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楊動走在酣睡,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起床做飛機從川省回到了蘇北。
“行,我在這等你,老雷馬上就到……襄陽,你在磨蹭什么?不會是金屋藏了個嬌啥的吧?”
走出機場后,楊動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攔了輛出租,朝附近的一家酒店駛去。
現在已經是深秋,但中午時分蘇北街頭還是有姑娘穿著短褲短裙,讓楊某人不由得感嘆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看看這些姑娘,不怕風吹的展露美麗的一面造福男同胞們,絕對是大大的好人
。
嘴角翹起一絲微笑,楊動又從窗外收回了目光。
最近,楊某人發現他的變化越來越大了。
在剛當傭兵那會,楊某人還是非常喜歡和女人在一起的,不管有沒有感情,都可以盡情的抱在一起打滾。
現在不行了。
倒不是說他老實了,不好、色了……而是他審美提高了。
跟之前的楊動相比,現在的他發生了質的變化。
五年多之前,除了一個阿蓮娜外,楊動所接觸的那些女人,基本都是來自風俗業中。
畢竟楊動的高危險、高壓力工作,注定了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好好談個戀愛,走走心啥的。
一般都是在完成任務后,為了放松而甩出大量的美元是,換來女人和香檳。
所以那時候楊動對女人的追求,完全就是為了發泄壓力。
他給錢,索取她們的身、體,交易而已。
可他在回國兩年后,他在跟太多優秀的女人之間,發生了感情后,就再也看不上普通女人了。
外面這些光著腿的美女,已經絲毫沒法吸引他的目光了。
以前他好美色,也好酒。
現在楊動卻只想喝酒。
“師傅,再快點。”
楊動催促了一句,司機師傅說了句好賴,再次加快速度。
只用了十五分鐘,他就來到距離車站最近的一家酒店前:樂中酒店。
酒店門口,一個鐵塔般的壯漢,已經在太陽底下等著他了:雷霆。
“怎么了,曲雪又欺負你了?”
楊動下車看著雷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雷霆是今天一早坐車過來的,此時臉色有些不好看,原因當然是荊悠悠的出現,以及給他們下的那個通知了。
但雷霆卻沒有要告訴楊動的意思,而是撇了撇嘴問:“襄陽呢,他什么時候能到?”
“已經到了,估計在包廂等著我們呢,走,上去說。”
楊動大大咧咧的揮了下手,低頭又問:“咋養,耕耘了好幾個月了,肚子里有動靜了嗎?”
看出雷霆有所不快,楊動提出曲雪,就是希望他能轉一下精神。
果然,在楊動提起去學后,雷霆眸子亮了不少:“動靜是有了,不過不像你這么大,把川省鬧得沸沸揚揚的。昨晚就登報了,說死亡谷區域出現了火災。”
雷霆難得笑了聲說:“看到新聞的時候,曲雪差點蹦起來說要去找你……她算退休了,但性子還是那么歡脫。”
“那你可得好好看著她,那個小瘋子……”
楊動剛說到一半,還沒走上酒店臺階,就見李襄陽迎了上來。
奇怪的是,李襄陽臉上也帶著很不好看的神色,不過在楊動注意到他后,立馬換上了笑容:“你們總算來了。上去,喝酒,六十度的高原白。”
“老李,老雷,講實話,你倆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
楊動挑著眉說了一句,李襄陽撇撇嘴,干巴巴的說:“沒啥,就是想著整天跟在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叫著的小瘋子,現在竟然嫁給雷霆,還給他生孩子、靠,一想到這件事我心里就賊不
爽。老雷,上去罰酒三杯。”
雷霆還沒說完,楊動也有些感嘆的說:“是啊,一想到當初互看屁股的小丫頭,現在也嫁做人婦了,心里就不是滋味啊。”
“什么互看屁股?”
老雷那張大黑臉更黑了,悶悶的問了一句時,李襄陽在一旁用很賤的語氣笑問:“楊動,還記得在那一年在城青山訓練基地過年么?那天晚上男澡堂壞了,咱們提前用女澡堂洗澡,結果
咱們仨偷偷留在女澡堂偷看曲雪洗澡時,是誰最先暴露的嗎?”
“啥?”
楊動愣了下,隨后梗著脖子罵道:“靠,還不是你出的損主意。你他么號稱智龍,訓練時哪次犯渾不是你帶的頭?”
“咳咳,我什么時候帶過頭了?那次是意外……那啥,老雷我發誓啊,那晚我啥都沒看,咱藏的那地方,我那個角度根本看不清。再說了,曲雪那三兩肉,有啥好看、嘶,有話好好說,
別動手啊。”
李襄陽話說到一半,就被雷霆黑著臉打斷了,郁悶的說:“別說了,那時候是咱們仨一起偷看的,不過是為了偷看慕容顏、這事不準都給忘了,不準告訴小雪。”
“哈,哈哈,不告訴不告訴,不然你回去非跪搓衣板不可。”
楊動倆人用力點頭后,一起縱聲大笑起來。
“草,笑個屁。”
雷霆罵了一句,黑臉抖了幾下,也跟著笑了起來。
李襄陽一邊笑一邊一拍腦袋,喊道:“對,當時是為了偷看慕容顏,那女人來歷最神秘,從來不跟咱們一塊訓練。我記得那次過年是咱們九個最后一次湊齊了。慕容顏那時候剪著個寸頭
,楊動告訴我她雖然臉蛋跟男人一樣,但身材特夠味,所以才攛掇著咱們藏在女澡堂……楊動,你咋了?”
李襄陽還沒回憶完,卻發現楊動愣住了,眼睛瞪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聽到李襄陽問話后,他立馬舔著嘴唇說:“沒什么,想到了一個人。”
他想到的,就是昨晚把他攔在草甸上,卻因為笛聲逃走的小女巫。
那個小女巫當時看她背影,楊動就有種熟悉的感覺。
現在經過李襄陽一提醒,楊動腦海中,那個女巫的形象瞬間就和慕容顏融合在了一起。
難道,昨晚出手攔他的是慕容顏?
可慕容顏是啥本事,楊動是知道的,大家都是九騰龍,只有他因為特殊機遇提升了武力值。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有過多思考,三人已經在服務生驚詫的目光中走進包廂,根本不需多說,碰杯就是一杯酒。
一口喝干。
六十度的草原白和當初他們剛接觸槍火時一樣烈,他們三人好像又回到了那時候,一直沒有變過。
楊動也是如此。
盡管他已經成了兄弟們中最脫穎而出的那個,但無論他最終能有多么的非同凡響,大家始終都是兄弟。
他們是兄弟,是戰友,他們之間的感情,相信一生都不會變質。
不管楊動身份再怎么改變,他們的社會地位再怎么不同,兄弟就是兄弟。
三人哈哈大笑過后,李襄陽站了起來,拍著楊動的肩膀,真心實意的說道:“楊動,有件事我和老雷必須告訴你。”
“啥事?”
楊動隨口問時,又倒了一杯酒。
李襄陽和雷霆互相看了眼,把之前發生在這家酒店,遇到林映冰和任平生的事情,詳細跟他說了一遍。
末了,李襄陽才說:“荊悠悠,就是荊然的雙胞胎姐妹,不過她荊然和她始終是分開養大的。她來自你曾告訴我們過的那個鐘山,而且,她也邀請我和老雷,去那個地方了。”
“之前不想告訴你,是因為你本身麻煩已經很多了。”
李襄陽悶悶沉沉的說:“但現在,我還是不得不麻煩你,幫我們照顧好女人和孩子。”
楊動張了張嘴,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良久之后才問道:“你們說,荊悠悠邀請你們去鐘山?”
“對,但我們不想帶著銀翹和小雪一塊去。”
李襄陽說了一句時,雷霆接過話茬:“她雖說讓我們把親人接過去,但這種把軟肋送到別人手里的事情,我做不出來,所以楊動,幫我們照顧好他們。”
“靠,你倆的女人孩子讓我照顧?還有沒有天理了?”
楊動拍著桌子罵道:“她叫你們去你們就去?就不能不去?”
雷霆那張黑臉漸漸緩和,沉默起來。李襄陽也閉嘴安靜了幾分鐘,才開口說:“你去澳洲之前,我們喝過一次酒。那時候我們就覺得,你和我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好像無論我們怎
么努力,都追不上你了。”
“但你態度始終沒有轉變,始終是我們十年前認識的那個楊動,這件事,我們很開心。”
李襄陽突然笑了:“所以那次喝酒時,我和老雷才決定幫你經營公司。因為我們能幫上你的忙不多,就算成了高手好像也無濟于事。”
雷霆喝了口酒,垂著眼簾說:“所以那時候,我和襄陽只想著多抽出時間陪陪她們,但荊悠悠和任平生的出現,讓我們意識到了錯誤。”
“對,就是錯誤。”
李襄陽瞇著眼睛說:“人既然已經在江湖走過,那再想脫離,就不是那么簡單了,我和老雷就算想退居幕后,可我們弱小了,還怎么保護銀翹小雪他們?總不能擔子都挑在你肩膀上吧?
”
楊動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說什么。
他知道,李襄陽和雷霆已經決定了,要去鐘山,走上一條真正能變強的路。
他們并非是有什么野心,而是很單純很單純的想做到兩個字: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