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切已經(jīng)變了,從什么時候改變的呢?從她變成獨生女的時候開始,她就知道自己要卸下公主的柔弱外衣,把手中粉色的魔法棒,換成指揮刀。
終于在經(jīng)過二十多輛車之后,那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出現(xiàn)了。
她斂去眼中的回憶,轉(zhuǎn)而是那抹虛偽的期待和欣喜,大氣伸手攔住它。但是那輛車似是故意一般,在她面前飛快地開過去,濺起巨大的水花!
噗!
那一瞬間,蘇凌暖感受到了瓢潑大雨中的瓢潑大雨!
她現(xiàn)在可真是成了落湯雞,狼狽不堪了!
狠狠地瞪著那輛車,卻沒想到那輛車在前方停下,又折返了回來。蘇凌暖反射性的往后退!
該死的,一次還不夠,還要再來一次嗎?
車停在了她面前,車窗緩緩降下,透著雨水,她看見程冬誠俊毅的側(cè)臉,濺了別人一身水卻沒有絲毫愧疚的容顏。
天空轟雷,雨在地上濺起了更大的水花。
她冷的發(fā)抖,語氣卻清脆悅耳,“程先生,雨太大了,你看我的妝都要花了,可以搭一程嗎?”
程冬誠轉(zhuǎn)頭,看見在大雨中的她,笑的溫柔迷人,就好像,此刻她是沐浴在陽光之下。
可是他不喜歡這樣的笑容,太假!
車內(nèi)暖氣十足,在風雨中緩緩行駛,但蘇凌暖仍然冷的發(fā)抖。她用余光瞟了一眼程冬誠,他正神色專注地開車,薄唇緊抿,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的側(cè)臉,比他的正顏還要冷上幾分,堅毅幾分。
她嘗試打破這尷尬的氣氛,“程先生,你把我送到最近的酒店就可以了。”
他不語。
蘇凌暖不死心開口,“程先生,我......”
她話還沒有說完,程冬誠就來了個急剎車,蘇凌暖低低地咒罵一句shit。
“有家不住要睡這兒嗎?”他冷淡地問,眼睛仍然平視前方。
“要是回家母親看見我全身濕透的樣子會擔心的。”她嬌柔地說。
程冬誠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方向盤,“還不下車?”
蘇凌暖立馬解開安全帶,找出手機,誠懇地說:“程先生,留個電話吧,因為我把你車都弄濕了,下次找機會補償你。”
他轉(zhuǎn)頭,看了看她雙手捧著的手機,又看了看臉色慘白但妝容完美的女人,她眼里,帶著某種期待。
“不用。”他噙著薄笑,語氣盡是嘲諷。
這個女人,勾搭男人的技術(shù)未免太稚嫩些。
如他所想,她眼里的光芒黯淡下來了。
蘇凌暖向來是高傲冷清地拒絕男人,這次終于體會到那些男人被拒絕后的感受了。
像吃了個蒼蠅!
她不甘地收回手機,打開車門,繞過去,裝得一副很感激他的樣子說:“那么今天謝謝程先生了。”
又不說話,又無視她。
蘇凌暖長長呼一口氣,壓住心中的怒火。
她剛轉(zhuǎn)身,但又僵住。
因為身后,傳來了程東誠那冷意淡漠,幾乎與這瓢潑大雨融為一體的聲音,
“蘇氏集團大千金蘇凌暖,用的化妝品會不防水?”
蘇凌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警覺,表情不自覺的有些僵硬,“你什么意思?”
“傳聞蘇氏遭遇危機,我原是不信,但是今日一見,倒是信了幾分。”
然后,蘇凌暖透過雨簾看到那張素來冰山的撲克臉,露出一絲睥睨的容光!
這是在諷刺她上他車的借口嗎?有那么低級嗎?還有,她還沒有告訴他自己的身份,難道這個男人調(diào)查過她了嗎?他還知道多少?
蘇凌暖狠狠剁了剁腳,走進酒店。她現(xiàn)在得好好整理整理思緒,還得好好洗個熱水澡,不然身體和精神上,都無法繼續(xù)行動。
蘇凌暖一步步走在酒店長廊上,耳邊回響著丁小枚說的話。
程冬誠,二十四歲,長相完美,性格陰沉,冷傲,腹黑,讓人捉摸不透,極其具有危險性,看上去就是一個薄情的人,在美國學的是金融管理系。交往的女朋友很多,沒有一個超過一個月。愛好書法,在美國時常去酒吧。
她原是不信,她不是沒見過混跡商場的男人,年輕有為的也不少,一個男人能有多危險?但是僅兩次交鋒,她便知道,丁小枚的形容,并不是空穴來風。
她蘇凌暖的身份,若不是她有意告知,就是查也會費勁的。但是這個男人……
他見到她不過兩日!
在蘇凌暖進入房間,正準備關(guān)門的那一刻,一只手突然擋在了門縫里。
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
蘇凌暖來不及驚訝,門就已經(jīng)被那人打開,再然后,她對上了一雙幽暗深沉的雙眼。
“程......程.....程先生?”她顫抖著雙唇。
程冬誠直接進來,反手把門關(guān)上,直直把蘇凌暖逼到墻壁上,他一只手撐著墻壁,湊到她面前,蠱惑般地開口:“看著我。”
蘇凌暖壓抑住內(nèi)心的不安,放下舉在眼前的雙手,看向他。
這個距離讓她想起那晚第一次遇見他,他突然醒來與她對視的時候。
他眼睛里射出危險的光芒,聲線清晰地說:“蘇凌暖,能把我弄暈,還把我鎖在房間里這種事,也應(yīng)該只有你能做到了。”
蘇凌暖緊張地扣墻壁。
“上次的事情失敗就來勾搭我,可對于你勾搭男人的伎倆,我真的是想笑。”
說完,那張冷峻的面孔上,出現(xiàn)了一絲淡笑。
她支支吾吾地說:“程先生,上次對不起,還有你說勾搭男人的伎倆.......我...我是真的欣賞程先生才接近你,可,我....我沒什么經(jīng)驗啊。”
程冬誠嘴角微揚,捏起她的下巴,黑曜石般的雙眸露出一絲玩味:“我教你。”
然后,他吻了下來,另外一只手,摟住了她的腰。
蘇凌暖腦袋空白了幾秒,只感覺腰部傳來燥熱感,嘴唇越加濕潤。程東誠吻她了,這是她想要得到的。
可是心中,卻陡然升起一股厭惡!
雙手緊握,她強忍著推開身前這個男人的沖動。別想了,蘇凌暖,沒有什么比得到這個男人的注資更重要的了。
待她回過神準備接受并且回應(yīng)男人的吻時,他卻停住了,黑色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亮的瘆人,
“跟我接吻讓你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