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入辦公室后,原本捂住胡楊嘴的這人,把手松開,從容淡定的站在胡楊面前。
胡楊皺眉,警惕觀察四周。
辦公室布置的很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
"你是誰?想干什么?"
胡楊直視眼前這穿中山裝,戴黑口罩的男人。
這人伸手指了指另外一扇門,"跟我走就知道了。"
胡楊掃了一眼這人背后的門,輕輕搖頭,"我朋友還在外面等我。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這話,胡楊并不等這人的回答,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他剛走兩步,黑衣人伸手搭在胡楊肩上。
早有準(zhǔn)備的胡楊,迅速轉(zhuǎn)身,擺脫黑衣人的束縛,"我警告你,別沒事找事!"
由于黑衣人戴著口罩,無法看出他的面部表情。但他目光,卻無比堅(jiān)定。
"跟我走,別為難我。"
"我要是不跟你走呢?"
胡楊瞳孔猛然收縮,針鋒相對的反問。
"那就別怪我冒犯了!"
黑衣人剛把話說完,胡楊先動手了。一拳打向黑衣人。
讓胡楊意外的是,黑衣人的反應(yīng)比他想象中要快很多。
他這一拳,直接撲空。
胡楊挑了挑眉,繼續(xù)進(jìn)攻,他一拳接著一拳打向黑衣人,每一拳的力量都很大,而且角度極其刁鉆。
可讓胡楊沒想到的是,黑衣人就像知道他的拳法一樣。
每次都是提前一步,躲開他的進(jìn)攻。
胡楊連續(xù)打了十多拳,可黑衣人卻毫發(fā)無損。
反倒是黑衣人一個轉(zhuǎn)身,靈活的繞到胡楊身后,一記擒拿手,將胡楊控制住,讓他無法動彈。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我家的拳法?"
胡楊難以置信的問道。
"跟我走吧,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黑衣人說完,便推著胡楊,從辦公室另外一個門出去。
他們穿過一條長長的通道,來到貴賓專用停車場。
一輛奔馳商務(wù)車的車門打開,胡楊這才看到,徐老徐亮還有黑雨,全都坐在車上。
只不過他們被繩子捆著,無法動彈。
他們看向胡楊的眼神中充滿焦慮和不安,尤其是黑雨,還在努力掙扎,想要擺脫繩子的束縛。
"你昨晚不是說幫我的嗎?你今天這是干什么?"
胡楊開口質(zhì)問眼前這個穿中山裝的男人。
"我是在幫你?赡氵@三個朋友很不配合,上車吧,我?guī)銈內(nèi)ヒ粋地方。"
這人說完話,直接把胡楊退上車。
胡楊剛一上車,也被繩子捆起來,"委屈一下,很快就到。"
胡楊他們四人就這樣被帶走,商務(wù)車離開機(jī)場后,并沒往市區(qū)開,而是往遠(yuǎn)郊趕去。
一個小時后,他們被帶到一個小機(jī)場。
機(jī)場停機(jī)坪里,停著一架小飛機(jī)。
徐老徐亮以及黑雨,直接被他們帶到飛機(jī)上去,而胡楊則被剛才那個黑衣人帶到旁邊那棟兩層樓的小房子。
這棟房子外面看起來很老舊,但里面卻裝修的很豪華,也很現(xiàn)代。
黑衣人將他帶到一個房間門外,主動為胡楊解開繩子后,便單膝跪地,低頭道歉:"少爺,之前多有得罪,還請?jiān)彛?quot;
少爺?!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胡楊都有些不自在。
以前胡家還沒被血洗時,所有人都叫他少爺。
只不過一眨眼,已經(jīng)過了八年。
"你是我爸媽的人?"
胡楊不可思議的問道。
"是的,我們一直奉命暗中保護(hù)少爺。"
"我爸媽怎么知道我來京城了?"
"老板在里面等你。你進(jìn)去吧!"
聽到這話,胡楊忍不住看了看那扇緊閉的房門。
他心跳加速,整個人顯得很激動。
這一刻,他幻想了整整八年。
他幾乎每天都在期待與爸媽見面的情景。
八年了,他不知道爸爸是不是還像以前那么嚴(yán)厲,媽媽是不是還那么溫柔!
他想過,見到爸媽的第一面,一定要給他們一個大大的擁抱。
現(xiàn)在,爸媽就在里面,他所期待的那一刻,即將變成現(xiàn)實(shí),可他卻變得有些緊張。
"少爺,請吧!"
黑衣人見胡楊有些遲疑,忍不住輕聲開口提醒道。
如夢初醒的胡楊,連連點(diǎn)頭,抬起有些顫抖的手,鼓足勇氣,輕輕敲了敲門,隨后便推門而入。
推開門的胡楊,看到穿著西服。雙手背在身后,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的爸爸胡振華,看到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媽媽許麗君。
媽媽還是那么漂亮,可爸爸卻老了不少,兩鬢都有白發(fā)冒出。
"爸。媽,好……好久不見!"
胡楊聲音有些顫抖的說著。
他的眼里有淚光閃爍。
聽到這句話的胡振華,停下腳步,看到眼前胡楊后,原本焦慮不安的臉上,難掩興奮。
至于坐在沙發(fā)上的許麗君,迅速站起來,她全身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兒子。我的好兒子,這八年,委屈你了……"
許麗君還沒來得及走上前抱住胡楊,胡振華卻收起激動,鐵青著臉,大步走到胡楊面前。
只見他抬起手來,直接抽了胡楊一耳光,而且還格外用力。
胡楊直接被這一耳光給抽懵了!
這八年來,他幻想了無數(shù)種與爸媽見面后的可能,可怎么也想不到。爸爸會在見面時,動手打自己。
胡楊有些委屈,也有些小失望,八年沒見,不擁抱也就算了,沒必要一上來就抽自己耳光吧?
"老胡,你瘋啦?你打兒子干什么?"
許麗君氣得直跺腳,伸手指著胡振華,用尖銳的聲音吼了起來。
胡振華并沒理會許麗君,而是雙眼滾圓的直視胡楊,"兔崽子,你也覺得很委屈是嗎?"
"你不該打嗎?你現(xiàn)在都二十多歲了,做事還是這么魯莽,你口口聲聲說他們是你朋友,你卻帶他們明目張膽的去機(jī)場,要是被人抓住了怎么辦?"
胡振華說話時,還不忘伸手指著胡楊的鼻子,"你以為大家都是白癡?就你最聰明?回林城,有很多種辦法,你卻偏偏選擇了最危險(xiǎn)的那一種!"
"這八年來。你成長了嗎?就你現(xiàn)在這水平,怎么幫我們胡家報(bào)仇雪恨?怎么去尋找你爺爺?shù)南侣洌?quot;
"老胡,你閉嘴吧,胡楊還只是個孩子,你要求他這么多干什么?這八年來他受的罪還不夠多嗎?"
許麗君腳踩高跟鞋。沖了過來,很生氣的推了胡振華一把,然后很寵溺的把胡楊抱入懷中。
"兒子,別理你爸,不要害怕。有媽在呢!讓媽好好看看!"
看到許麗君抱著胡楊,胡振華搖了搖頭,"胡楊都多大了,你還寵著,他就是被你寵壞的!"
胡振華說完。便氣沖沖的往外走去。
當(dāng)他背對胡楊和許麗君時,他的眼眶也有些濕潤。
而且在出去時,他并沒有摔門而出,而是故意轉(zhuǎn)身,在關(guān)門時,忍不住多看了胡楊一眼。
"兒子,你別怪爸狠心,只是現(xiàn)在的情況,你必須要盡快成長!"
胡振華說完這話,才抬手揉了揉眼睛,往樓下的車上走去。
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胡楊和許麗君兩人。
許麗君滿臉關(guān)心的望著胡楊,"兒子,你爸沒打疼你吧?"
"媽,我沒事,你們知道我在林城,為什么不來找我呢?"
胡楊望著許麗君,問出心中的疑惑。
面對這個問題,許麗君抬手寵溺的摸了摸胡楊腦袋,"不是我們不想來找你,而是現(xiàn)在的情況還不允許。"
"你也知道,八年前咱們家族發(fā)生的事情,這八年來,我和你爸拼命發(fā)展勢力,就想變強(qiáng),但我們在發(fā)展的時候,我們的對手也在變強(qiáng)。"
"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足夠的實(shí)力保護(hù)你,我們已經(jīng)失去很多親人了,媽不能再沒有你!"
說到這里,許麗君拍了拍胡楊的肩,"不過你要相信我和你爸,我們會盡早完成我們的事情。"
"媽,那爺爺呢?爸爸剛才說,爺爺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