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獵犬,在攻擊時的首選目標(biāo),就是任平生的咽喉。
第一條黑影從濃霧中沖出時,任平生也已經(jīng)大喝一聲,猛地擰身而起,飛起就是一腳,狠狠踹在了獵犬的腰眼上。
都說狼是銅頭鐵骨豆腐腰,這一點對獵犬來說也中用,任平生一腳踹去,這獵犬哪里吃得住?
直接嗷嗚一聲,就跟足球似的又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濃霧迅速隱藏了它的身形,但任平生有自信,那一腳絕對搞得那條獵犬沒有行動力了。
狗,畢竟只是狗而已。
就算憑借著濃霧,成就了霧中惡犬,也不是任先生的一腳之?dāng)场?
但一條不行,兩條呢?
三條呢?
七條八條,甚至十條呢?
當(dāng)數(shù)只訓(xùn)練有素的獵犬接連從濃霧中撲殺出來,任平生就算再牛逼,也只能先避其鋒芒,沒法短時間全部干掉它們。
幸虧旁邊還有楊動,楊動手中更是有削鐵如泥的黑鋒。
刺啦!
當(dāng)楊動又一刀直接腰斬斷一條獵犬時,嘶聲吼道:“靠過來!”
他的嘶吼聲還沒有落下,一道銀色的寒芒,突如其來的從濃霧中閃現(xiàn),比獵犬速度還快的朝他脖頸抹去。
鐮刀。
這是把精制的鐵鐮刀。
楊動心底大駭,趕緊猛地一地頭,那把鐮刀的刀背卻狠狠撞在了他身后的任平生身上。
任平生剛一腳踹飛一頭惡犬,新力未生,直接被一鐮刀掃的狠狠后退,竟然直接逼到了懸崖邊緣。
就聽濃霧中,任平生凄厲的慘叫:“楊動,救我!”
楊動霍的一驚,趕緊扭頭:“老任!”
“啊!”
任平生的驚呼聲卻一下遠(yuǎn)了,身影也一下消失了……他,掉下去了。
“老任!”
楊動大吼聲中,反應(yīng)速度也是極快,猛地朝懸崖邊沖去,想抓住意外失足的老任。
可老任的聲音,已經(jīng)在下方的很遠(yuǎn)處戛然而止。
“老任!”
楊動眼都紅了,猛地擰身沖準(zhǔn)濃霧,狠狠一刀揮出,把撲來的一條獵犬直接劈成了兩半,殺紅了眼似的嘶吼:“混蛋,你給我出來,我殺了你!”
看來,任平生失足墜下懸崖,極大刺激到了楊動,直接讓他殺紅了眼。
獵犬頭鐵,可在黑鋒面前照樣脆弱不堪,楊動幾乎每一刀,都能砍爛一只狗頭。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懸崖邊上的濃霧,都已經(jīng)似乎彌漫了鮮血的味道。
“出來、出來!”
楊動殺意迸發(fā),瘋狂的劈殺著那些獵犬。
最多不超過五分鐘,撲過來被他一刀砍死的獵犬就超過了十條。
“咻!”
濃霧很遠(yuǎn)的地方,忽然傳來一聲口哨聲。
正圍著楊動進(jìn)攻的那些獵犬,在聽到哨音后,忽然就停止了進(jìn)攻,一下子就隱沒在了濃霧中。
“出來,你是誰,出來!”
楊動仍不甘心,追著獵犬跑出幾步,又被濃霧困住后,雙目瞪大的盯著四周看了幾分鐘,才終于咬著牙停住了動作。
四周,又恢復(fù)了一片安靜。
濃霧,仍舊那樣濃烈,遮蔽了一切,那些獵犬的尸體,就在楊動腳下,活著的那些,卻都消失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楊動牙齒都要咬碎了,良久之后,才重重坐在了地上。
他知道,既然攻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按濃霧很快就會散開了,那把鐮刀的主人,也就該出現(xiàn)了。
為什么任平生掉下懸崖后,進(jìn)攻就結(jié)束了?
楊動不知道,但他卻知道,一定有人,在等待著這一刻,就如同賀嶺如今在小木屋里,等待著外面人攻進(jìn)來。
就在五分鐘前,他隱藏的小木屋周圍,忽然多了十幾號人。
很快,領(lǐng)頭的就來到了木門前,隔著玻璃看向了雪梨。
進(jìn)來的,是個女人,穿著一身單薄的運動裝,就好像真的不怕冷風(fēng)一般。
而見到這個人的瞬間,雪梨臉色就唰的變了,連忙后退一步:“審判使!”
沒錯,這個人,就是戒心。
戒心看了一眼雪梨,朝后面招了下手。
立馬,十幾人就非常有秩序的沖了進(jìn)來,從他們列隊的動作,能看出這些人絕對是受過正規(guī)軍級別訓(xùn)練的人。
至于他們是來自哪個國家,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些人明顯都帶著亞洲面孔。
看來,他們是來追究雪梨一些事情的。
傅冰雪能感受到雪梨現(xiàn)在的害怕,顫抖的好像小貓一般。
傅冰雪也清楚,雪梨之所以這樣害怕,就是因為楊動不在身邊。
他不在,雪梨就沒有安全感。
或許,人家就是抓住這個機會,才出動了審判使,這也證明,人家早就知道了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們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一支外國的正規(guī)軍小隊,是怎么會出現(xiàn)在華國燕京城的,這些誰都不清楚。
但傅冰雪卻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今天,他們必須都得死。
不然一旦走漏了風(fēng)聲,那個國家的某些人物,必定會處于極端的輿論壓力下。
賀嶺是什么人?
他們那點彈丸之地的小國家,也敢動他的念頭?
“你很害怕?”
站在窗前,透過玻璃向外觀察的傅冰雪,發(fā)現(xiàn)雪梨的全身都在發(fā)抖后,緩緩開口了:“也難怪,畢竟他們就是來殺你的。”
雪梨咬了下嘴唇,這才艱難的說:“我覺得,他們不會放過這里的任何人。”
傅冰雪聳聳肩:“你說的很有道理,他們還承擔(dān)不起刺殺我們的責(zé)任,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死。”
雪梨愣了下,但隨即就低聲問:“為、為什么?難道你覺得楊動和任、任先生能及時趕回來救下我們嗎?”
“首先,他們就算不回來,也沒關(guān)系。”
傅冰雪笑著說:“其次,你又怎么知道,這不是我們設(shè)下的計呢?”
“什么計?”
雪梨忍不住的問出這句話時,臉色就猛地再變,倏地尖叫一聲,雙手抱頭的蹲了下來:“啊!”
伴隨著這聲尖叫,外面也響起了抽鞭子一樣的啪啪聲。
這是裝了消音器的沖鋒打出子彈的聲音。
砰,砰砰!
這是子彈打在玻璃上發(fā)出的聲音,沖擊力很足,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可是,雪梨卻沒有聽到玻璃被打碎時的聲音,也沒聽到木板的破裂聲。
就站在窗戶前的傅冰雪,依舊站在那兒,臉上帶著淡淡的譏諷笑容。
這是怎么回事?
雪梨有些呆時,賀嶺說話了:“這個小木屋的防御級別,是特級的,木板里面裝有板甲,玻璃也是加厚防彈的,他們想要打進(jìn)來,除非用更重的火力。”
雪梨眨了眨眼,有些吃驚。
任誰也不會想到,不過是一間木房子而已,竟然會這樣堅固。
好像知道雪梨在想什么,傅冰雪淡淡的說:“這兒算上世紀(jì)核威脅時建筑的臨時防御基地之一,棄置有些年頭了。”
核威脅防護(hù)建筑!
怪不得。
雪梨恍然,這才大著膽子站起來,喃喃的問:“可如果他們強行破門呢?門的機關(guān)總沒那么牢固吧?”
她話音剛落,一旁的賀嶺就笑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請君入甕這個詞?”
“什么?”
雪梨納悶的問了一句時,就見一旁的樹林中,疏忽間竟然出現(xiàn)了幾十個穿著迷彩服的人,每個人都拿著制式武器。
外面的那些國外正式軍立馬想反抗時,賀嶺已經(jīng)抬起了手中的呼叫器,下達(dá)了命令:“開槍。”
“開槍!”
迷彩服軍隊中傳出一聲號令,緊接著,激烈的槍聲就爆豆子般響起,噼里啪啦的帶走了一條條性命。
這是一個圈套!
雪梨明白了,賀嶺早就準(zhǔn)備好了這個圈套,來圍殺這批入侵者!
雪梨看到,除了戒心外外,其他人就像船頭的擺子一樣,不住的哆嗦了起來。
前后不過二十秒時間,槍聲驟然落下,就好像放鞭炮一樣,很快外面又恢復(fù)了安靜。
這次,除了戒心,其他她的手下,都死得干干凈凈。
按理說他們手里也有槍,哪怕是寡不敵眾,也會在臨死前,打出一定的火力威脅才對。
可事實上,從被發(fā)現(xiàn)到死亡包圍,他們甚至都沒機會扣下過扳機。
等一輪火力傾瀉完,就只剩了最后一個人,腿腳顫抖著舉著雙手,緩緩跪下來時,賀嶺輕輕的嘆了口氣。
他看明白了,這些人之所以不還擊,就是因為他們不想因為他們的還擊,讓他們的主子壓力更大。
因為他們打死任何一個人,都可能直接引發(fā)華國高層的暴怒,從而對他們的主子施壓。
不抵抗,絕對是他們最明智的選擇,可這也證明,他們是死士。
賀嶺嘆息,就是因為這個。
倒是戒心,始終站在那一動不動,期間甚至一顆子彈都沒有碰到過她。
這是因為賀嶺下了死命令,不準(zhǔn)殺掉審判使。
畢竟審判使和他們背后代表的組織,關(guān)系了很多人的命運,其中甚至包括將龍城那種超級大佬。
一旦他們殺掉審判使,誰知道會不會觸發(fā)那個組織的詛咒,導(dǎo)致一大批人死亡。
戒心明顯也知道那些人都在忌諱她,所以在看到有埋伏的時候,她也沒絲毫的驚惶,甚至都沒有動一下,以免子彈誤傷。
兩方,都是聰明人。
木房子的門打開,傅冰雪從里面走了出來,緩緩走到了戒心面前,笑了:“你,早就知道他們會死,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