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朝歌接老爹老媽來燕京的本意,是好的。
現在兒子有出息了,在燕京也有自個兒的安身立命之所,能接父母來大都市享福,多么幸福的一面?
只是阮朝歌做夢也沒想到,他老爹才剛剛踏上燕京的徒弟,就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中,把他搞得幾乎要崩潰了。
如果是別的事兒,還好說點,偏偏老唐被一個女人迷住了,為此還不惜拋妻棄子。
那天晚上,要不是楊動恰好來找宋慧喬,估計老阮還真敢從窗口爬出去,跟那個女人私奔了。
丟人。
臉都不要了。
這要是傳開了,老阮必然會遭到所有人的嗤笑。
當然了,阮來東是中了某種邪惡的物質才變成這樣的。
該怎么讓老頭子恢復正常,然后趕緊讓他們回到鄉下,平安的過日子,就成了阮朝歌最大的心愿。
好不容易,楊動從古蜀回來的時候,帶來了驅邪的藥物,按照楊動的說法,一頓過后,藥效就差不多了。
所以昨天從墳墓回來后,阮朝歌立馬就給老阮煎了藥,強逼著他喝上了。
可以肯定的是,老阮自己是認為沒病的,所以那是相當堅決的拒絕服藥,甚至在阮朝歌給他來硬的時,他還吼著要打死這個不孝子。
不過人常說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現在的老阮,比起力氣和真不是他兒子的對手。
于是乎,無論他多不樂意,最后還是被捏著嘴的灌了下去。
從昨天上午回家到現在,阮朝歌跟閆芬芳等人都沒有合眼,一直通過攝像頭秘密老阮的變化,很希望他能猛地打個激靈,然后茫然的看著大家,問大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但很可惜的是,眼看楊動嘴中的藥效時間就要過去了,阮來東卻仍舊雙眼通紅的坐在沙發上,一只手牢牢抓住宋慧喬的手,很堅決得樣子。
藥也喝了,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可老頭子還是這副熊樣子,閆芬芳當然著急,又開始哭。
老娘一哭,小阮同時就急了,趕緊催楊動來給看看,是不是哪兒出錯了,或者吃錯了藥?
可問題是,楊某人的電話打不通。
無奈下,他才招呼一個小兄弟去名流匯會所看看。
世界上本沒有感同身受這一說,這句話絕對是相當正確的,大部分人,不是自己的事情根本就不著急。
楊某人就是這樣,他認為給老阮藥物以后,之后的事情就和他沒啥關系了。
小阮同志的人駕車飛奔來到名流匯會所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楊動還沒有起來。
他主要是有些累,其實也不能怪他。
在離開燕京的最后一晚,白露可太猛了,把所有的美麗都徹底釋放出來了。
俗話說得好,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就算楊動是一頭大水牛,可他白天畢竟才和某個漂亮女殺手翻云覆雨過,所以昨晚他真的是被榨到“一滴也沒有”了。
最后一次帶著白露沖上巔峰后,兩人才相擁著一起,沉沉睡了過去。
不得不說,做這種事是相當能緩解壓力的,這段時間以來一直積累的壓力,都在這一夜的瘋狂中,稀釋了不少。
楊某人這才能沉沉睡去,直到太陽高高升起,曬化了外面的雪花,這才睜開眼……他被一泡尿憋醒了。
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走進廁所,剛暢快的釋放出一泡,臥室里卻叮鈴鈴響起了鈴聲。
是白露的手機,此時那塊最新款的某果手機,正因為昨夜的瘋狂而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楊動從洗手間走出來,正看到悠悠轉醒,眼神迷離有些傻乎乎很幸福樣子的白露,讓他心里有些愧疚。
他該早把白露安排到一個妥當的地方才對,這個女人已經吃了太多的苦,如果再遭遇昨晚那樣的驚嚇,就算能僥幸沒受傷害,可精神也得崩潰的。
幸好他即使趕到了。
懶洋洋的抬起眼皮,白露只是看了手機一眼,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一個翻身,用毯子蓋住了腦袋:這是要鐵了心當沒聽見了。
楊動苦笑一聲走了過來,撿起手機放在白露耳邊:“是小姜的電話,你最好是接聽一下。”
其實楊動也想多睡會兒,哪怕窗外已經暖陽高照了。
不過他卻知道,小姜既然給白露打電話,肯定是有要緊的事兒,畢竟那女孩子也是聰明女孩,懂的察言觀色,要是沒啥要緊事,她才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呢。
“你替我接。”
白露昏昏的說了句,腦袋又從被窩里鉆來了出來,轉身抱住了楊動。
楊動無奈,滑到了接聽界面上。
馬上,手機內就傳來小姜的聲音:“夫人,對不起這么早打擾你……”
小姜的聲音中,透著滿滿的疲憊,還有一絲小心。她跟宋三倆人,昨晚到現在都沒有休息,會所發生那樣的事兒,后半夜又有軍方的人到場,身為名流匯會所以后的當家的,她當然得全程陪同。
結果早上給白露打電話,還擔心是不是打擾到白露休息了。
這其實也是個有些傻乎乎的女孩。
“小姜,我是楊動,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
楊動笑了笑,說道:“有啥好對不起的,白露是不會怪你打電話給她的。”
“啊,楊哥,是你呀。”
小姜笑了:“那太好了,我給夫人打電話,本來就是找你的。”
“找我?”
楊動吸了下鼻子,問道:“什么事?”
“請問你能馬上下來嗎?因為有個老外在等你。”
小姜在那邊,有些猶豫的說道:“就在下面大廳內,他、他說……”
“他說什么?你不用顧慮,直接告訴我就行。”
楊動給小姜壯了下膽,那邊才悶悶的說:“他說他叫任平生,是楊哥你在國外的,那個、親大爺。”
“親大爺?就他?”
楊動氣樂了,隨即說:“小姜,你給他安排一個房間,要服務最差的然后告訴他我馬上過去。”
“好的,我……唉,你干嘛!”
小姜那邊話說了一半,忽然驚叫一聲,手機的聲音也忽的遠了,像是被人搶走了,接著,那邊就響起了任平生罵罵咧咧的聲音:“楊動,還不快下來見你大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算讓姜經理故意晾著我!”
“靠,晾得的就是你,還我親大爺,你真敢說!”
楊動低聲罵了一句:“你知道老子大爺是誰嗎?不要命了!”
楊某人的大爺,也就是老爹之哥,那可是當今……咳咳,絕對是如今話語權最大的,別說任平生,就算是個任平生,也就是那一位跺跺腳的事。
任平生好像這才想到了這一點,猛地一拍腦袋,忍不住的說:“我靠,你這么說還真是!”
“你損人的時候,就不能動動腦子?”
楊動說出這句話時,白露微微睜開了一點眼皮,喃喃的問道:“誰啊?”
“我得下去一趟,是找我的,你繼續睡。”
楊動說著,翻身坐起,走到沙發前開始穿衣服。
白露真是累壞了,喃喃嗯了一聲,就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楊動走到套間里,從里面拿出一套嶄新的西裝來,白露平常都會準備幾套衣服防備給楊動穿。
等楊動洗漱完畢,穿好衣服來到下面電梯,已經過去十幾分鐘了。
剛出電梯門,楊動就看到靠著前臺站著的宋三和傅冰雪了。
小姜就站在他們對面,跟他們小聲談論著什么。
宋三則在小姜旁邊站著,看到楊動走出電梯后,馬上就快步迎了過來,低聲說:“這倆人來歷不明,尤其是那個女的,很詭異,你要小心一些。”
楊動是啥人,宋三知道的很清楚,突然蹦出一個老外來,大言不慚的說是楊某人的親大爺,不用想也知道是在扯犢子呢。
不過任平生能這么說,就代表他和楊動關系還不錯。
不過這兩人的本事宋三實在看不透,尤其是傅冰雪,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相比起來,任平生境界更高,他的身手比傅冰雪更厲害,但卻很內斂,絲毫讓人感覺不到危機。
其實這樣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
“老宋,給你介紹一下,你應該聽說過歐洲的殺手之皇吧?”
楊動笑了笑,介紹道。
“殺手之皇……布拉吉?”
宋三猛地想到了這個名字,隨即臉上猛地躥出了一抹恨意,再次看向任平生的時候,眸中竟隱隱透出了一絲仇恨,但很快就化解掉了。
楊動注意到了,任平生也注意到了,盡管宋三掩飾的很快。
任平生朝這邊看了一眼,楊動立馬回瞪過去,罵道:“你看個屁,等爺過去找你。”
說完,也不管任平生氣得跺腳,楊動趕緊拉住宋三,小心的問:“老宋,咋回事?”
兩人不愧是做了多年隊友,一句話就通了心意,宋三看著楊動,發現他還真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后,這才低聲說:“楊動,你還記得小雪的事吧?”
“曲雪?她咋了,現在不是和老雷好好的嗎,聽說還懷了……”
話說到一般,楊動神情呆滯了,他也想到了什么。
早在數周前,老雷和李襄陽就和任平生見過一面,當時兩方之間就劍拔弩張了起來。
時候老雷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卻沒有詳細跟楊動說事情的過程,自然也沒說,他們見到了曲雪的仇人。
曲雪的外公,就是被國外一個叫布拉吉,號稱殺手之皇的人干掉的。
換言之,眼前的任平生,是曲雪的仇人。
曲雪的仇人,就是大家的仇人,宋三猛地攥起了拳頭,額頭上也暴起了青筋:“如果你還把小雪當兄弟,就和我一塊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