,準備慶祝馬上下班的一天。
“我應該做的。”桐浩勉強附和。
話音剛落,辦公室內的電話響了。
我示意讓桐浩去接,他拿起電話。
“這里是公安局刑警隊。”
我看著桐浩的表情從最初的淡定慢慢變得慌張,“好的,我們馬上就到。”
“發生什么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在尚西區一家住宅樓里,有一個男子自殺了。報警人是他的妻子。我們現在必須過去一趟。”
“走!”
“對了,剛才那邊說了句怎么又接了一次。”桐浩一臉茫然
“因為我們公安局的報警機制是先是打給接警中心,如果不是什么大案子的話,他們都會自己處理之后在告訴我們刑警隊,但如果碰到人命關天的案子,一般都會轉線到我們這。別管這些了,出警吧。”我說完沖出辦公室來到隊長的辦公室。
我的所有表現都顯示出有案子了。
“你們倆去吧,我在辦公室等你們的消息。”還沒等我作報告隊長就開口了。
從隊長辦公室走出來,桐浩也收拾好了。來到一樓先是取了車鑰匙,隨后鉆進了一輛警車內。
開車的速度很快,不一會的功夫就到了報案人所說的地址。是一座普通的住宅樓,與其說是普通不如說有一些破舊。這個小區我也有一些印象,離我家的距離也不是太遠。每次坐公交的時候也經常看見。我們倆出示了警察證,門口的看門大爺慌張的開了門。
“啊啊,警察來這干什么啊。你們趕快進去吧。”
剛一進小區門,只見一位還算年輕的女子蓬頭垢面的站在那里,身上穿著睡衣。毫無疑問這人就是報案人。
“是你報的案吧。”我溫柔地問道。
“是的,我的丈夫自殺了。“她的話語間依舊有一些啜泣,我仔細看了一眼,她的雙眼很紅,明顯是已經是哭過了。
“先別在這說,去你家看看吧。”
女子在前面帶路,我們上了四樓。女子顫顫巍巍的雙手似乎連開門的力氣都沒有了,上下尋找著鑰匙孔找了半天。軟弱無力的打開門后,我們進到屋子內。
女子似乎不敢進去,只是站在門口指著臥室。”我丈夫是在里屋自殺的,是上吊。”
我點了一下頭,戴上手套就往里屋去,這短短的幾步我便往四周觀察,女子家中的家具都很普通,并不像是有錢人家。雖然并不奢侈但很干凈。
里屋的門緊閉著,“你關的?”我站在里屋外問道。
門口的女子點了點頭。
我試著打開房門,站在前面的我能感受到后面的桐浩在緊張的調整呼吸。第一次出警大概都是這樣吧,我一猛地開門,我先看到的是一對腳跟立在我的面前,微微抬起頭,一名男子穿著睡衣背對著我吊死在家中。
就在這一會兒地功夫,警局地鑒識課地同事和法醫都來了,烏泱泱地一大堆人聚集在這破舊的小區內,著實是嚇了女子一跳。
我看著鑒識組和法醫在里屋在忙,我便吩咐桐浩在那里盯著,我來到屋外。
“還沒有問你的名字呢。死者叫什么名字。”我一邊說著一邊拿出警察手冊。
“我叫呂萍,死者是我的丈夫,名字叫萬慶順,是一位工程師。”女子強忍著淚水說道。
工程師這三個字瞬間讓我變得有些敏感,我也不知道腦袋里哪根筋打錯了問道。
“你丈夫在哪里高就啊。工程師一般都有單位吧。”
“在瑞業地產,我也是那里的,他是工程師我就是普通的文員。”
瑞業地產這四個字如同是大石頭似的重重地打在我的腦海上,如果說是瑞業地產的工程師的話,我想我就只認識那天在我們小區門口修警察巡邏亭的那人了。
沒有那么巧吧,我的心里一邊想著一邊來到里屋。死者已經被平躺的放在地上,身上蓋著一層白布。王桐浩就站在旁邊。
“你揭開白布我看一眼。”
“我?”
桐浩深吸一口氣,眼睛看著窗外緩緩地拉開白布,雖然死者的去世時間已經有些時間了,但是面貌我還依稀可以記得。不敢相信成了我的內心真實寫照。
我向前邁了半步,只為看的更加清晰一些。我的腦海里瞬間回到了幾天前,那位在我家小區門口工作的工程師。沒錯,兩人就是同一人。
看完眼前的景象,我的內心只是不敢相信沒有一絲絲的傷痛,面對生死似乎已成了我的生活常態。似乎我認識的每個人都會遭遇到不幸,這么說似乎有一些夸張。每個遇害者也許只是認識我吧,我只能這么告訴我自己。
法醫和鑒識課的同事很快就離開了案發現場,鬧哄哄的房間里只剩下三人。寂靜的讓人害怕。女子看到尸體被帶走這才鼓起勇氣進到屋子內,她示意讓我們倆坐下。
“需要茶嗎?”她有些客氣的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白開水就行。”我有些不客氣的說道。
我的話讓呂萍很是詫異,她放下茶幾上已經沏好的茶,轉身進去廚房。等了大約有十分鐘,她才從廚房出來。
“怎么這么久。”
“不好意思,家里的杯子只有兩個,我現洗了出來。”說完她把兩杯倒滿水的杯子放在我的面前。
我大口的喝了一口水,“你丈夫自殺之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我丈夫最近就很不開心,心情似乎總是不好,但是不知道為什么?”
“我能現在看看你丈夫的臥室嗎?”
“可以。”
桐浩這次一反常態,變得非常的勇敢站在我前面就進了臥室,我想大概是尸體被搬走的原因吧。
臥室的裝潢很是普通,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雙人床,一個電腦桌,一個衣柜就沒有其他的了。
“我能看看衣柜嗎?”我問道。
“這個……看吧。”女子有些不情愿的說道。
“謝謝。”我說完打開衣柜,衣柜里也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衣服按照男女分割開來,男子大多是夏天的衣服,女子大多是冬天的衣服……關上衣柜。
“學長你看這個。”
只見桐浩手里拿著一個本子,我接過來,本子的第一頁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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