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楊立刻陪著他一起過去查看。
電腦的存檔里還有,這種配方的試劑還有三千毫升的存量。
看到這個數字,胡楊吃了一驚,三千毫升的存量,足夠毀掉那個港口碼頭了。
這可是最純正的原液,一旦稀釋之后,可以放大萬倍甚至更高的破壞力。
出入庫上顯示,這些試劑還在。
胡楊和張木全立刻叫過鐘迪,帶人去查看。
到了封存那個實驗的倉庫,有新任所長到來,其他人自然不敢阻攔。
他們打開倉庫,找到了那些試劑。
張木全松了口氣。
這是造福造民的好東西,可同樣,任何東西都是雙刃劍,一旦被壞人利用,這也可能變成害人的東西。
“還好,都在,數量……也正確,還有三千一百六十三毫升。”
看到這里的試劑,張木全徹底松了口氣。
這里的試劑威力太大,而且做科研必須十分的謹慎,標準也極其嚴格,是精確到毫升的。
看到面前的幾個容器內的試劑,胡楊有點皺眉,如果這里的試劑是全的,那難道是自己的猜測出了問題?
這不可能!
胡楊相信自己的判斷!
“沒有其他的,只有這些?會不會有私人配制的?”胡楊看著張木全。
張木全當即搖頭,這是不可能的。
“雖然我不是主管這個項目的,但是科研所的任何研究,都是極度嚴格的,尤其是涉及到這么危險的危險品使用。”
“任何一毫升的試劑配制,都需要至少五個人在場,配制試劑的各種原材料也都是嚴格控制的。”
“沒有私人配制的可能性。”
胡楊為難了,如果不是,那豈不是自己的判斷出錯?
張木全看著這些試劑,卻突然說道:“不對,這些試劑顏色不對,顏色淺了一些!”
“來人,去取測試工具來。”
胡楊當即看向了張木全,“顏色不對?”
張木全當即點頭,“我懷疑,可能被人掉包了。”
說著,他伸手接過一個科研員遞過來的容器,小心的取了一些,立刻帶過去做檢測。
檢測之后,臉色立刻黑了,當即對著站在旁邊的管理員大怒,“你們是怎么做事的?”
“這試劑原液被人掉包了,你們不知道?”
“關于這種危險的試劑原液,需要至少七個人在場,五個人簽字,然后才能使用,怎么會被人掉包?”
“你知不知道,這東西被人弄出去,會有多大的事情發生?”
“要弄這個東西的人,會用來做好事嗎?”
鐘迪帶著人,當即圍了過來,既然是如此,那這里的管理員嫌疑很大。
那管理員臉色蒼白,額頭的冷汗當即下來了,“我……我……我沒有。”
“我說,我說!”
身為這里的管理員,一個研究所的管理員,當然知道這東西到底意味著什么,意義多么重大。
“我承認,是張賀忠,他給了我五十萬。”管理員頹然的低下了頭。
“他稀釋了其中的一大半,帶走了大約兩公升原液,其他的稀釋之后,加了染色劑,偽裝在這里。”
“他說,反正將來這個實驗他會主導,到時候他會以儲存條件不足為借口,說這些原液保存不夠完善而出現了問題,到時候沒人能發現的。”
胡楊臉色冰冷,兩公升原液!
這倒是正符合了之前鄭南軍和齊山平的判斷,這些足夠毀掉港口碼頭的存在。
可找到原液丟失的地方,卻沒證據證明張賀忠賣給了何煥東。
而且,現在張賀忠被綁架帶走,恐怕……要被滅口了。
即便不滅口,胡楊也很難找到張賀忠了。
怕什么來什么,胡楊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鐘迪的電話響了,他接了電話,頓時臉色陰沉。
“老大,發現了張賀忠的尸體,在一個偏遠的海灣。”
“線索斷了。”
胡楊差點氣的一腳踢到墻上。
張賀忠很關鍵,是追查的線索,他死了,找不到下手的人是誰,就無法證明是何煥東他們對港口碼頭下手。
“該死,立刻去想辦法,查出張賀忠的所有一切往來,去找他的家里人。”
“我不信,張賀忠賣了這些東西,一定是個大價錢,他家里人能完全不知道?”
“通過他家里人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張賀忠資金來往。”
“同時,想辦法搞清楚,張賀忠是怎么死的,被誰弄死的,最好能抓到兇手,我們也能順藤摸瓜。”
安排下去,鐘迪當即去忙。
可胡楊一點沒信心,何煥東這個老狐貍,做了滅口的事情,肯定會收拾的干干凈凈,不會留下任何的借口的。
這方面,基本上沒有什么指望。
甚至哪怕抓到是他的人動手,他也有的是辦法找個替罪羊解決這個事情,無法把事情和他關聯起來。
“該怎么辦?”
“張所長,這東西用過之后,有沒有可以證明被人使用的痕跡?”胡楊回到辦公室,看著張木全。
張木全點點頭,“能,這試劑使用之后,只要不是特殊清理過,最后失效的邊緣區域,會發現被這種試劑溶解過后的痕跡。”
“而且,這種試劑最后溶解的邊緣區域,會留下一部分的化學物質,足夠證明這種試劑被使用在這個區域。”
“但是如果這些邊緣區域被清理過,那就沒法查證了。”
“比如把這層痕跡所在的區域,用破碎機破碎粉碎了,然后丟掉,就不好查找了。”
聽到這個消息,胡楊松了口氣,至少不是全無痕跡。
而且,現在應該能夠找到這種痕跡。
那么大規模的坍塌,對方沒可能挖開之后,把所有的痕跡處理掉,應該還掩埋在下面。
張木全知道這種試劑的危險,尤其是居然有高達兩公升被弄走,如果被熟悉試劑的人使用,足夠毀掉十幾座大樓。
他的額頭上冷汗不斷的往外冒。
“你幫我走一趟,我帶你去查看一個地方。”
胡楊當即說道。
張木全沒有任何猶豫,他是個純粹的科學家,他不允許科研被用在作惡的方向上。
幾個人微微化妝,改變了模樣,然后悄然乘坐保險公司的車輛,孟月讓人辦理了身份證明,立刻到達了海港碼頭。
這幾天海港碼頭雖然封鎖,但平海集團的保險調查員大舉出動,來來往往,何煥東他們沒辦法阻止,他們也不相信會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