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對楊動來說是一個類似于后花園的存在。
在他累了的時候,隨時可以來這邊,忘卻外界的憂愁,好好陪陪他的女人和孩子們。
過去的這一天,楊動就是這樣度過的。
整整一天時間,他都沒有考慮外界那些煩心的事情,而是和壯壯小魚,好好玩了一天。
古蜀王的后宮,完全成了他玩耍的地方,這一天整個蜀王天宮都能聽到歡笑的聲音。
歡樂時光總是短暫的,他要是一直在古蜀消磨時間,不管是古蜀還是外界,都會出現(xiàn)大變故。最明顯的就是古蜀的高溫,讓楊動都有些胸悶氣短的感覺。
常神使沒有危言聳聽,古蜀現(xiàn)在的確處于極度危險的狀態(tài)下。
以前,古蜀天上的那顆大太陽散發(fā)出的陽光是那么柔和,而現(xiàn)在卻有點刺眼。
不過等一天過去,入夜之后,楊動還是沒有留下來,辭別了幾人出了古蜀,在鷹眼密探的安排下,快速來到最近的機場。
凌晨一點半的時候,楊動已經(jīng)坐上了回蘇北的飛機。
現(xiàn)在擺在楊動面前的,有兩件事。
最緊迫的,就是出海找“龍珠”的事情。
至于華山閣那邊,楊動除了被動防守,還真么什么好做的。
他出來后直奔蘇北,就是為了安排騰飛集團和彭家村這邊的事情,因為一旦他出海找龍珠,很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回不來。
楊動回到彭家村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五點鐘了,清晨的陽光曬在車窗上,柔和的秋風(fēng)吹的楊動有了些倦意時,楊動打通了段宏的電話。
從昨天一早開始,段宏就給他打過好幾個電話,只是楊動一直在古蜀,沒有信號,也收不到。
等他從古蜀出來又是凌晨了,所以一直拖到早上,楊動才給段宏去了電話。
段宏那邊響了幾聲很快就接通了,也很干脆的說明了一件事:荊悠悠是荊然的雙胞胎姐姐。
荊悠悠是誰,楊動能猜到,當(dāng)初在監(jiān)獄遇到那個自稱荊然的女孩時,他就猜想到了,這個女孩很可能是荊然的雙胞胎姐妹。
不然的話,世界上是不可能又如此相像的兩個人的。
楊動放不下荊然的感情,所以才在監(jiān)獄里的時候告訴她,出來后可以去騰飛集團找他,他會給她一份工作。
后來她出來了,找去了騰飛集團,卻沒碰到楊動,而是碰到了段宏等人。
這才有了段宏給楊動打電話這件事。
其實早在林映冰大婚之前,段宏就知道了荊然的事情,只是林總大婚牽扯了他們太多精力,一時間忘了告訴楊動。
楊動打通電話后,段宏就告訴他,荊悠悠是荊然的雙胞胎姐姐,她一直在監(jiān)獄里待著,所以不知道荊然已經(jīng)死了。
在聽到荊然的死訊后,荊悠悠就有點精神不正常。
本來她自己提出,要在公司待著問楊動荊然的事情,但在前天晚上,也就是林映冰取消婚禮的那天晚上,她卻失蹤了。
段宏調(diào)過公司的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她是在晚餐的時間離開的公司,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她去了哪里,又去做什么了?
沒人知道。
荊然、荊悠悠這對姐妹,一個已經(jīng)死了快三年,一個坐了好幾年的大牢,在國內(nèi)有沒有親人朋友都不知道。
“哎,我知道了,這件事以后再說。段宏,你和莉姐這段時間搬到公司去住吧。”
心里嘆了口氣后,楊動說起了安置騰飛集團的事情。
電話那邊的段宏明顯沉默了一會后,才緩緩的說:“嗯,我知道了,坤子他們我也會提醒的,你……你在外面要小心。”
“嗯,你放心,我這段時間可能要出海一趟,解決一點小麻煩。”
楊動說著,又叮囑了幾句后才掛掉了電話。
車子一直就停在彭家祖宅門口,楊動本來想先休息一會的,但聽到荊悠悠的消息后,又有些坐不住了,想去解陽山監(jiān)獄那邊看看,能不能調(diào)到荊悠悠的資料。
最起碼能查到她的犯罪證據(jù)和親屬聯(lián)系人。
荊然的死,和寧苗苗脫不了干系。
荊然是寧芷若帶出來的手下,寧苗苗雖然一直在利用她,但畢竟不是把她拉下水的人。
要怪只能怪年幫,事到如今楊動也不可能再責(zé)怪寧苗苗什么。
揉了揉疲怠的雙眼,楊動踩下油門朝村口駛?cè)ィ瑒傄偵现鞲傻溃粋穿著連衣裙的女孩,卻雙臂張開大大的攔在了車前。
看著女孩一臉幽怨的表情,楊動就有種頭大的感覺,啪啪拍了兩下喇叭,讓她趕緊一邊去。
女孩卻一動不動,一副要不你讓我上這輛車,要不你就碾死我的了的悲壯表情。
楊動眼角抽了抽,只好落下車窗問:“將思瑤,你不在老家好好待著,跑這來攔我干嘛?”
這個女孩,正是被楊動留在彭家祖宅一個星期的將思瑤。
將思瑤這個女人,頭一次見面的時候明明那么反感他,可最近幾次接觸,她卻越來越黏他了。
如果放在兩年前,有這樣一個青春靚麗的美女粘著,楊某人能樂出花來。
但現(xiàn)在,楊動對將思瑤真沒興趣。
倒不是說這丫頭比起他的紅顏知己來說不夠漂亮,也不是說她不夠有魅力,實在是因為楊動現(xiàn)在的煩心事太多。
而他所有的煩心事,基本都是女人給招惹的。
楊動現(xiàn)在被華山閣和古蜀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實在不敢再招惹女人了,這次去查荊悠悠的事情,也是因為荊然已經(jīng)死了,他想多幫襯一下她家里人。
每多一個女人,楊動肩頭的責(zé)任就會多一份,這是毋庸置疑的。
今天他要是和將思瑤攪合在一起,天知道將來會惹上什么麻煩?
當(dāng)然,還有一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將思瑤看起來瘦瘦弱弱的,絕對是那種壓在身下也不會太舒服的小丫頭片子……楊某人實在提不起興趣來。
將思瑤沒搭理楊動,而是快步來到車前,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
等楊動滿臉無奈的看著她時,將思瑤才撇著嘴說:“楊動,我聽說你前幾天就回來了吧?”
“是。”
楊動悶悶的回答,啟動了車子。
既然將思瑤這丫頭已經(jīng)不要臉皮的自己上了車,看在她是個小丫頭片子的份上,他也不好攆走她。
“楊動,你不講究。”
將思瑤系上安全帶,干巴巴帶著幽怨的說。
楊動翻了個白眼:“我又怎么不講究了?”
將思瑤很認(rèn)真的說:“你既然前幾天就回來蘇北了,為什么不通知我一聲?”
“我通知你干嘛啊,我走的時候就說了,你愿意在家待著就待,不愿待著就走,又沒人攔你。再說了,我和你也不是很熟吧?去哪還要通知你一聲?”
楊動語氣毫不客氣,搞得小臉皺了起來,秀眉也擰著,好半響后才說:“是,我們是不熟。”
“這不就的了,咱倆又不熟,我去哪還用得著通知你嗎?”
楊動馬上贊同道。
將思瑤冷哼一聲,語氣幽怨更甚:“哼,可你別忘了,我是你爺爺請來的客人,誰家請客人來了,就晾在家里一周都不理的啊!”
將思瑤這話還真沒說錯,她這次跟隨熊大師來蘇北,主要是接受了楊老頭的邀請,前來幫忙打開河底古墓的。
所以她說她自己是客人也沒錯。
而且華國作為禮儀之邦,也真沒有客人來了后就晾一邊不管的先例。
不過楊某人卻是個厚臉皮的家伙,毫不在意的說:“就因為你是客人,我才讓你們免費住在家里,還請來阿姨照顧你,你要不是客人,我管你死活呢。”
說完,不等將思瑤再說什么,楊動就淡淡的說:“行了,沒啥好說的,我這次是要去解陽山監(jiān)獄,你跟著也沒用。等會路過市中,我把你放在西餐廳,你找老張陪你逛逛街,我沒空照顧你。”
將思瑤撅這個嘴,冷冰冰的回答:“我不走,你別想趕我走。”
“那你想怎么樣啊?”
楊動不耐煩的嘆了口氣:“我說將姐姐,就算我能救你的命,你也不用一直跟在我身邊吧?我現(xiàn)在很忙,你乖乖聽話回家等著,我忙完了再拯救你好不好?你說你在我身邊就板著個臉,咱倆在一塊只能生氣。”
老天爺可以作證,楊動現(xiàn)在麻煩纏身,壓根沒多少心情去跟女人調(diào)調(diào)、情、吵吵架啥的。
最主要的是,而且這個將思瑤太拿自己當(dāng)回事了,總擺出一副高冷的態(tài)度來。
就這還想讓他幫忙?
楊動又不是什么大善人!
他毫不掩飾的不耐煩,讓將思瑤臉色又變了變,緊咬著嘴唇,很久后才說:“你是不是嫌棄我態(tài)度很差勁?”
“哎,不是我嫌棄你,你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我也見多了。不過既然你知道有求于我,態(tài)度就不能好一點?”
楊動不耐煩的開車,目不斜視。
他不知道將思瑤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但卻聽到那邊沉默很久后,聲音有了些沙啞:“我知道了,但我不會走的。”
楊動真有些不耐煩了,狠狠一踩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扭頭看向?qū)⑺棘幍秃鸬溃骸皩⑺棘帲阋蔡蛔R趣、你……”
他嫌棄的話說了一半,才看到將思瑤的側(cè)臉上,一行清淚正緩緩?fù)侣渲?
楊動臉一下就垮了。
他如果真的很討厭將思瑤,就算這丫頭哭她也不會理什么。但問題是他對將思瑤真的不是很討厭,原因有二。
一是這丫頭的確很漂亮,病弱弱的樣子讓人討厭不起來。
二則是她的身份,她是楊老頭請來幫他的,又是將教官的侄女,楊動自然不會太討厭她。
她一哭,楊動就有點無奈了,剛想說什么,將思瑤開口了,聲音沙啞:“從出生開始,我每次笑或者哭,壽命都會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