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動對看不清自己地位的人從來不客氣。
拽著她的腦袋從浴缸中拎出來后,一只手拿過水龍頭,冷冷的朝她淋了過去。
浴缸里溫熱的水,和水龍頭的冰冷形成了巨大的溫差,成雪莉拼命蜷縮起來,大聲尖叫著掙扎。
楊動一手把她丟水里,她立馬逃也似的躲到了浴缸角落。
可浴缸畢竟就這么大,她躲又能躲到哪里?
楊動也根本不客氣,對這個他沒有半點好感的女人,冷水噴灑他都覺得自己宅心仁厚了。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為了自己的幸福,讓太多無辜的人遭受痛苦。
楊動保證,以后遇到這樣的人,遇到一個,他宰一個。
相比于無辜人的死亡來說,成雪莉只是長長被冷水清洗的滋味,下場要好了太多了。
越是看她的可憐模樣,楊動越有種發狠的感覺,就算是當年的寧苗苗,也不過是在邪教徒之間攪動風云,何嘗對無辜人士下手過?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成雪莉要做的那些,比寧苗苗當年做過的更要冷血,也更該死。
楊動對成雪莉背后的組織沒興趣,他更知道,如果她背后那個組織中人都是這個尿性,那他們一輩子都只能做龜縮在老鼠洞里的老鼠。
“不、不要,求求你!”
成雪莉被冷水澆的渾身劇烈哆嗦,臉色慘白的接連求饒:“求、求你!”
“不要?不要不行。”
楊動卻沒有收手。
在他看來,這樣懲罰成雪莉,簡直是太溫柔了,當初林映冰禍害無辜人士的時候,他用的手段可比現在難受多了。
不過人家林映冰是抱著死亡目的的,她在對別人做什么時,也已經想好了自己的下場。
每天晚上,林映冰都忍受著夢魘的折磨,而即使在楊動折磨她時,她也能強行忍住。
她是做了很多壞事,但她也早就做好了覺悟。
可成雪莉呢?
連一點冷水都受不了,卻要做那千千萬萬人之上的人……她憑什么?
就憑她長得好看?
天底下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卻娛樂明星圈子里去抓更是一抓一大把。
成雪莉的哀嚎求饒,就好像根本沒有傳到楊動耳朵里一般,這個殘忍的男人始終沒有停下折磨她的手段,她拼命的想爬出浴缸時,楊動就會毫不留情的給踹回去。
足足快半個小時。
成雪莉的臉色已經變成了毫無血色的慘白,再也叫不出聲時,楊動才關掉淋浴頭,把她拖到了浴缸外面,丟死狗一樣隨手丟在地上。
本該被無數男人視為夢中青人的成雪莉,這時候完全變成了一灘爛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楊動點上一根煙,看著她眼睛冷冷的說:“不想再遭罪,不想死的話,那就好好泡個澡。等會兒,會有人給你送一身干凈的衣服來。”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她的眼睛里,楊動確確實實的看到了恐懼。
那雙很美的眸子里,沒有之前的絕望無神,也沒有一開始的痛恨和反抗,只有恐懼。
楊動的折磨,真的把她嚇到了,現在在成雪莉眼中,他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惡魔。她真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男人能這樣殘忍的對待她這么漂亮的女孩。
難道他不該想棒子國那些男人一樣,崇敬到跪舔她嗎?
求饒。
這時除去恐懼外,楊動唯一能在她身上看出的東西。
而看懂成雪莉的內心感受后,楊動也更加厭惡了。
世界上從不缺少壞人,但有些壞人卻有信仰有擔當,除去他做得那些事很混蛋,總會讓人覺得很欽佩。
比如之前的葉浮生,又比如某些敵人眼里的鐘無期。
可有些壞人,像成雪莉這樣的,壞的唯一理由就是自私。楊動想不明白,憑什么一個連這點痛苦都忍受不過去的女人,竟然能操縱那么多人的生死,不惜掀起腥風血雨。
楊動之所以沒有把存儲器上交,就是因為上交后,縱使會對國內某些派系謀利,代價卻是無數的腥風血雨。
不知道多少人會因為成雪莉帶出的存儲器而流離失所。
“其實,我更希望你能自殺,那樣,那些人死在你手里,還不會讓我覺得可惜,不值。”
楊動松開她,轉身走出了浴室。
楊動帶成雪莉來到夜來香酒店,壓根就沒打算會瞞過誰,也肯定會有人今晚來找她。
依著楊動的本意,是絕不會再管這個女人,最好是她被棒子國殺手干掉拉倒的。
不過,現在存儲器被毀了,那些在成雪莉身上得不到資料的人,鐵定會以為在他手里。
可以肯定的是,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關注著夜來香酒店呢。
但楊動才不會去管那些,拿起酒店的電話,撥通了郝進的手機。
告訴自己在哪,又開了哪些房間后,楊動剛放下電話,正要通知前臺要晚餐時,前臺的電話卻先響了起來:“楊先生您好,有您的電話,請問您方便嗎?”
楊動的手機,已經在救成雪莉時弄丟了。
現在,卻有人直接打到了酒店的前臺客服。
楊動對此到沒覺得有啥奇怪的,有能力知道他在這里的人太多太多了:“好,謝謝了。”
“不客氣,請稍等。”
前臺小妹很快就把電話轉接了進來。
“我是白鎮江。”
白鎮江,燕京十年來唯一沒有家世力量,憑借一己之力成為天子近側的人。
放在二十年前,他就是賀嶺、楊曉松這樣的領軍人物。不過也是在二十年前,他被楊家拉攏,和楊動的小姑結合,成了楊家女婿。
他也是白、夢瑜的老爹,楊動的姑父。
對于白鎮江這個姑父,楊動也是很欽佩的,笑了笑開口道:“姑父。”
“不用這么拘謹,和曉松一樣,叫我白叔就行。”
電話那邊傳來豪邁的聲音,接著又問:“楊動,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吧?”
楊動很是尊重的問:“您找我,是不是因為棒子國那個女人?”
“是的。”
白鎮江肯定的回答,接著說道:“楊動,你現在應該知道那個女人是誰,更知道她身上的某個東西非常重要吧?”
“我明白。那是一個存儲器,里面藏著什么東西,我想北棒子國應該是最感興趣的。”
楊動想了想,才說:“不過,白叔,那個存儲器已經被我毀掉了,而且沒有泄露。”
那邊的白鎮江一楞,下意識的反問道:“那個存儲器對你有用?”
“沒用,我說真的,毀掉了,拿到手后我就毀掉了。”
楊動說完后,白鎮江就沉默了。
“我不想看到一個能掀起血雨腥風的東西,會從我手里流出。”
楊動回答說:“不管是它將會落在棒子國人手中,還是別人手中。”
不管怎么說,只要存儲器泄露,就一定會死人,很多很多人。
楊動不認識那些人,卻也不想有人因為從他手中流出的東西而死。
白鎮江聽懂了楊動的意思,好半響后才苦笑一聲:“哎,看來老頭子說的沒錯,你的確會毀掉那東西。你做事有自己的底線,可是這種觀念,并不適合領軍。”
白鎮江這樣說,就等于告訴楊動,他在打這個電話過來之前,曾和楊老商量過,并且楊老曾經分析過楊動得到存儲器后,會怎么處理了。
楊動也笑了:“白叔,你知道的,我沒什么大理想,別說領軍了,連經營公司我也是做甩手掌柜的。我喜歡享受,更希望大家能一起享受幸福,不管是我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
電話那邊,再次傳來了難熬的沉默,半響后,白鎮江才說:“楊動,你不覺得你說的這些有些太理想化了嗎?“
“我知道。”
楊動頓了下:“但我在盡可能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毀掉那個存儲器。白叔,我反而想問問,有沒有什么辦法讓所有人都知道,存儲器被我毀掉了?”
白鎮江第三次嘆了口氣:“哎,不過老爺子的意思是,他不希望別人知道存儲器被毀了。”
“什么?”
聽白鎮江這樣說后,楊動愣了。
依著他的本意,就是想個辦法,讓所有人都相信那個存儲器已經被毀了。
但楊老頭,卻不希望他把優盤毀掉的消息泄露。
這不是故意給他找麻煩嗎?
他當前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有必要再卷進這趟麻煩里來?
楊動倒是不怕麻煩。
從一開始,楊動就為了解決古蜀王、寧苗苗等人的麻煩東奔西跑,他沒覺得樂此不疲,可也從沒想過放棄。
因為任何人生來都是肩負著責任的,而責任,就代表著麻煩。
可現在問題是,成雪莉的死活,以及存儲器的責任,和他無關。
這個麻煩完全是成雪莉這個牛皮膏藥硬貼上來的。
在成雪莉起死回生后,他就知道自己招惹上大麻煩了,所以才一心想要盡快的把麻煩解決掉,去專心做他自己的事。
畢竟他面臨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而毀掉存儲器,放任成雪莉的死活,就是解決麻煩的最好的辦法。
這個辦法他已經做完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存儲器已經毀了。
可是現在,白鎮江卻打電話來說,希望他能擔負起這個大麻煩。
為什么?
楊動沒有問,只是皺眉拿著話筒冥思苦想,希望能想到楊老頭這樣做的真正用意。
白鎮江也沒有催他,但在等了足有三分鐘后,才輕聲說:“人們說治國安邦,治國是你大伯的事情,我們這些人能做的,就是安邦。楊動,你知道三國時期,為什么能形成鼎立的局面嗎
?”
白鎮江的話,帶著若有若無的深意,楊動閉上眼思考了片刻,終于點了點頭:“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