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情感淡薄歸淡薄,可也不是傻,好歹也是活了那么多年的人了,不至于被一個殺幼童的小輩所欺騙。
而且茯苓自己也與徐幸歡見過面了,雖然是個性情差到極點的師兄,可也不至于是個壞人。
“其中確實有些內(nèi)情,可這也是事實。你二師兄稱不上壞人,可也算不得好人。他若是個好人,也不至于被天道所厭棄。你可以想想,他的所作所為有多過分,才能讓天道降下這等責(zé)罰?”云鏡并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這些話他原本也不打算說。
只是他想向茯苓解釋清楚,他為何會殺紅了眼,沒顧上小晉的安危。
三百多個孩子在他面前被殺,這樣的回憶留在了他的腦海里,歷久彌新不曾淡褪,所以看到小晉受傷,輕易地就勾起了回憶。
“罷了,二師兄的事姑且不說,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揍徐風(fēng)的師兄一頓!”茯苓不去糾結(jié)徐幸歡的事,想想也知道是件有內(nèi)情的事,二師兄的往事一時半會兒還不需要她操心。
“好!痹歧R見茯苓這就相信了自己,面上的笑容恢復(fù)了更多。
“凌虛真人,陪我們走一趟?”出發(fā)前,茯苓看向凌虛真人。
凌虛真人本來就想當(dāng)個背景板,等茯苓把他給忘了,他不想再目睹茯苓打人了。
執(zhí)法堂茯苓進(jìn)不來,找他來撐場子,他當(dāng)然答應(yīng),可是去找徐風(fēng)的師兄,茯苓又用不著他幫忙。
在紫霄宗里,還沒有茯苓去不了的地方,也沒有她得罪不得的人,要他跟著做什么。
“我就不用去了吧,我去也幫不上你什么忙!绷杼撜嫒说。
“怎么會,徐風(fēng)和執(zhí)法堂的弟子們能老老實實地聽我們的,還不都是靠了真人你。就我和云鏡道友去找人的話,肯定又少不了看不起我們的人,真人你說是嗎?”茯苓抓住凌虛真人的衣角,在太初峰行走,最有用的靠山可不就是凌虛真人嗎。
“誰敢看不起你?他們要真看不起你,你不就有理由能打他們一頓了嗎?我陪你去,沒準(zhǔn)他們還裝守規(guī)矩,讓你抓不住把柄!绷杼撜嫒藪暝艘幌隆
“大家都是同門,只要別做太過分的事,我又怎么會隨便打他們呢?還是請真人和我們走一趟,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吧!避蜍叩。
凌虛真人心想,那些執(zhí)法堂弟子還只是動了個嘴皮子裝了個背景板,還沒說幾句話呢,你不也想打他們一頓。
“走吧,真人?”茯苓說著,就拉著凌虛真人的衣服往外走。
凌虛真人本想站在原地裝木樁,誰料茯苓一個筑基,力氣比他還大,愣是將他拖出了執(zhí)法堂。
“茯苓,你是不是偷偷結(jié)丹了。”不然他一個金丹后期的體質(zhì)怎么還不如她。
“你想什么呢,筑基到結(jié)丹,少說也要一二十年吧,我離結(jié)丹還早得很!避蜍卟恢懒杼撜嫒藛栠@話心里想的是什么,輕輕松松地繼續(xù)拖著凌虛真人走。
“劍修大概人人都是半個體修吧!痹歧R懂凌虛真人的想法,他的力氣也不如茯苓啊。
徐風(fēng)的二師兄正躺在素問峰養(yǎng)病,太初峰的不少師弟師妹都來探望他了,長老弟子的身份自然是比一般內(nèi)門弟子高的,隔壁幾個其他峰的內(nèi)門弟子就沒他這待遇,都是孤零零地躺著。
他還在想著自己師弟這會兒有沒有把那個叫云鏡的小白臉?biāo)瓦M(jìn)地牢里,殿外突然沖進(jìn)來三個人,兩個氣勢洶洶,一個被迫營業(yè)。
“劉宏在哪里!”茯苓一踏進(jìn)素問峰的偏殿就高聲喊道。
來素問峰問診的弟子大多都被安排在偏殿里,徐風(fēng)的二師兄應(yīng)該也不會例外。
劉宏乍一聽到自己的名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都沒搭理,繼續(xù)和自己的師弟師妹們閑聊。
但是茯苓三人走得離他們這邊更近了一些,茯苓還在喊:“哪個叫劉宏的,自己出來!”
“劉師兄,那邊是不是來找你的……”有幾個弟子已經(jīng)認(rèn)出了凌虛真人和茯苓,這兩位來者不善,劉宏這是要倒大霉啊。
“凌虛師兄——”劉宏見著凌虛真人,就趕緊從床榻上下來,喊道。
凌虛真人沒理他,被迫營業(yè)挺累的,不想說話。
“你就是徐風(fēng)的二師兄嗎?”茯苓朝著劉宏走了過去,一邊連劍和劍鞘一起拿了起來。
“是我,你是凌煙峰的茯苓?你找我做什么?”劉宏知道云鏡是來凌煙峰做客的,看到茯苓有些心虛,特別是茯苓旁邊就站著云鏡本人,這架勢倒像是來找他麻煩的。
“還能做什么,你對小晉和云鏡做過什么,我就對你做什么!”茯苓廢話不多說,直接揚起劍鞘,嚇得周圍的人都趕緊散開了。
劉宏挨了茯苓一下打,疼得直接喊出了聲,感覺骨頭都裂了。
“你別以為你是玄微真人的親傳弟子,就可以在素問峰肆意妄為!這里是醫(yī)修的地盤,我是傷患,素問峰弟子不會容許你這樣毆打我這個病人的!”劉宏向周圍的素問峰弟子投去了目光。
但是素問峰偏偏人均把茯苓當(dāng)女兒。
比起熟人沒幾個的太初峰,素問峰根本就是茯苓的主場。
但凡被劉宏目光掃到的醫(yī)修們都默默轉(zhuǎn)過頭去,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你們竟然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毆打我?醫(yī)者仁心呢!你們這樣也配當(dāng)醫(yī)修!”劉宏怒得漲紅了臉,連聲罵道。
什么毆打傷患?
誰毆打傷患了?
他們什么都沒看見啊。
今天天氣還不錯呢,適合曬藥草。
素問峰的醫(yī)修們各忙各的,就是不往劉宏這里看一眼。
“你再罵?”茯苓狠狠又是一下子劍鞘,威脅道:“再讓我聽到你罵素問峰的醫(yī)修,我就先毒啞你!”
“你敢?!我可是太初峰大長老的弟子!”劉宏趕緊搬出自己的身份。
“你和徐風(fēng)真不愧是師兄弟,仗勢欺人的地方一模一樣!避蜍咧S刺道:“太初峰的大長老要是糊涂到幫你們師兄弟兩個,掌門大概會把他和你們一起逐出紫霄宗。紫霄宗可不是你們師徒一脈能做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