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一驚,那人卻是竄入房內的一瞬間,修長有力的手臂一攬、已收,已是將她柔軟的腰身拉到了懷里。
屋內的燭火已熄,她本來已經上床歇下,又因這冷風起了身,不想卻正巧碰到了襲擊者。
今晚的夜空沒有星星,只有孤獨的月懸掛著。
薄涼的月光一如冷漠的御辰,雖淡淡撒入屋內,卻也是似明非明,壓根叫人看不真切。
陸笙先是一驚,隨后臉色便是一沉。
這玉山之上,除了玉家父女,還有人要對付自己?
更讓她動怒的是,這襲擊者沒想到還是個登徒子。
她沉著氣,纖手一抬,一根銀針已然捏于兩指之間。
黑暗中,來人扣住她的腰,一如她看不清他的臉,他也只能看清她清澈的雙眸。
然而僅僅只是這雙清澈璀璨的眸子,卻讓他胸口突得一震,有種說不清的情緒沖上心頭。
未見時,他只知道,他要她活著。
見了面,他才知道,什么叫思念。
陸笙捏著針,然而這懷抱中莫名的熟悉感叫她動作微微一頓。
她停了停,手中的銀針一收一放,卻依舊抬起手,直逼對方要穴而去。
月光下,銀針閃著寒光,宣告著它的威脅性。
洛景風抱著她,直到銀針即將逼到,他這才倏地瞇起眼,左手反手一扣將她的手腕拉到身后。
修長的長腿挺進,一如他的人,霸道又惡劣的伸進她兩腿之間,死死控制住了她。
然而,他的目的不僅僅是如此。
攬住她腰的右手用力一收,霸道的長腿往邊上一帶,她便失了重心,腳步踉蹌著被動地跟他一動。
昏暗的月色下,他帶著她轉了兩圈,隨后停下動作。
陸笙試著動了動身子,卻失敗了。
身后,是微涼的墻壁,身前,是他滾燙的身軀。
不知是生氣還是怎么的,她只覺得自己一顆心跳的飛快。
洛景風一手撐著墻壁,一手輕而易舉取走她手中的銀針。細長的眸子瞇了瞇,緩緩開了口。
“小妖精,許久不見,你就是這么歡迎我的嗎?”
陸笙愣了愣,卻是莫名紅了臉。
她不知道他是誰,也看不清對方的面容,然而這略帶著惡劣,恍惚間似乎還有些寵溺的語氣,卻叫她心頭一軟。
她眨了眨眼,“你是誰?”
洛景風抱著她,低低笑開,“怎么?和為夫玩夫妻情趣嗎?我的王妃。”
陸笙被這惡劣又無賴的語氣逗得有些說不出話。
什么夫妻情趣,以前的自己就天天談論這么羞人的話題的嗎?
“我失憶了。”她有些沒好氣開了口,卻是明顯感覺他扣著她腰的手微微一緊。
他沉默了兩秒,好似若無其事,“是嗎?”
洛景風臉上的表情依舊惡劣,只是黑亮的眸光有些深沉。
他輕輕撫開她額前微微散落的發絲,目光驀地停在她的紋身上。
陸笙抬起眼,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畏懼了。
她抬手想擋,卻被他伸手攔下。
難得的,他臉上的惡劣散了散,英俊邪肆的俊顏看不出表情,卻讓人感受到了他的認真和專注。
他輕輕撫著她額上那抹嫣紅,輕輕開了口,“你猜,如果你的容貌恢復不了,我還會不會要你。”
陸笙抬眼看他,沒出聲。
又聽他低低出了聲,“幸好,你容顏依舊。”
她心口微堵,看向他的眸光微微冷了冷。
“老天爺將爺我生得這么英俊,我若自毀容貌與你相配,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陸笙愣了愣,隨后不自覺揚起笑,“聽說,我曾經也是什么第一美人。若我們都毀了相貌,那可惜的,又何止是你一人。”
“哦。”
他點點頭,“好了好了,我的王妃。我知道你不管怎么樣,都想與我相配。本王英俊無比,你美貌動人。可好?”
他惡劣嬉笑道,語氣像是逗弄小狗。
陸笙抿著唇,腦中仿佛多了一根弦。好似隨時會被他給點爆,又莫名的叫她無形中忘卻好多事。
她抬眼看著他,盡管看不清他的臉,可她覺得,他就是夢中曾出現的那個人。
洛景風對上她的眼眸,深沉的眸子黑暗中仿佛閃著光。
“我的王妃,你這么盯著我,是想暗示什么?”
陸笙微微一愣,伸手推了推他,卻沒推開。
她剛想說話,門外忽的響起王芳的聲音。
“笙兒,你睡了嗎?”
陸笙一驚,下意識得伸手再度推去,仿佛有種偷情快被抓的緊張感。
洛景風望著她,卻是惡劣雙手一收,將她摟得更緊。
“外祖母,我……我已經睡了。”她氣急得瞪了他一眼,連忙出聲。
“是嗎?”門外的王芳皺了皺眉,“可是我怎么好像聽見你房里有動靜。”
洛景風聞言邪邪一笑,俯下身輕輕埋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你猜,我現在出聲的話,會不會很刺激?”
他溫熱的鼻息輕輕灑在她微涼的耳垂上,說出的話卻叫她心跳加速。
陸笙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邊瞪了他一眼大聲道,“沒有呀,您是不是聽錯了?”
“不是啊,笙兒。”王芳皺著眉,很確定開口,“我剛剛真的聽見你房內有聲響。”
她說著頓了頓,立馬著急提高了聲音,“是不是你被人劫持了,不讓你說真話。”
洛景風拉下她的手,唇間的笑更惡劣了。
“怎么辦,她好像很擔心你,好像馬上就要闖進來了。”
陸笙也是著急,有人卻像個無賴,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外祖母你等下,我穿好衣服來給您開門,您先等下。”她邊朝外頭大聲回著,邊壓低了聲,拉著他往窗邊走。
他沒在這時候為難她,卻在到了窗邊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怎么?”他挑眉。
“跳出去啊!”陸笙指了指外頭。
洛景風挑了挑眉,“你要本王跳窗?”
她睜大眼,“你剛剛不是這么進來的?”
他“嗯”了一聲,然后道,“那是發生在爺自愿的情況下。眼下爺不愿意走,自然就不能一概而論了。”
陸笙被他的無賴程度震驚,“所以呢?”
他勾起唇,邪邪一笑,“來,談談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