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野心，他的血性告訴他，現(xiàn)在的人生，現(xiàn)在的高度，不是他應(yīng)該止步的。
他還有能力，有精力也有必要往上走，往高處攀爬，在見識更深一層的，高處不勝寒。
“卓然，基地的拍賣會什么時候開始？”
卓然回答，“總裁，一個月以后，蘇富比拍賣行。”
“我知道了。”
車廂內(nèi)又恢復(fù)一片寂靜。
這是趙涵紫留給程冬誠，最后的懲罰。
她將軍火基地抵拍給了蘇富比拍賣行，程冬誠若是想再次擁有軍火基地，就得同世界各地的軍火大亨競爭。
——
蘇凌暖是在下午三點，接到醫(yī)院的電話的，程冬誠的手臂做手術(shù)，需要家屬簽字。
怎么又要做手術(shù)？
當(dāng)她心急火燎得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程冬誠已經(jīng)被推入了手術(shù)室，卓然將事情講給她之后，她一下子就生氣了。
“他怎么這么傻呢？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么樣子嗎？醫(yī)生怎么說的？”
卓然說道，
“醫(yī)生說，他們會盡力搶救，但是效果可能不是很明顯，很有可能總裁的右手，將會終生……”
后面的話，他不知道該怎么說出來。
蘇凌暖顫抖著嘴唇，“殘廢？”
“……”
卓然點了點頭。
蘇凌暖一下子呆坐在座位上，四肢的血一下子被抽回了心臟，四肢冰涼的很，擔(dān)憂的目光，定格在手術(shù)室。
“我終于知道，阿誠所說的讓我給他隱私是什么意思了。他知道我一定會阻攔的，所以不想讓我知道他去做什么。可是……可是要解決趙涵紫，什么時候不可以？為什么非要在今天？難道傷好了之后不行嗎？讓她茍活幾日又如何？”
蘇凌暖坐立難安，在走廊內(nèi)來回踱步，一張小臉皺成一團，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她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程冬誠為什么非要這么著急解決了趙涵紫？現(xiàn)在倒好，趙涵紫死了，他卻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
卓然看著蘇凌暖焦急的樣子，也想不出什么好話來安慰她。
為今之計，只有讓老天保佑，讓程冬誠的手術(shù)順利進行，不要讓他的手臂，終生殘廢。
千萬不要這樣，他們的總裁，身體的每一處都有很大的作用，哪一處都不可以出現(xiàn)任何問題。
所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dāng)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出來的時候，蘇凌暖馬上迎了上去，“醫(yī)生……”
醫(yī)生摘下口罩說道，“請你們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二次創(chuàng)傷對骨頭和神經(jīng)的傷害都很大，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他的右手，即使恢復(fù)，也不可能恢復(fù)到原來的樣子了。也就是說，恢復(fù)到原來的百分之三十，都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
百分之三十，那也就是說……
醫(yī)生的話，讓蘇凌暖的頭一陣眩暈，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蘇凌暖睜眼，便是感覺頭頂飄的都是悲傷和壓抑的氣氛，心中十分難受，因為程冬誠的手以后都會一直是那個樣子了。
甚至連握筆都成了困難事。
她不是因為他的右手傷了殘了，以后能為自己做的事情很少，而是不想讓他這樣，他想讓阿誠做一個完美的人。
可是，他的右手傷了，他就不完美了。
即使在蘇凌暖的心中他依舊完美，可是他的身體……
因為擔(dān)心程冬誠醒過來，蘇凌暖醒來之后就去找程冬誠了，當(dāng)她去到病房的時候，果然程冬誠已經(jīng)醒來了。
卓然說，“總裁剛醒過來沒多久。”
蘇凌暖點了點頭，她看到了，現(xiàn)在是高欣容和程妙在里面陪著他。
很快，他們兩個出來之后，高欣容說，“凌暖，冬誠想要見你。”
“嗯。”
蘇凌暖進入病房，坐在椅子上，問他，“你還知道找我？找我做什么，說吧。”
“暖暖，在生氣了？”
程冬誠笑問，仿佛手臂的創(chuàng)傷和后果并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不，是一點影響都沒有造成吧。
蘇凌暖蹙眉，“我沒有生氣。”
可是她的樣子，還是很明顯在生氣了。
“暖暖，我要和你說聲抱歉。對不起，我這只右手，恐怕以后都不能抱你了。”程冬誠微微抬了抬。
蘇凌暖卻趕緊制止了他的動作，“別動，剛做完手術(shù)。”撇了撇嘴，蘇凌暖一聲冷哼，“阿誠啊，我可是受不起你的道歉呢。反正我說什么你也不聽，現(xiàn)在干脆不讓我說了，事后道歉有什么用，挽回得了嗎？”
她指了指程冬誠的手臂，其實她知道現(xiàn)在這個時候，不是吵架，耍性子的時候。
可是蘇凌暖就是忍不住，對于程冬誠做的任何事，她向來是不管的，因為她知道程冬誠有分寸。
可是這一次，這件事情做了，分寸在哪里呢？
“其實我挺好奇的，只是解決趙涵紫而已，卓然和陳歐他們不可以嗎？你手下那么多兄弟，他們?yōu)槭裁床荒軒湍隳兀烤屯艘蝗f步來說，你想要親手解決了趙涵紫，難道你的傷好了不能再去嗎？為什么……”
蘇凌暖嘆了口氣，“非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呢？”
程冬誠看著蘇凌暖焦急心切的樣子，知道她是在為自己以后擔(dān)心，可是容忍一個傷害他的孩子，傷害他的女人的人活在這個世上，他已經(jīng)忍到極限了。
不想再忍了，就算付出代價，也要解決了她。
“暖暖，我沒事，我還有左手。一樣可以抱著你，護著你。”程冬誠用左手拉住蘇凌暖，給予蘇凌暖力量。
他可以護他的暖暖周全，有右手沒有右手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可是那樣，你不完美了！”蘇凌暖一提到這件事情就想哭。
程冬誠失笑，“怎么不完美呢？維納斯女神之所謂完美，是因為它是殘缺的。極致的完美，就是不完美。”
蘇凌暖大翻白眼，“就你會說。”
病房內(nèi)，蘇凌暖的手機突然響起，拿起來一看，是小白，她疑惑的看著程冬誠，“小白打電話做什么？”
隨之接起電話，“喂，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