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漫長而寒冷。
但有美人嬌軀相伴，倒也不顯得多難熬。
清晨洛瑾毅醒來時，無雙正枕著他的手臂。他嫌惡推開她，起身穿戴好衣服。不可否認，昨夜的身體很歡愉，但同時，他對她的厭惡上升到一個極高的程度。
他一路緩緩邁步至新房，房門打開著，顯然李應霜已經起來了。
這是這些天他們同步成功的生活習慣。
他來到門口向內望去，陸妱正在布置著早膳，抬頭看見他到了，便淺淺一笑。
而李應霜則已經坐在桌邊，清晨剛起床的她還有一絲迷糊，不似平時那般盛氣凌人。
洛瑾毅瞇了瞇眼，也說不清楚心底是什么情緒，緩緩邁進屋坐下。
李應霜睨了他一眼，便不自覺得夾帶嘲諷開了口：“怎么，妹妹那伺候得如此不周到嗎？連早膳都不知道備？”
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何會如此，陸妱同她說過，今晚太子會同她行房，這本是有利她、值得高興的事。
可莫名的，每當面對著他的時候，她的內心深處就是有種不肯示弱的感覺想要沖出來，尤其是在劉若言來這么一出之后。
陸妱聞言偷瞄了一眼洛瑾毅，見他眸光果然微冷了一分，立馬輕輕出了聲，“殿下，您洗漱了嗎？奴婢先伺候您洗漱吧。”
洛瑾毅聞言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他確實沒洗漱！一早醒來他便回了新房，想要想從前那般好好吃頓早膳，結果換來新婚妻子的冷嘲熱諷。
一想到這，他便輕笑了笑。只是笑聲里，滿是自諷。
李應霜看著他這樣，心中更是不滿。
怎么？板著這張臉給誰看？不過是在姓劉的那住兩晚，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男人，果然都是賤！沒一個靠得住的！
她忍著氣，自然臉色也跟著沉下去了。
陸妱擰著毛巾回來，見桌邊兩名主子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陰沉，心中頓時一陣冷笑。有時候，她不得不承認，李應霜這蠢的，著實太是時候了。
她執著毛巾站在洛瑾毅身邊，恭敬地遞上前，表情平靜動作自然，并不夾帶任何親昵，完完全全一副下人的樣子。
李應霜驕縱占有欲強，自然不會想看到任何自己人勾搭太子的畫面。
而洛瑾毅同樣驕傲，明明和陸妱已經發生過關系了，如今她卻擺出這副撇清關系的模樣，自然也不會舒服。
再加上李應霜的態度，怎么不叫他不悅！
他冷著臉兩秒，轉頭看向陸妱，“千云，你幫本太子擦臉。”
來了！
陸妱心底閃過得意，果然看見李應霜一張俏臉瞬間冷了好幾分，接著冷冷瞪向自己。
她聞言先假裝看起來微微一愣，然后下意識看向李應霜。她的眼神清明，沒有一絲嬌羞、喜悅等等不該有的情緒。
這坦坦蕩蕩的反應，頓時讓李應霜心里舒服了些。
洛瑾毅的臉色頓時又冷了兩分，“算了！”他徑自奪過她手中的毛巾擦了兩把，然后丟回陸妱手上。
他垂頭胡亂吃了幾口，只覺得一大早的所以興致都敗光了。很快的，他便顧自出了房，自行去了書房。
李應霜慢條斯理用著餐，但也是形同爵蠟，煩躁得要死。
尤其是看著他頭也不回離去，更是冷哼了一聲，“就這么迫不及待去找那個賤人了？”
陸妱也不點破，只是淡淡笑了。“小姐何必同太子置氣呢，我瞧著太子也未必就真的喜歡去側妃那，奴婢覺得，太子也是很在乎您的。”
李應霜聞言看了她一眼，嘲諷道，“我怎么就沒看出來。”
陸妱輕笑了笑，“您瞧，太子剛剛不還拿奴婢氣您嗎？如果他不在意您，又怎會使這種小性子呢。奴婢認識的太子，可不是這樣的啊。”
她很有技巧的拍了個馬屁，完全撇清了自己和太子有可能存在的曖昧不說，還將洛瑾毅的態度完全解釋成了在意李應霜，這叫李應霜如何再生氣呢！
李應霜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自得笑開。
不管她喜歡太子與否，能夠讓太子這樣的人在意，都足夠滿足她的虛榮心了。
陸妱也在笑，發自肺腑的在笑。她知道，很快很快，對方就笑不出來了。
夜幕臨近，待眾人用完晚膳，洛瑾毅中途有再去看過劉若言，而且她也早就知道今夜他會新房，盡管心里不愿意，也不敢做的太過，只能隱忍著依依不舍送走了他。
陸妱在房中備了澡盆，又是灑滿了梅花，眼下正值冬季，也就冬梅開的好些，所以只能靠梅花提香。
李應霜合著眼，享受著這梅花浴。緩緩上升的蒸汽繚繞，隱含著梅花清冽的馨香，著實叫人不自覺放松下來。
待她從水里出來，陸妱又扶她到床上趴著，手中拿了一個小盒子，輕輕抹在她肌膚上揉捏起來。
“這是什么？”
許是陸妱的手藝太好，李應霜舒服得直瞇眼，倒也沒太防備。
陸妱自然地替她涂抹著，回道：“是香精，小姐。這是奴婢其一大早去外頭給您買的，據說……”她壓低了聲，“可以提高男子那方面興致的。”
李應霜聞言回頭挑眉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如此用心。“準備得倒是齊全。”
陸妱輕輕笑了笑，眸光中寒芒一閃而過，只是語氣依舊恭敬，“嗯，奴婢還準備了一點點催情的香料，準備一并放在燭火里，確保今夜萬無一失！”
李應霜“嗯”了一聲，臉上的微笑顯示了，她極是滿意對方的安排。
待一切準備就緒，她這才穿好衣服，又上了柔和許多的淡妝，這才靜靜坐在床邊，等著洛瑾毅到場。
陸妱將里頭收拾好，然后候在門邊。
洛瑾毅一推開門，便有股淡淡的香味撲面而來，陸妱一臉恭敬垂著頭看不清神情，倒是床邊坐著的李應霜，今晚看起來格外的溫柔嬌媚。
他意外得挑挑眉。
陸妱抬起頭朝他俏皮一笑，“祝兩位主子早生小太子。”說罷便隨手帶上房門而出，將空間留給二人。
只是……
在出去的那一瞬間，她的笑瞬間變得陰冷無比。
呵呵，美好的初夜？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