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喝了口水,起起伏伏的,趕緊抓過。手腳并用掙扎著,狼狽到了極點。
“混蛋!您敢不敢不這么惡劣啊!”她心底冒著火,身子泡在水潭里中。
好歹算是有了幾次落水經驗,也沒那么慌張了。
“嗯哼?”洛景風輕哼,“混蛋?惡劣?你說本王?”他神色淡淡用手撕了撕那蒲葦管,眼看這它一截截斷開。
“世風日下啊,如今有了婚約的女子都可以和別的男子,在光天化日之下你儂我儂,情話綿綿了。”
陸笙看著那一截截斷開的蒲葦,心中一陣一陣的發虛。
這討厭的家伙明明手上在威脅她,嘴巴上還這般得理不饒人。
“爺您一定是誤會了!”她的小臉越發慘白,雙眸一直牢牢盯著蒲葦,腦子急轉,甚是正經道,“我是愛慕爺,想要對您表達我的心意,找人聯系罷了。絕不是您想的那樣,和別的男子勾三搭四。”
“哦?愛慕我想向我表達心意?”他嗤笑著停了手中動作,眸光連閃,笑瞇瞇道。“那你說。”
“說什么!”陸笙回過神。
“說你如何愛慕于我,又想如何表達心意啊。”洛景風手中搖了搖,“該不是陸大小姐信口胡謅的吧?”
她緊張地連忙搖頭,一邊瞪著他,卻是噎住了。
老天爺在上,她連面對南宮行都能含情脈脈念情話,面對洛景風這個惡劣的家伙,竟是完完全全卡在喉間。
腦中即便有無數萬千南宮行曾說過的情話,對著這家伙,卻是說不出一個字。
“怎么?”洛景風瞇起眼,“說不出?”
“說得出說得出!”陸笙大急,卻又如刺梗喉。糾結了兩秒,這才可憐巴巴開了口,“能不能把我拉上去先,人家又沒試過在水里表達心意。”
他垂眸思索了片刻,倒是大方同意了。
洛景風伸手將她重新拉進屋,陸笙全身濕漉漉的,衣裳緊貼腰肢,喘著氣的她胸口微微起伏。
他眼眸微微一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望著她耀眼的雙眸,輕輕開了口。
“怎么?打算上演濕身誘惑?”
陸笙愣了愣,粉嫩的紅唇微張。夕陽半沉,橘色的光照耀在她身上,熠熠發光,精致嬌艷得像個落了水的仙子。
洛景風摟過她躺靠在自己懷中,聲音有些低啞:“蒲葦還韌如絲嗎?”
她連忙搖頭,一雙眼怔怔望向他眼中的情欲,不自覺臉色嫣然。
“嗯。這是最后一次。”他淡淡念著,語氣中有著不容置疑,“再有下次,我可就不會那么輕易放過你了。”
陸笙難得見他沒用那么惡劣的語氣,心中卻是一動。
他……之所以不高興……
是不是因為吃醋?
這個想法讓她臉一紅,還沒開口,他已經低下頭,重重埋在她的唇上。
是那般的粗暴狂野,霸道得令人難以呼吸。就像是他這個人一般,總是那般惡劣,對她從不曾溫柔相待,每每叫她火冒三丈,卻又總是卡在緊要關頭停住。
細細想來,卻是一次都沒有傷過她。
陸笙閉著眼,承受著他狂風暴雨般的疼愛,卻不知不覺攬住了他的脖子,從承受到青澀回應。
霸道的吻變得綿長,呼吸變成了喘息,有力的大手不知何時開始游走,她躺在他懷中,直到她嬌吟出聲,陸笙才驀地回了神。
“不要……”她聲音輕得像蚊子。
洛景風微微停住,一雙眸看著她。
她眨了眨眼,卻是不敢看他了。“你說過,會留到洞房花燭夜的。”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爺您還說自己高大正直,您一定還記得吧?”
洛景風閉了閉眼,整整沉默了一分鐘,這才拉著她一起,側身躍入水潭。
火已起,總得好好降一降吧。
當晚,直到明月當空,陸笙才和瑾心回了府。秋若一臉無聊在房中守著,等了許久才將人盼回來,結果對方一回來便將人支出去了。
陸笙早早洗漱上了床,卻是睜著眼,毫無睡意。
今夜,注定無眠。
和她一樣的,還有去了李府的陸妱。或者應該說,她是夜夜無眠。
心中的恨與不甘,每日每日的折磨著她,叫她完全無法入睡。尤其是夜深人靜之時,洛景風那對她視若無睹俊顏,陸笙那微笑著的臉龐,還有大姨娘的死狀。
輪流交織著在她腦海里面浮現。
她在李府過的并不好,靠威脅得逞的事又怎么會好呢。
李老太太對她不冷不淡,給她安排的屋子也是偏僻處,甚至連個伺候的丫頭都沒安排,顯然是要冷待她。
李應霜和李映雪兩姐妹至今還沒有找她攤牌,更加她心中多了一個刺,卡著難受,又咽不下去,遲遲不得安心。
李成函在陸妱的屋外已經徘徊許久,對方來了李家幾日,他的色心便躁動幾日。
他壓抑著內心的沖動,腦中浮現這當日屏風后那曼妙身材,身子一點一點發著熱。
他湊上前,輕輕敲了敲門。“表妹,睡了嗎?”
陸妱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還有這個惹人厭的表哥!別以為他偶爾不經意間對她露出的色欲她會看不出來,就這輕佻粗鄙的樣子,簡直被洛景風甩了八十條街都不止。
“表妹?”李成函又輕輕出了聲。
陸妱煩躁蓋過被子,就當自己已經睡下,一點理會的心思都沒有。
門外李成函眼神一轉,色瞇瞇笑開退開。“你去。”他輕聲吩咐身后下人。
那人畏縮著身子上前,偷偷掏出一把小刀插進門縫,靠著門鎖輕輕、輕輕得往邊上挪。
不多久,那小刀上的重量一沉。那人得意一笑,輕輕讓門把垂下,隨即抽出小刀。轉頭對李成函道,“少爺,成了。”
李成函嘿嘿一笑,對他道。“去外面守著吧。”
那人猥瑣笑開退到院門守著,李成函則輕輕推開了門,輕手輕腳的探了進去。
陸妱蒙著被子,心中煩躁得很,也沒有注意到這異動。正想著這個惹人厭的家伙是否離開時,身上突然一沉,被人緊緊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