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臉上她看不出什么答案來,可是那心底的答案卻是一點點地沉下來。
仿佛這兩只腳就已經深深地踏入了那泥沼之中,正一點點地陷下去,直到沒入頭頂,窒息死亡。
殷天昊迎著她的視線,淡冷地道了一句,“不看就永遠不會知道這答案。”
說句實話,這女人的目光有一點讓人不舒服。
秦云霏沒再說話,猶豫了下,還是翻開了這份文件夾,在看到這第一頁的時候,她眼底透出了驚異,很快,心底撲嗵撲嗵地狂跳了起來。
在看認真又火速地看完這整份文件的時候,秦云霏長長地吸了一口冷氣。
秦云霏抬起頭來,直接盯在了這對面男人的臉上,有些不能忍受地說道,“你是從哪里弄來的這些資料,你以為我會相信這上面所寫的?”
殷天昊的視線微瞇了下,話語很慢很輕,像一道煙霧隨逝即散,“還從來沒人敢置疑我的話,你是第一個,秦小姐。”
“那又怎樣?我是不會相信你的。”秦云霏很果斷地言道。
殷天昊站了起來,眼底帶著絲不屑的冷意,“不信我……就等于把你自己送進地獄,給你兩天時間好好考慮,兩天后的這個時候,我還會再來!”
說完,殷天昊已然很干凈利落地轉過了身去,單手插入西裝褲袋,邁出了這間監禁室的房門。
秦云霏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那一刻,視線都有些糾痛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難道真的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嗎?
是不是正因為是這樣的原因,爸爸才忍心讓自己去替他頂罪?
秦云霏漸漸地抬高了頭顱,看著那房頂上的那片巴掌大的天窗,那份光線看著讓人刺眼,疼得她都不自覺地流下了眼淚,“世界上,大概……沒有一個父親會這樣做吧?”
秦云霏笑了,笑得眼淚都止不住地流下來。
她不止要替爸爸頂罪坐牢,那份身體和靈魂上所遭受的重創都讓她都有些無法承受!
她直到現在都根本無法想象她失身的那一刻是怎樣的一種凄慘?
現在剩下的只有那份痛和傷害伴隨著她了!
“魔鬼……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秦云霏咬牙切齒地說著,雙手握成了拳頭,手臂都隱隱顫抖,心底更是有種痛徹心扉般的沉重。
兩天后的同一個時候。
那個穿著筆挺黑西裝的男人再次來到了這里。
在監禁室里,殷天昊再次看到了身穿灰色牢衣的女人秦云霏,她的氣色比起之前來可是憔悴得多了。
可見這兩天的思想掙扎有多么地嚴重。肉體上的折磨有時候遠遠不及精神上的折磨來得痛!
他是深有體會的。
“考慮得怎樣了?秦小姐。”殷天昊望了她一眼,直接開門見三地問道。
秦云霏沉默了一會,才答道,“我須要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
殷天昊看向她,淡嘲了句,“報歉,我不是調察科的,故事有了開頭,要想知道故事的結果,自己去查。現在給我一句話,翻,還是不翻?”
秦云霏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這個男人完全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覺。
好像這里就真是他說得算的?
殷天昊無拒她逼視,相反繼續淡嘲,“不出去,又如何能將你心中的疑團解開?你真的甘心淪為別人的棋子?”
果然這句話激到了秦云霏,她的目光變得頓然光亮和凜冽,“不!我……秦云霏絕不做任何人的棋子!”
男人薄唇角邊輕勾勒,望著女人,這還真是一副讓人賞心悅目的容顏。
“那么你的答案是……”
“我,翻供!”
殷天昊的聲音壓了下來,低沉而渾厚,“OK,我會安排一切,安心等待。”
男人站了起來,接著不再說任何話地就準備離開這里時。
忽而,身后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聲音,“你是誰?你為什么要幫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男人的腳步停了一秒,不過,他沒有回頭,只是冷清清地回了句,“我的目標不是你,而是……秦海南!”
不錯,他絲毫不須要遮掩什么,為了這個目的,他一直就在處心積慮。
說完這話,殷天昊已然快步地離開了這監禁室。
那一頭的女人整個都愣住了。
“他到底是誰?”秦云霏喃喃地自語著,看著那消逝的人影,那片黑仿佛怎樣都看不透。
……
一星期的庭審,A市的頭牌大狀律師南黎夜替她辯護,再加上秦云霏的當庭翻供,最終是因證據不足被當庭釋放了。而她的父親秦海南有重大作案嫌意,已被列如被批捕名單。
可是秦海南卻在得知風后,早就擒巨款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