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相關單位派來調查事情的,現在有事找你們老板汪建東。”
那個人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黑色的工作證來沖伍銳擺了擺。
黑色工作證上,寫著一個當局單位的名字,伍銳也沒聽說過這個單位,只是看了一會后一本正經的說:“不好意思啊,這個時間我們汪老板早就下班了,你們要是找他,要不明天來,要不就去他住的地方吧。”
四樓會議室的燈光還亮著,證明汪老板還在開會。
但伍銳卻說他下班了,這就是他這個保安的工作了,幫主老板拒絕一些麻煩。
“你們沒有拒絕的權利,只有配合調查的義務。”
為首的黑西裝冷冷的收起工作證,說道:“我們來之前就已經調查清楚了,汪建東就在單位,開門。”
“你怎么這么倔啊,我都說我們老板……”
伍銳剛說到這,長大的嘴巴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慢慢舉起了雙手,瞪著眼的點頭。
卻是四個黑衣人中,有三大都掏出了槍來,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伍銳,把他嚇壞了。
伍銳哪里敢再說什么,舉起手了雙手后又猛地明白了什么一樣,趕緊按開了廠子前的推拉門。
“伍銳,你干嘛呢,咋就給那些人開門了?”
沒看到那些認手中有槍的馮中興,有些納悶的站起來時,就看到幾個黑西裝已經瀟灑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端著手槍,一把拉開了值班室的大門。
于是,馮中興就終于明白伍銳為什么怕成這樣了,因為他也舉起了雙手,嚇得渾身都在哆嗦,吃吃的問道:“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回答馮中興的,是一記肘擊。
砰!
馮中興只覺得腦殼嗡的一聲響后,就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死活無論了。
等馮中興從黑暗中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叫醒他的是嘈雜的人群和警車嗚嗚的聲音。
“哎喲,我這是在哪啊?”
馮中興晃了晃腦袋后,睜開了眼,下意識就要去摸疼痛的脖頸時,卻聽一個溫柔的女聲說道:“表(不要)亂動哦,你現在正在輸液。”
“輸液?”
馮中興有些茫然看了看四周,眼前的視線慢慢清洗后,才發現眼前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孩,正給他打著點滴。
女護士身后呢,則是值班室的大門,再后面,就是擁擠的人群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廠子大門外聚集了很多人,不少人還架著專業的攝影機,好像是記者一樣。
“發生啥事了?”
馮中興喃喃的問出這句話時,就聽有人焦急的喊:“出來了,抬出來了,快看,尸體!”
“啥,尸體?!”
馮中興已經,猛地一臺腦袋,就見廠子門口,竟然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正抬著擔架穿過警戒線往外走。
擔架上,蓋著一床白色的毯子,不出意外的話,下面應該還放著一具尸體。
“什么,我們廠里死了個人?”
馮中興滿臉驚愕的坐了起來時,就聽一旁的小護士嘆氣著說:“哎,可不是一個死人哦,是好幾個呢,真可憐。”
好幾個死人?
馮中興更加驚詫,接著就看到一連又有幾群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從辦公大樓那邊走了出來。
每一個擔架上,都蓋著白布,證明每個擔架上都放過死人。
足有十幾個擔架!
馮中興愣住了,正傻愣愣的不知所謂時,就見最后一具擔架蓋著的白布上,肚子部位凸、起來一大塊。
老板汪建東!
馮中興很肯定這件事,整個廠子只有老板汪建東有這么大的啤酒肚,躺著都消不下去。
接著,馮中興才聽小護士似是嘆息的說出了讓他震驚的消息。
昨晚,在辦公樓四樓開會的十三人,全部被殺。
都是被手槍打死的,直到早上來換班的保安,發現伍銳和馮中興倆人都昏倒在保安室內,又發現了那一會議室的死尸后,才慌忙報了警。
十三個死人,馮中興只能認出其中的六個。
至于其他人是誰,又是來自哪,無論警方幾次找他談話,讓他多想想,他就是想不起來。
死掉的七個人,來歷不明!
這絕對是寶島近些年最嚴重的兇殺案,馮中興毫不懷疑,用不了三個小時,這里的消息就會傳遍全島!
可事實上,汪建東等人的死,并沒有像馮中興所想的那樣,成為國內的爆炸性新聞。
因為就在昨晚,還有更多人被殺。
昨晚,就在馮中興被人打昏過去的那個晚上,全島六個城市,總共有八起槍殺案,死掉的足有四十一人之多!
同一天晚上殺人,這絕對是有預謀的活動,說不定就是某個邪教或者恐怖組織做出的事情。
寶島這邊風平浪靜多少年了?
在上面的領導下,人們早就習慣了安逸的生活,這里雖然依舊存在著階級分化、貧富差距,可這里也是全世界最和平的地方之一。
可忽然間,就出現了這么大的一起兇殺案。
這場兇殺案就如同砸進水里的石子,讓平靜無波的死水,一下起了波瀾。
而最讓大家驚恐的是,這起兇殺案遠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就在第二天,警方緊急召開新聞發布會,嚴厲警告某個組織后,當晚又有二十人像汪建東那樣被殺。
一下子,整個寶島人人自危,繁榮的夜間生活也一下沉寂了,大家都不愿出門,生怕遇到惡劣分子。
而殺手們的行為,無疑好好打了警方一耳光,逼迫的警方出動了大量人馬,開始在全島范圍內,展開了聲勢浩大的嚴打。
但很可惜的是,慘案發生后的連續三個晚上,每天都會有人被槍殺!
多的時候二十幾個,最少的時候,也有五條人命。
整整四天,快一個禮拜的功夫,每天都會有人被殺死。
那些死者全部都是一槍致命,被殺者或是在家里,或是在路上,或是在海邊。
而所有案發現場的監控錄像中,都鎖定了兇手大致樣貌:這是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約莫都是四十歲以上的中年人。
根據警方的調查,已經基本鎖定了這些人的身、體特征和樣貌,這些天來也在島上大肆搜索。
可他們白天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警方投入多大的人手,都始終找不到他們的下落。
而每到夜晚降臨,那些人又會再次出現,帶著死神的鐮刀來到島嶼的各地。
每天晚上,百姓們都在恐懼中度過。
這種恐懼,直接導致大家再也不敢隨便上街,都躲在家里,譴責警方的無能。
這些年的島上,實在太安逸了,導致大家在遇到突如其來的危機時,都慌亂的不知所措起來。
不過,就在島上居民躲在家里,人人自危時,海峽中的一艘游艇上,有些人卻過著異常有情調的生活。
大提琴,交響曲,威士忌,還有朦朧的霓虹燈,組成了游艇上最浪漫的夜生活。
穿著白裙的女孩,不,應該說女人,躺在甲板的藤椅上,一邊喝著威士忌,一邊欣賞著海上的星光。
微弱的星光灑在她臉上,讓這個女人多了一份說不出的朦朧美。
在女人的身后,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她們穿著最方便活動的運動衫,身、體站的筆直。
“呼……”
女人伸了個懶腰,雙手抬起隨意拍了下。
立馬,右邊的那個運動衫女人就走了過去,從一旁的躺椅上拿起一條毛毯,蓋在了白裙女人身上。
白裙女人縮在毛毯中,側著身、子吹著咸咸的海風,昏昏欲睡時,遠處海面的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小紅點。
接著,那個小紅點越來越大,直升機螺旋槳發出的轟鳴也從那邊隱隱傳來。
噠、噠噠,船艙那邊傳來噠噠的腳步聲,不少穿著水手服的船員快速走了過來,為首一個快速走到左邊運動衫女人身邊,低聲說了句什么。
左邊的運動衫女人,也快步走到躺椅面前,微微彎腰低聲說道:“林總,是島嶼那邊的警備隊。”
林映冰沒有說話,只是正過來身、子來,看著天邊越來越大的紅點。
運動衫女人沒再說什么,而是對后面船員打扮的程祿擺了擺手。
程祿立馬點點頭,隨即輕巧的轉身,重新走向了駕駛臺那邊。
好像因為直升機的緣故,周圍的海風也忽然大了起來,咸濕的水汽打在林映冰臉上,讓她微微蹙起了眉頭。
“唉,怎么就不能讓人睡個好覺呢?”
林映冰幽幽的嘆了口氣,終于睜開眼,緩緩站起身時,右邊的女人已經給她披上了一件風衣。
現在已經是深秋季節了,也就是在這邊氣溫比較高,所以林映冰不會覺得太冷。
這要是放在蘇北的夜里,林映冰這會早就凍得發抖了。
在螺旋槳的轟鳴聲中,一架軍用武裝直升機飛抵了游艇上方。
軍用的打燈光在甲板上掃來掃去,坐在機艙口的機槍手,非常嚴肅的看著下面,一旦發現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就會立即開槍。
不過,當燈光迅速的從林映冰那張美艷無比的臉蛋后,機槍手就微微放松了警惕。
畢竟下面船上是那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能有什么危險呢?
“我們是島嶼方面……,現在奉命執行公務,還請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