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舍得放棄騰飛集團的利益。
和啥過不去,也別和錢過不去不是?
所以在崔瑩提出要求時,這些家族代表終于三三兩兩的低聲商談起來,并小聲打電話跟家里人協商。
看到大家的表現后,崔瑩嘆了口氣。
她知道,自己已經馬上要成功了。
此時,就連滿臉酷酷的謝銀翹,嘴角也翹起了一絲笑意。
但這抹笑意并不持久,就聽到大廳中忽然有個驚訝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什么?李家對名流匯會所動手了?好,我明白了!
李家對名流匯會所動手了?
謝銀翹的秀眉猛地抖了幾下,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謝銀翹在燕京那么多年,沒理由不知道李家是哪個:無非就是葉老爺子親家哪一家李家!
除了他們,誰還敢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去動名流匯會所?
名流匯會所老板白露跟楊動是什么關系,謝銀翹相信現場各位,肯定都知道了。
那么現在李家忽然對名流匯會所動手,這代表著什么呢?
這個消息的忽然傳來,一下就引爆了現場的氣氛。
本能的,謝銀翹就看向了大廳西邊的一角,那兒,站著李家的代表人,也是李家第二代在商界的代表:李大建。
李家,也是騰飛集團的受益者之一,李大健本人,每個月都能從騰飛集團正大光明的獲取近百萬好處費。
謝銀翹剛看過去,就看到李大健和跟周圍幾個人低聲說了句什么,就急匆匆走出了客廳。
接著,到處都是小聲打電話的聲音,包括郝進。
這忽然發生的意外,讓崔瑩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看向謝銀翹。
謝銀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別慌。
不斷有人急匆匆的走出去,倒是張顎,在離開的時候跟謝銀翹說了幾句話,給了她一個很肯定的答復:不管老爺子是怎么看這件事的,他和他妹妹都會無條件的支持騰飛集團。
張顎的表現,倒是很出乎謝銀翹的意料,不過也沒多問。
張顎走后,郝進很快掛斷電話走了過來,罵罵咧咧的:“真特么費勁!
郝進走到謝銀翹倆人身邊后,說:“我問家里老頭子了,就在今天中午,李家的李長城,還有他那個媳婦兒陳珞瑜,派警方帶走了白露,我老子說了,這件事還牽扯到東洋人,聽說有個洋鬼子受了重傷。”
聽郝進簡單解釋了一遍后,謝銀翹明白咋回事了。
那些參加本次會議的公子哥,聽說李家對白露動手后,都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在沒有搞清楚風向前,他們是不會跟騰飛集團合作的。
“麻的,李家還真是硬氣,竟然敢在這時候跳出來做出頭鳥,特么的!”
眼看著即將的成功,因為一點點意外的發生就半途而廢,郝進很生氣。
“沒什么,當前先搞清楚怎么回事再說。”
謝銀翹淡然笑了下,抬手拍了拍郝進的肩膀:“行了,你先回家吧,我等你消息!
郝進點點頭,也不多說什么,只是扭頭走到門口是才說:“你也別亂跑了,又是什么消息進展,我第一個告訴你。”
撂下這句,郝進才離開莊園,開著車朝市里走去。
好家伙,不走不知道,來到市中名流匯所在片區的時候,郝進才發現這事情鬧大了。
派出所所在街道的門口,竟然站滿了東洋人,路都給堵住了。
這些人大都穿著工作裝,隨便抓一個問就知道,他們都是從東洋來,駐留在華國的公司員工。
他們來這,就是為了給和他們息息相關的某芯片企業的董事討個公道。
我靠,這可是非法集會了!
這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膽?
郝進納悶的時候,就見竟然還有留學生也摻和在了其中,喊著還公道,懲兇手的口號。
聽口音就知道,這些留學生也是來自東洋,看來在華國的留學生涯,讓他們麻木的心變得和華國熱血青年一樣沸騰起來。
本來嘛,經過上世紀的經濟大鵬飛和大蕭條后,大部分東洋人都是相當麻木的。
能出現眼下這種場景,讓郝進有種來到西方國家的感覺……聽說西方某些國家因為地鐵站距離生活區遠一點,這種小理由,都會聚眾游、行。
“我國的阪井藤先生,今天去名流匯會所游玩時,遭到了慘無人道的痛毆!”
“他作為男人的一生都毀了,這絕對是報復,對擁有芯片技術的我們,嫉妒性的報復!”
“必須得嚴懲兇手,給我們一個交代!”
這些家伙一個個義憤填膺的,不知道還以為有人刨他們家祖墳了。
事實上,斷人財路可比刨人祖墳嚴重多了。
不少來游、行的上班族,那可都是仰仗阪井藤所在公司吃飯的,當然要為老板討回公道出一份力了……哪怕是虛假出力呢?
同事呢,某些來自西方的媒體群眾,也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立即通過絡上傳這些采訪素材,在短短半小時內,就鬧得人盡皆知了。
更有些人,前往某醫院,希望能采訪到當事人阪井藤先生……呃,他現在或許不能被稱為先生了。
說起來,他們跑去醫院采訪山半徑現貨是呢個,也知道沒什么機會見到本人。事實上,他們也沒看到阪井先生。
可他們卻看到了駐華大使先生,還有一位姓李的華國人。
李長城。
李長城不傻,很清楚在這個風頭浪尖上,他出現在東洋人身邊,絕對會引發國民的不滿。
可他不能不來。
因為阪口家現任家長,親自打來了電話,要求他必須幫阪井藤討回公道!
如若不然,阪井家將停止所有跟李家的合作項目。
而且,阪井家的大家長,現在也已經在飛來華國的路上了。
兒子那方面出現問題,氣得他已經紅了眼,他必須得親自到場,給華國這邊施最大的壓力,從而從中獲取更大的利益!
兒子殘廢歸殘廢,利益還是要的。
這就是東洋人的思維方式。
迫于阪井家那邊的壓力,李長城只能陪伴大使先生,來醫院等候采訪,并按大使的意思,盡可能的指出阪井先生有多無辜。
簡單來說就是事情的起因一定要忽略,多強調阪井先生有多慘。
李長城也還算聰明,并沒有指責打人者有多可惡,只是一個勁的說,發生這件事是因為一些小誤會,遺憾的是,他也無能為力。
可事實上,如果再給李長城重新來過的機會,他絕對會聽從陳珞瑜的,不把事情鬧到這么大。
因為他很清楚那些東洋人都是些什么人。
他們是餓狼,即使兒子死了,也要借著兒子的尸體咬一口狠的。
但他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只能被人家牽著鼻子走,盡可能表現出他是站在中立立場上的。
總算,李長城的表現,沒有讓華國公民罵他是走狗啥的,只是冷眼看這件事的走向。
如果真像新聞說的那樣,事情是咱們國人的錯,好像也只能接受法律的嚴懲。
當然了,此時李長城還沒有意識到,他現在已經不自覺地走上了一條路:夾在華山閣和楊動之間的一條路。
他現在在很多人眼中,已經是炮灰、出頭鳥一般的存在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李長城覺得時間前所未有的漫長,意識到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有可能會把李家拖入不利之地。
可他真的沒有退路,畢竟事情鬧的這樣大,是他一手造成的。
事件發生兩個小時后,燕京的豪門們,都保持著不正常的沉默。大家都很冷靜,都在觀望楊家李家的反應。
晚上七點鐘,阪井一郎、阪井家的大家長終于趕到了燕京,而網絡和媒體上,關于誰對誰錯的討論也終于爆發了。
東洋人的謾罵和聲討,終于惹怒了屬于億萬的華夏民。
大量憤青通過各種手段連入外國網絡,和東洋網民展開了一場罵戰。
而在名流匯街區游、行的人,也終于不再只是東洋人,更多的華國人,也參與了進來。他們人數更多,京片子喊得更是嘹亮,吵著讓這些不分黑白的家伙滾出華國。
事情發生到這一步,真是誰也沒想到的。
為了不引發意外事件,警方調動了大量警力,上街去維持秩序。
看著游、行的人群,高喊著讓東洋人滾出華國的口號,始作俑者李長城,終于怕了,再也不敢站在外面,轉身逃進了醫院。
而李長城這一逃,無異于更加落實了“漢奸”的名聲。
畢竟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就算再不想,也該幫華國方面說句話不是?
醫院很遠處的街道邊,停著一輛很不起眼的小轎車。
陳珞瑜坐在車里,望著不斷有人喊著口號從車前經過,渾身發冷。
獲許,她不擔心華國的大家伙會失控,因為大家在面對警方時,再熱血之余還是會保持理智的。
可她有種預感,很強烈的不好預感:阮朝歌精心準備的那些東西,應該很快就會面世了。
陳珞瑜敢保證,當前這種情況,就是阮朝歌最希望看到的。
她更清楚,阮朝歌之所以遲遲沒有出手,那是因為他在醞釀一擊必殺的殺招。
不引發足夠的輿論,不把事情鬧大,怎么把李家拖入深淵?
現在,李家距離深淵已經不遠了。
霓虹燈閃爍,外面口號沖天,陳珞瑜第二次,為她當初選擇李長城而后悔了。她發現和阮朝歌相比,李長城除了有個好爹,真的什么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