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的一只手狠狠地抓著程妙的下巴,“我不會讓你,再殺掉我的孩子,待下去,嚴加看管,若是她出現半點失誤,我要你們陪葬。”
程妙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卻連最重要的一點都沒有聽到。
若是她能夠早點發現面具男話語中的提示,那么后面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她到現在才意識到,和面具男的合作從一開始,無異于是與虎謀皮。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她更加沒想到,自己有一日可能會成為他用來要挾程冬誠的把柄。
程妙一直被人看慣了將近30個小時,突然面具男派人帶她來,說是有重要的人要見她。
出去一看,是李琳。
“你來做什么?”
李琳虛弱得很,她站在那里,看著程妙說道,“果然,你果然和他聯合在了一起,我早就該猜到的。”
“是又怎么樣?李琳,我真沒想到,你還能找到這里?怎么,找死嗎?”
李琳嘆了口氣,“程妙,你可知道他是誰,你可知道你面前站著的這個男人,是你的男人,是你的丈夫啊。”
“你在說什么呢?你瘋了吧?”
程妙嗤嗤一笑。
李琳也哼笑一聲,“也好,我今天來不能讓面具男對凌暖收手,讓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也是值得的。你可以打開他的面具看看,他究竟是不是陳建崔。”
李琳反正今天是抱著的決心來的,她也不怕死了。
程妙就算再不相信李琳,可是看到她這幅認真的樣子,也是無法不懷疑的,畢竟這個面具男,太詭異了。
她看著面具男,“你把面具摘下來,讓我看。”
“你認為,可能嗎?”面具男冷冷一笑,“就算要讓你看,也不該當著外人的面。”
事情發展到這里,程妙已經不相信任何人了,“你把面具摘下來,讓我看,快點。哪怕李琳看到了你的真面貌,你殺了她都行。你現在,先讓我看。”
“程妙,你要做的事情,是先要聽李琳來這里的目的,而不是看我的真實面貌。就算你看了我的真實面貌,你以為能改變什么嗎?”
程妙半信半疑,她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被刺激的有些神智不清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自己沒有注意,又該聽誰的呢?
“李琳,說出你今天來的目的吧。”
面具男把玩著手中的槍支,說道。
李琳冷冷一笑,“我沒什么目的,既然你和程妙都已經聯合起來了,有些話我只需要和程妙說就好了。”
她看著程妙,“程妙,當年的一切,我知道你依舊懷恨在心。有些事情,我也該告訴你真相。當年那碗墮胎藥,根本就不是凌風給你端來的,而是陳建崔,用凌風的名義端給你的,目的就是為了拆散你和凌風。凌風到死,都不知道你懷了他的孩子。凌風也沒有把你當做利用的棋子,他是真的愛著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陳建崔兩個人,想要拆散你們而編造的。”
程妙雙拳緊握,“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我憑什么相信,你現在說的話,不是為了幫蘇凌暖脫離困境,而胡編亂造的。”
什么時候不能說,偏偏要這個時候說?
真的當她程妙是傻子嗎?會被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戲耍!?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那條子彈手鏈,也確實不是給我的,這條手鏈的來歷,你可以去問凌暖,甚至問你的弟弟。你還不知道吧,這條手鏈是程冬誠給凌暖的,他以為凌風當初給他這條手鏈,是把他當成了GAY。我說的事情你都可以去和程冬誠求證,我的話你不信,你親弟弟的話,你該相信了吧?”
話說了這么多,李琳的身體已經虛弱的不行了。
她踉蹌了幾步,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虛弱地說道,“程妙,不要做讓自己悔恨終身的事情。”
話說完了。
程妙完全愣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明知道李林根本不可能在說謊,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懷疑,不想去相信。
咔嚓!
手槍上膛的聲音響起,面具男沙啞的聲音同時響起,“話說完了,就和這個世界,說再見吧。”
啪!
“不要!”
程妙想要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的看著子彈打在李琳的胸膛,開出一朵絢爛的血色之花。
“你為什么要殺了她!”程妙哆嗦著嘴唇,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她從來都沒有殺過人,也沒有見別人死在自己的面前。為什么這段時間她遇到的一直是這些?
她還有很多疑問,為什么要這么殺了李琳?
“滿嘴胡言亂語,難道你認為她不該死?害的你那么慘,還是她不該死?之前對你所做的一切,難道她死一次,多嗎?”
面具男收了槍,冷眼看著已經氣絕的李琳,冷冷一笑。
程妙雙拳緊握,因為太震驚臉上已經沒有了表情,目光呆滯的看著面具男,“現在,你該讓我看到你的真實面貌了吧?”
面具男說,“是你自己要看的。”
“對。”
他斂眸,伸手去摘自己臉上的面容,聲音從口中傳出,“你一定會后悔的,妙妙。”
妙妙兩個人音節落下,面具男的面容就整個暴露在程妙面前,此刻的程妙懷疑自己在做夢。
“陳建崔,你真的是陳建崔!”
雙腿一軟,她整個人差點坐在地上。
陳建崔聳肩,臉上是無所謂的笑容,“說實話,你的這個表情,在我的意料之中。怎么樣,說說心中是怎么想的?”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
面具男將面具扔在地上,“有什么不可能?你不是一直想要讓我做一番事業嗎?現在我的這番事業怎么樣?”
“妙妙,很快,我就可以將程氏集團和蘇氏集團納入自己的手中,到時候,你就是商界的第一夫人,告訴我,你高不高興?”
程妙搖頭,“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在做夢!”
面具男伸出手,被人攙扶著走到程妙面前,揮手,一個耳光狠狠地打在程妙的臉上,“疼嗎?疼就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