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冬誠這將近兩年的時間,風(fēng)風(fēng)雨雨走過來不容易,也曾幾番經(jīng)歷生死,大姐不是也說過嗎,感情的深淺不是時間來決定的。之前您對我有些誤會,我也一直沒有和您解釋清楚。趁著今天這個時間,我就好好和您解釋一下。”
她這一番話,說的所有人鴉雀無聲。她字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說謊。
就連高欣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冤枉她了?
“就是啊媽,凌暖和冬誠的感情是不用懷疑的,他們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事情,豈是一個宋斯可以拆散的?所以啊,您就解除對凌暖的誤會,大家像以前那樣其樂融融,不好嗎?”
每次都在關(guān)鍵時刻站出來支持蘇凌暖的程妙,讓蘇凌暖很是感動。
在程家,除了程冬誠,蘇凌暖最信任的就是程妙了。
高欣容夾了一口菜,嚼了嚼咽下,今天這菜,有些索然無味。
“程家,又何曾真正其樂融融過?”
一句話,便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程家家大業(yè)大,被眾人艷羨,有權(quán)有勢可謂是只手遮天。
可是,他們又何曾真正享受過普通家庭的幸福歡樂?高欣容和程騰云皆是年近半百,卻不知道天倫之樂在何方。
程家有多風(fēng)光,程家人的心中,就有多少傷心事。
氣氛,突然有些低迷,蘇凌暖的眼睛酸酸的,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家。蘇家同樣恢復(fù),爸爸媽媽夫妻恩愛,他們一家其樂融融,可是大哥呢?
大哥英年早逝,還未曾享受人間極樂就已經(jīng)奔赴黃泉。只留下他們這些活著的人,時常緬懷。蘇氏集團(tuán)多事之秋,危機(jī)從去年到今年,蘇庭同樣年近半百,卻進(jìn)了局子。
不過,她還是相信,所有不開心的事情都會過去的。爸爸很快也會出來,哥哥雖然去世,但是永遠(yuǎn)活在他們心目中。
蘇氏集團(tuán)多事之秋,蘇家的人卻從來沒有放棄。
“會雨過天晴的,一定會雨過天晴的。”蘇凌暖揚起一抹笑容,像是陽光一樣溫暖,充滿力量,“媽,大姐,額……爸,所有的不開心的事情,都會雨過天晴的。”
高欣容點頭,“我也想一定會雨過天晴的。我活了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連續(xù)不停下十天的雨呢。”
程騰云這一次也不再冷漠,而是給蘇凌暖到了一杯水。
雖然只是倒了一杯水,但是卻也是他們關(guān)系緩和的證明。
“凌暖,拜托你了。”
他所托什么事,蘇凌暖心知肚明。
蘇凌暖微微一笑,“您放心,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大姐,我們都會高高興興的。”
就算程妙不喜歡陳建崔又怎么樣?一個女人離開男人,就一定不幸福嗎?有的時候會更幸福也說不定。
程妙微微一笑,“嗯,會的。”
她在心中問自己:真的會嗎?
變成了惡魔的人,還能坦坦蕩蕩的站在陽光下?和蘇凌暖,冬誠,媽媽爸爸他們一起享受陽光,享受幸福嗎?
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因為陽光,是會殺死惡魔的。惡魔若想活著,就要永遠(yuǎn)生活在黑暗中。解脫,即死亡。享受陽光,即死亡。
吃過了晚飯,蘇凌暖坐了一會兒,卓然就來接她了。
而程妙,在蘇凌暖走后不久,也找了個理由,回了家,她和陳建崔那個家,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有回去的家。
她回去的時候,陳建崔正好從外面進(jìn)來,喝的醉醺醺的,走路都踉踉蹌蹌。
“你怎么喝成這個樣子?滿身酒氣,你掉進(jìn)酒缸里面了?”程妙捂著鼻子,一臉嫌棄。
陳建崔看到程妙回家,嘿嘿一笑,“妙妙你回來了,我和幾個兄弟去喝酒了,他們灌我。我要是知道你回來,我一定不會喝醉。”
他說話,舌頭都打卷了。
“你成天喝酒像個什么樣子?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做點正經(jīng)事?”程妙一把推開他。
看見他就煩。
陳建崔坐在沙發(fā)上,伸手解著衣服扣子,“我不喝酒干什么?你又不回家,整天在程家大宅住著。我也想干一番事業(yè),可是我沒有錢啊,冬誠又不讓我進(jìn)集團(tuán),我能做什么?你告訴我,現(xiàn)在的社會,沒錢能做什么?”
程妙氣的快要死了,“你就不會自己打拼嗎?陳建崔,從上學(xué)的時候你就是個爛賭鬼,所有的錢都被你拿去賭博了,都這么多年了你還不長進(jìn)?我在你的身上,從來都沒有看到希望,你給我一點希望好不好啊!”
她真不知道,陳建崔是怎么考上的加利福尼亞大學(xué),他這樣的人,竟然還能考上加利福尼亞,真是不可思議!
“……”
那邊的陳建崔沒有回應(yīng),程妙一看,他已經(jīng)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竟然還打起了呼嚕。
氣得她拿了個靠枕朝著他狠狠的砸過去,陳建崔這個樣子,她遲早要被氣死!
也不管他在沙發(fā)上睡是不是會著涼,程妙起身就要走,旁邊的保姆說道,“大小姐您又要走啊?”
“我不走干什么?這里哪里有一個家的樣子?我看著都要氣死了,我踏進(jìn)這個門就生氣。”
保姆無奈的嘆了口氣,“姑爺他這幾個月天天喝酒,每天回來都是一身酒氣。這家里沒個女人不行的,小姐,您還是在家吧。”
“劉姐,不是我不在家。而是……”程妙的目光,望著沙發(fā)上睡的四仰八叉的男人,氣憤地?fù)u了搖牙,
“他這種人,活在世界上,還不如去死了呢。真的,劉姐,你不了解他。他愿意怎么就怎么吧,我也不管他了。”
吵了這么多年,也煩了,也累了。
她的人生就是這樣了,不會再有幸福,不會再有笑容,歡聲笑語她永遠(yuǎn)都是局外人。
現(xiàn)在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她的人生,也該有一個人,陪葬!
——
卓然去接蘇凌暖回家的時候,走出程家大宅的反胃,她才看到程冬誠站在那里,原來他來接她,都不肯進(jìn)去。
“吃飯了嗎?”
蘇凌暖上了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