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擊。
聽到秦久的話后,三人的氣勢都有些低落。
“草,這群人本事這么足,還能憋的這么久,真是淡出鳥了?”
柯縱橫罵了一句,又問:“那山谷中的迷、幻劑,是怎么形成的?”
“你們都知道天堂散吧?”
秦久說:“瘴氣,就氣勢就是天堂散,和其他一種特殊的花制造的。那種花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只能重在極其陰寒的環境中。據說,南極冰層深處,長著一種特殊的植被叫龍珠,能夠制造寒氣,龍珠三千年只能生長一株。那些人就曾經利用龍珠,培養過那種特別陰寒的花。后來那種花種植了很多后,才把龍珠送走。”
“那地方,是死地。在天堂散和特殊花朵制造出的迷、幻劑下,常人進去就會變得特別麻木。”
頓了頓,秦久繼續說:“而且除了特殊渠道,誰也別想進入那個山谷,我也不行。”
只覺得脖子很涼的鐘無期,咽了口口水問道:“你都是戰神了,還沒資格知道?”
龍虎行打了個哈欠,說:“當然沒資格,我和那些人一樣,在離開山谷后,就會變成正常人,只是被控制,但在山谷內,就會茫然無措。要不然,當初我怎么幫他們去做任務?”
“巫術。”
宋三說:“看來,他們還有控制人的巫術。”
秦久說:“這沒什么奇怪的,本來年幫最大的特長,就是對巫術,要不然寧苗苗,也不會千變萬化的易容神技了。西方年幫既然脫胎于年幫,會這些也是很正常的。”
柯縱橫嘆了口氣:“唉,現在我總算是相信,所謂的金倫加和神仙境界,都是西方年幫搞出來的了。接下來怎么辦?哥幾個說說呢。”
“走。除了盡快離開這鬼地方外,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鐘無期馬上就拉開了車門。
宋三卻說:“老秦你的身份泄露后,能不能逃脫那種毒物的控制?”
關車門的鐘無期冷笑:“哎,你還真是越活越傻了,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楊動才是天堂散的大戶?”
“嘿嘿,這個倒是,我都忘記了。”
宋三訕笑一聲,撓了撓后腦勺后,拿出了手機,發了個任務完成的消息。
接著,四個人,一輛車,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當濃郁的血腥氣息,被夜風逐漸稀釋、吹散后,幾個黑衣人從樹林中鉆了出來,走到了廖斯尸體的身邊。
“出事了,把這個消息傳回去!”
為首的黑衣人,彎腰在尸體上捏了一把,接著就率先鉆進了樹林內。
……
在醫生的建議下,早在十幾年前楊老頭的吸煙就被控制住了。
用老葉的話說就是:這老家伙一天也就抽三根了,再多非得把自己個嗆死!
所以從那時候起,楊老頭要是能多吸一顆煙,就像小孩子偷吃了一塊糖那樣得意。
可自從去年開始,楊老頭吸煙卻不受控制了。
不是醫生、特護允許了,是因為他不想戒煙了。
人在遇到煩心事時,總是習慣通過某種方式來稀釋所承受的壓力,吸煙,就是一種最好的辦法。
就算是特護,在被楊老頭狠狠瞪了幾次后,就再也沒誰敢管他了。
哪怕是楊曉松也不敢,多說一句就會被轟出去。
所以,看到書桌上煙灰缸沒的煙蒂后,楊曉松唯有輕輕嘆了口氣,不動聲色的拿起來,倒在了廢紙簍內。
楊老頭說話了:“你放心,吸完這一盒后,我以后都不再吸煙了。”
“爺爺,你開心就好。”
楊曉松苦笑了一聲,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
楊老頭不止一次的說這句話,可每次最多管一天的用。
人老了,也就頑了,誰要是敢這句話來約束他,他就會瞪眼,發脾氣。
“這次,不是在放屁,而是在說真心話。”
楊老頭把還有兩顆煙的煙盒,扔在了楊曉松面前,淡淡的說:“你也吸一顆吧,最后感受一下這種煙的味道。以后,無論在哪兒,都不許再吸這種牌子的煙。”
楊曉松一愣,這才發現楊老頭這次吸的不是特供煙,而是外國某牌子的香煙。
楊曉松習慣了吸中華,楊動也是,楊展卻喜歡吸這種外國煙。
為此,楊老頭不止一次的訓斥他。
畢竟外國煙不比華國煙好抽,一味地追捧其實就是品牌的問題。
可楊老頭現在卻主動吸這種煙,這本身就說明了什么。
爺爺吸完這盒煙,表明以后不再吸,又讓我永遠不許吸這種牌子的香煙,這是表示著,從這盒煙被吸完的那一刻起,他才正式把楊展排除了楊家之外。
從此,楊展是死是活,爺爺真的,再也不關心了。
楊曉松默然的點上一顆煙,吸了一口。
很嗆。
相信爺爺也是這種感覺吧?
不過這也不怪爺爺,他對楊展已經夠寬容的了,楊展取代沃登的舉止,徹底的讓他失望了。
祖孫倆人默默吸煙。
當香煙變成煙蒂被掐滅在煙灰缸內后,楊曉松才咳嗽了一聲,說:“爺爺,那邊傳來了消息,在境外內陸,宋三他們撤退后不久,當地軍就趕了過去,發現了一個基地,整個都健在原始森林下。”
“呵呵,原始森林下,真是好氣魄。”
楊老頭呵呵輕笑了一聲,端起了茶杯。
“一切,跟秦久傳來的消息一樣,那個基地也是克隆人基地,應該是新建的,不過那里的證據設備都被連夜轉移了。”
楊曉松說道:“至于那里的人去了哪兒,沒有誰知道。當地均連夜迅速派出了大批武裝直升機,更是用專門的軍事衛星,對那片山脈采取地毯式的搜索,但到現在為止,始終沒有搜索到任何蹤跡。”
楊老頭緩緩的說:“西方年幫能在那邊存在數百年,并一直存在著,肯定有它自己的法子。自然也包括這種緊急撤退,像這種底蘊深厚的大型邪惡組織,狡詐是必備條件。找不到,也是很正常的。”
“這不是一件好事。”
楊曉松說:“不徹底的消滅他們,就別想解除它對我們的威脅。”
“其實不用擔心。”
楊老頭站起來,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推開了窗戶。
冷風一下子吹了進來,擔心爺爺會著涼,楊曉松連忙拿起搭在椅子的大衣,披在了他身上。
“看,天已經黑了。”
楊老頭望著外面的天空,喃喃說了一句后,馬上就回歸了正題:“最起碼,在以后數十年,甚至更長一些時間內,西方年幫會蟄伏起來,如果他們不傻,是不會再奢望入侵華國了。”
楊曉松有些不明白:“但他們這次在華國損失慘重,沃登和賀城慶父子雙雙身亡,幾本《古蜀四籍》也留在了這邊,小展……楊展還在華國,他們能甘心就這樣蟄伏下去,等待那么久?”
“如果他們承受不起這種損失的話,西方年幫早就像和年幫本體那樣,在近代凋零并徹底沒落了。”
楊老頭淡淡的說:“至于沃登的死,他既然心甘情愿的被暗殺,那么就肯定留下了后手。死得只是沃登,卻不是整個西方年幫。他們當初離開華國前往西方時,能帶走古蜀四籍的復制本,那么就一定有辦法再復制,或者保留一些秘密。”
楊老頭說的沒錯,在得知沃登被楊展暗算的消息后,就猜到這個年幫頭子,是在安排好身后事后,才甘心被暗算的。
要不然依著他的本事,楊展就算是做夢,也暗殺不了他。
由此可以推斷,沃登在安排后事時,西方年幫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至于楊展能讓秦久把廖斯出來,就是因為這個太監,也已經被放棄了。
假如真像廖斯臨死前所說的那樣,他是金倫加不可或缺的人,怎么可能這樣被輕松的帶走?
可以說,沃登就算是死了,也不安寧,依舊會帶走很多人,給他父子陪葬。
龍虎行就是這樣,廖斯博士是,戒心妖道也是,楊展……也跑不了。
很可笑的是,楊展還以為他已經取代了沃登,成為了金倫加,卻不知道,他正在努力帶走更多的人,為沃登父子倆人陪葬。
楊展看不清的事,楊老頭能看清,這是閱歷上的差距。
現在楊曉松也看清了,只是卻沒有誰,生起要提醒他、拉他一把的心思。
他們都知道,就算看在血脈親情的份上,再次拉楊展一把的話,他也不會接受的。
那個人,已經墜入了地獄,變成了鬼。
既然已經成了惡鬼,也就沒必要再拉了,楊老頭只能坐看西方年幫,像隱藏在黑暗中的魔鬼那樣,再次蟄伏起來,積攢重出的機會,看著楊展帶領更多背叛沃登的人,一步步的走向墳墓。
地獄更深處,沃登、賀城慶父子,正在笑殷殷的恭候他們。
“曉松,安排下去,我要去南益療養院療養。”
楊老頭望著越來越深的夜色,沉默很久后,說出了這句話。
以前,楊家晚輩就不止一次的請楊老頭去南益療養。
那個地方在南方,不管是氣候還是環境,都要比燕京好太多,很適合老年人,不過卻都被他拒絕了。
他以前拒絕,是因為楊家需要他這根定海神針坐鎮。
現在不用了,楊家該成長起來的,都已經步入了正軌。
楊展,也徹底沒希望了。
楊老已經失望透了,他不想再管塵世間的這一切,只想從此之后專心享受他不多的歲月。
聽爺爺這樣說后,楊曉松先是一愣,隨即驚喜的回答:“好,我馬上就去安排!爺爺,其實您早該去那邊了,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喊葉老爺子一塊去。”
“呵呵,那個老家伙陪我在燕京這么多年,也該休息了。”
楊老頭呵呵一笑后,又無聲的嘆了口氣,轉身走到書桌前,輕輕撫摩著椅子,眼里帶著明顯的不舍。
楊曉松正要說,他會把陪伴老爺子多年的這些家具啥的,都搬到南方去時,卻聽他說:“這些東西,就讓它們在這兒吧。到了南方,重新置辦新的。”
“好的,就按照您說的去辦。”
楊曉松馬上點頭答應。
他知道,老爺子不帶走這些東西,意思就是要切斷所有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