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今天中午之前,老阮的行為更加反常了。
最讓阮朝歌膽寒的是,為了帶走成雪莉,他竟然用被單制繩子,不惜冒險從九樓爬下去!
這一個操作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對抗阮朝歌的時候,成雪莉還能拿老阮當槍使,但看到楊動后,她就嚇沒膽子了,哆嗦著著
解釋:“我、我什么也沒做,不是我攛掇他爬窗逃走的。是、是他,對,都是他,說我留在這不
安全,非要爬窗戶走。”
“真的?”
楊動再次冷冷問了一句時,成雪莉嚇得臉更白了,趕緊說:“真的!我勸過他了,我沒有撒
謊,真的!”
看到成雪莉滿臉都是懼意的看著楊動,秋婉有些納悶,搞不懂她為什么這樣怕他。
當然,如果讓秋婉知道昨晚成雪莉經歷了什么,或許就能理解了。
昨晚時,不管是從身、體上,還是從精神上,楊動都徹底征服了成雪莉。
她是他的狗。
楊動不在的時候,她還能撒撒歡,楊動一出現,她就半點脾氣都沒有了。
秋婉不了解這一點,但卻驚訝的發現,楊動此時已經和剛剛大不相同了。
不再那么油腔滑調,而是很正經。
他站在那,就如同一把隨時要出鞘的利劍……成雪莉敢讓他不滿意,立馬就會被殺氣席卷,
撕成碎片。
成雪莉此時臉上露出的懼意,更是發自內心的,絕不像上午應付阮朝歌那樣,這一點秋婉能
看得出。
同時,秋婉終于多楊動有了些改觀:看來,楊動也并非就是草包一個。
老阮也發覺成雪莉很怕楊動,馬上就上前一步,擋在了她面前,眼睛死死盯著楊動厲聲說:
“你想怎么樣?”
看到老阮這樣護著成雪莉后,阮朝歌卻是心里一酸。
他小的時候,再被欺負了的時候,老阮也是這樣擋在他面前的。
跟當年比起來,老阮無疑是老了很多,可仍舊是頂梁柱。
只是梁下面保護的人,卻變了。
楊動也沒想到老阮會這樣強硬,微微收斂了下殺氣,向前走去:“阮叔叔,我是阮朝歌的好
朋……”
“站住,不許過來!”
老阮才不管楊動是誰的朋友,只是打心里有股命令在告訴他:楊動很危險,會傷害成雪莉!
所以他看到楊動往前走后,馬上就伸手擋著成雪莉向后退。
他剛退了一步,楊動忽然動了。
“楊動,不要!”
楊動一動,阮朝歌就發覺他要做什么了,趕緊出聲阻攔。
但楊動的速度,卻是他根本攔不住的,手掌化刀,只一下:砰!
老阮后腦一陣發蒙后,就翻著白眼的朝地上倒去,阮朝歌眼疾手快,趕緊抱住了他。
楊動這時候才解釋道:“阮叔叔不是中了天堂散,而是另一種類似于精神控制的手段。當前
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昏過去,不然會極大的損傷他的精神。”
阮朝歌還沒來得及朝楊動發脾氣,就被人家一番話堵得沒話說了,只是悶悶的看著楊動,說
:“你確定?”
“不確定,但也差不了太遠,無非是一種障眼法而已,我經歷過。”
楊動淡淡的說。
早在河底古墓中時,楊動就經歷過被精神控制。
在彼岸花粉的影響下,他曾幻覺的看到了雕畫中一千四百年前的古蜀公主復活。
所以看到老阮的情況后,立馬就想到了什么。
“我信你。”
阮朝歌低低的說了一聲,攔腰抱起了父親,轉身說:“謝謝。”
楊動笑了:“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楊某人說的很平常,就像朋友間相互幫忙一樣。
秋婉這才終于發現,楊動,絕不是她想象中那種人。
“這里交給你了。”
阮朝歌說了一聲,抱著老爹走出了門,秋婉趕緊跟了上去,關上了房門后,才低聲問阮朝歌
:“朝歌,這個楊動,到底是什么人?”
“你知道騰飛集團嗎?”
阮朝歌抱著父親,頭也不抬的說了一聲。
“知道啊,現在誰不……這個楊動,不會就是那個楊動吧?”
秋婉嚇了一跳。
剛開始聽到楊動的名字時,她并沒有多想,更沒有把他跟騰飛集團那個楊動聯系到一起,直
到阮朝歌說出這句話后,她才猛地醒悟過來。
“對,他就是那個楊動。”
阮朝歌扭頭看著她,笑著問:“是不是很吃驚?”
“吃驚倒是不吃驚,他應該算華國最有錢的人之一了吧?怎么還這么喜歡占小便宜?”
秋婉蹙眉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時,不等阮朝歌回答,走廊一旁的沈弈卻開口了,他明明不知道
之前發生了什么,卻很能抓住重點的說:“因為友情,就是在相互虧欠中加深的。”
楊動占老阮一點便宜,反而說明他和老阮關系很親近。
阮朝歌和楊動,都很相信彼此,但時間,卻不夠他們慢慢培養友誼了。
這種象征性的虧欠,就是簡單促進友誼的手段而已。
倒是秋婉覺得楊某人不矜持,喜歡占小便宜了。
等阮朝歌三人走后,楊動才看向了成雪莉。
目光很平淡,就像是一位老人站在家門前發呆一樣。
接下來的幾分鐘都沒有動一下。
成雪莉,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汗水,從額頭上冒出,身、子,也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大滴大
滴的汗水,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她一直都不敢抬頭,不敢和楊動對視,可就算不抬頭,她也能感覺到楊動始終盯著她。
因為她能感覺到,楊動那平靜的目光中,還蘊藏著一股殺意。
凜然的,毫不留情的殺意。
楊動起了殺她的心思!
這種心思,讓她如同遇到天敵的小動物,全身神經都緊繃著,一個不小心就會徹底崩潰。
成雪莉在棒子國身居高位多年,手上掌握著成百上千人的生死。
按理說,她養成的氣場,應該比楊動更強勢才對。
畢竟楊動只是個小殺手,以前是靠他們這些大人物,手底下流出的小資金過日子的。
可現在,她卻被楊動徹底壓制住了。
再身居高位的人,也怕死吧?
何況成雪莉從來都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說白了,她就是個溫室中的花朵。
慢慢地,成雪莉額頭的汗水淌了下來,嘴唇,也因為緊要而出了血。
甜滋滋的腥味,刺激了她。
成雪莉,是個很喜歡鮮血的女人,別人的血讓她有成就感,自己的血卻讓她有種發狂的感覺
。
她不能再忍了,必須抬頭!
成雪莉下定決心,艱難的抬起了頭,擠出自己最兇狠的目光迎向楊動的目光時,后者原本平
靜的目光,卻倏地爆發出一股凌厲的煞氣。
就好像在陰曹地府中泡了很多很多年,那股子煞氣讓成雪莉從生理上感覺到全身都在發涼。
要死了!
我要死了!
我要被拖入十八層地獄了!
駭人的念頭爬上她的腦海,讓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下涼透了,忍不住的腿子一軟:噗通
!
她跪下了,或者說趴下了。
就好像她的骨頭再也支撐不起那顫顫發抖的靈魂一樣,扣手趴在地上,像朝天子跪拜的臣子
,匍匐著,顫抖。
“求求你,求求你!”
成雪莉放聲大哭,艱難的求饒著。
楊動根本沒有威脅她,她在求饒什么?
楊動微微閉上了眼,再睜開時,那股子煞氣已經消散了。
煞氣,或者說殺意,絕對是楊動從一次次廝殺,一次次死里逃生中磨礪出來的。有些人,霸
道的事情做多了,自然就顯得很兇。
楊動,殺人太多了,自然就帶有一種駭人心魄的煞氣。
就是這股煞氣,讓成雪莉忍不住的,不受控制的跪拜了下來,磕頭求饒。
這一切,絕對是法子內心的,這是靈魂上的屈服。
但隨著楊動煞氣消失,成雪莉心里那股恐懼,也一下消散了。
她的求饒成功了。
“呼、呼……”
忍不住的大口呼吸著,成雪莉滿頭都是大喊,因煞氣而涼透的血液也恢復了溫度,讓她大腦
快速活躍起來。
緊接著,她就感受到了羞辱。
她可是驕傲的女王,卻主動像條狗一眼跪伏在楊動面前,這絕對是她的恥辱!
看到成雪莉跪伏在自己腳下,渾身又開始輕抖后,楊動才緩緩朝這邊走了兩步,坐在沙發上
,拿了個干凈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淡淡的說:“說說吧,這是怎么回事。”
剛才,楊動是真的動了殺心。
因為某些原因,楊動不想成雪莉去死,但這并不代表著她在把心思耍在老阮身上時,楊動就
會對她束手束腳的。
成雪莉對老阮耍心思,就證明了她的不甘,就像早上楊動跟阮朝歌說的那樣。
既然她不甘心留在身邊,還想著整些幺蛾子出來,那楊動為什么不殺她呢?
害怕成雪莉背后的勢力?
楊動還真不怕,在感受到這個女人的麻煩后,立馬就起了殺心。
再禍水的女人,成了尸體,也就安全了。
成雪莉口干舌燥,頭也不敢抬的跪在地上,干巴巴的說:“我、我不知道。”
因為極度的緊張害怕,使她的聲音有些不正常。
“不知道?”
楊動喝了口茶水,站了起來,緩緩走到了窗戶邊,淡淡的說:“過來。”
就像是遙控玩具一樣,成雪莉聽話的站起來,乖乖的“爬”到了楊動面前。
楊動又說話了:“起來。”
成雪莉慢慢站了起來。
“這里是九樓,有人從這摔下去,必死無疑。”
楊動看著那扇窗戶,淡淡的說:“你想要阮來東死?”
“不、不是我,不關我的事。”
成雪莉臉色大變,趕緊顫聲解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求……啊!”
成雪莉話音未落,身、子就陡然飛起,嚇得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時,身、子已經騰空,而下面
不是安全的地板,而是空氣。
她,被楊動從窗口丟了出去。
窗外的風,冷的刺破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