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主,把楊董關在西廂房里,不會有問題嗎?”
凌晨一點鐘,東側(cè)北屋里,林映冰已經(jīng)洗漱過后躺在床上時,米蘭摘下了她的面紗,恭敬的問了一句。
林苑主冷冷的哼了一聲說:“我了解楊動,他既然不敢光明正大的來見我,就是怕我用沈云蓉來要挾他。他身手雖然不差,但程福、程祿、程壽三人本事也不差。就算楊動想拼命,他們也有足夠的時間發(fā)出警惕。”
米蘭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苑主說的對,有我們的人看著,楊動翻不出五指山的。”
林映冰又不說話了,翻了個身擺擺手,似乎有些不耐煩。
她穿著寬松的睡衣,身上蓋了層薄薄的毯子,模樣看上去慵懶又嫵媚。
楊動的身手很厲害,但似乎不是她手下的對手,不知為什么,這總讓林映冰有種失望的感覺。
此時米蘭又說了些好像是在貶低楊動的話,林總登時不耐煩了。
“苑主好好休息,米蘭告退。”
米蘭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言,躬身行了個禮,正推開門的時候,林映冰又說道:“米蘭,借著你在彭家村的據(jù)點,重點注意下那個將思瑤,我懷疑她的來歷不簡單。”
米蘭愣了下,喊了聲“是”后,才走出房間,緩緩幫林映冰關上了房門。
三更天,已經(jīng)過去了,月亮開始西沉,時間再往前,就開始天明了。
今天這一晚,會不會出事呢?
楊動真的會安然的呆在西廂房里一整夜嗎?
說實話,楊動和楊展之間,米蘭也是更看好楊動的,這是個可塑之才,優(yōu)秀、又有背景,如果能加入芒種苑,無疑會成為極大的助力。
和他相比,楊展就顯得太廢物了。
雖然因為種種打擊,現(xiàn)在的楊展相當內(nèi)斂了,但廢物就是廢物,除了混吃等死,楊展至今沒有任何作用。
養(yǎng)了個楊展在芒種苑,毫不客氣的說,就是刺激楊動的。
那樣一個廢物,和苑主結(jié)婚,真的有意義嗎?
隱隱的,米蘭竟希望楊動今晚也能鬧出點動靜來,打亂苑主的計劃。
米蘭嘆了口氣,走到西廂房前。
看著西廂房門的程壽和程祿立馬恭敬的鞠躬道:“隊長。”
米蘭笑了笑:“不用這么多禮,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到華夏了,不是在那個孤零零小島上了。程祿、程壽,你們兩個一定要看好楊動……算了,有你們守在這,他也沒機會逃出去。”
米蘭自嘲的笑了笑,扭頭走了。
程祿程壽相互看了一眼,都沒再說什么。
程福、程祿、程壽三兄弟,和米蘭是同一批從海島上出來的,也是除了那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長老外,身手最好的幾位。
正如之前說的,他們的身手比之九騰龍還要強上一截。
米蘭別看是個女人,身手卻是他們中最好的一個,所以程福三兄弟對她都很尊敬。
米蘭特意來囑咐了一句,程壽和程祿都多少打起了一些警惕。
不過,他們還真沒把楊動放在眼里。
之前雖然聽說過楊動的那些事跡了,也知道人家做了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但一動起手來,他們還是不服楊動的。
尤其是之前程壽,輕而易舉撂倒楊動的手段,讓他們打心眼里沒覺得楊動是什么大敵。
西廂房里關著的小白臉,充其量是在正確的時間,恰好俘獲了苑主的芳心而已。
程祿甚至還有點嫉妒楊動。
大家都是年輕男人,他們幾個過慣了孤島上的生活,面對林映冰這樣一個漂亮到離譜的女人,會心動也是正常的。
而程祿自認自己要比楊動那個小白臉強的,憑什么他就能俘獲苑主的芳心呢?
還有,楊動明明是俘虜吧,怎么還占了他們的西廂房睡覺,把他們趕到外面替他看門了?
苑主識人不慧!
程祿心里酸了一句,靠著墻半瞇著眼,也不說話。
一旁的程壽點著根煙,一邊抽著一邊笑著看著程祿,搖頭吐出口煙霧來。
這么多年的兄弟了,程壽哪能看不出程祿的意思來?
只是他們幾個只是莽夫,人家林苑主才是運籌帷幄的高人,程祿就算再喜歡,也只能是愛慕,終究成不了氣的。
“話說回來了,大路的煙,就是比我們以前自己種的煙草要好抽多了,嘿。”
程壽一邊抽著,一邊又拿出了一盒來,遞到程祿眼前道:“來一根不?”
“不來,我不好這口。”
程祿依舊瞇著眼,靠在墻上耷拉著腦袋說。
程壽拍了拍他的肩膀:“祿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吧,苑主那種人,注定是咱們攀不上的。其實你把眼光放低一點,也是有不少好女人的,大前天,程福哥帶我去過一個地方,那的女人滋味,嘖嘖嘖……”
程壽剛說到著,房間里傳來了楊動的動靜,聲音不小,罵罵咧咧的:“有尿壺么?憋得慌!”
“靠,我們在說風花雪月呢,掃興的玩意。”
程壽罵了一句,又拍了拍程祿的肩膀:“我進去看看,你在外面守著。”
說完程壽推開西廂房的門走了進去,再扭頭關門前,又探出腦袋來笑著說:“祿啊,等過幾天也讓程福哥帶你去一趟。從小開始,你一不抽煙二不好酒,現(xiàn)在要是再不碰碰女人,還算男人嗎?”
“草,有沒有尿壺,要不你們就放我出去上廁所,媽的,房間里連個獨立衛(wèi)生間都沒有。”
里面又傳來了楊某人的罵聲,一點也沒有被俘虜?shù)淖灾鳌?
“別想著耍花招……”
程壽說了一句,關上了門朝楊動那邊走去。
程祿也回過了頭來,沒好氣的說:“沒本事的就喜歡大吵大鬧找存在感,這小子運氣真好,不然苑主怎么會看上他?哼哼。”
說完,程祿又自言自語的抬起了頭,看向了天空西沉的月亮:“碰碰女人嗎?怎么碰?”
喃喃說完這句話時,西廂房門又開了,腳步聲從后面?zhèn)鱽怼?
程祿頭都沒回,下意識的以為來的人是程壽了,問道:“程壽,程福哥之前帶你去的是什么地方啊,你說碰碰女人,是怎么個碰……不對!”
原來,他話剛說到一半,就聽后腦傳來一陣呼嘯的破空聲。
程祿反應極快,在破空聲響起的瞬間就猛地一擰身,同時抬手擋了過去。
砰!
一聲沉悶的碰撞聲響起,卻是一個拳頭砸在了程祿阻擋的手臂上。
拳頭和手臂僵持了幾個眨眼,程祿先堅持不住了,臉色漲成了豬肝,猛地后退數(shù)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大的力氣!
程祿心里一驚,他是兄弟三個中力氣最大的,也是內(nèi)練那口氣練得最深的。
今天在去給騰飛集團送信時,就展現(xiàn)出過一腳碾碎地板,踩陷水泥的手段,由此可見,這家伙實力是相當雄厚的。
可剛剛突如其來的一個偷襲,竟然把他砸的力量支撐不住,連退數(shù)步。
這說明對方的本事比他更強,力量比他更大!
偷襲的是誰?西廂房里怎么會突然蹦出一個高手?
這個高手的力量,怎么給他的感覺,比長老們還要強?!
程祿大驚,剛要喊一聲警惕,一個黑影就電閃般沖了過來,一下抱住了他的腦袋,也捂住了他的嘴巴,讓他發(fā)不出聲來。
“唔、唔!”
程祿劇烈掙扎著,那人卻不給他半點機會,一拳砸在他太陽穴上,砸的他昏死過去。
閉上眼的最后一瞬間,程祿臉色很精彩。
因為他看到了打暈他的人是誰:楊動。
他一直看不起的楊動,竟然擁有長老那樣的實力!
這不可能!
程祿真的不相信,因為長老那樣的實力,根本不是年輕人能鍛煉出來的,而是通過日積月累的修行,才能擁有的。
古蜀王和年幫幫主那兩個年輕女人,之所有擁有強大的實力是因為她們修行的是一種叫“嫁衣神功”的功法。
在年幫幫主換屆,或者古蜀王位傳承的時候,上一任幫主或者古蜀王,都要傳承給下一代一部分功力。
這事說起來有些玄乎,就像武俠小說里的功力傳輸一樣,但事實就是這樣,年幫自古都是這樣流傳的。
可楊動呢?
他又沒練過什么嫁衣神功,資料里顯示,他甚至沒系統(tǒng)的學過內(nèi)家功夫,哪來這么大的力氣?
程祿想不明白,也沒法繼續(xù)想了,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楊動松了口氣,左右看了下。
從他一個小時前被發(fā)現(xiàn),他就沒想著用全力跟這幾個高手交手。
因為楊動知道,即使他借用蠱毒,使出全力擊敗這幾個打手,林映冰那邊也有準備挾持沈云蓉要挾他。
正如林映冰所說的,她太了解楊動了。
所以,楊動才用了一種林映冰絕對想不到的方式迷惑她:示弱。
楊動從來都是不甘心吃虧的主,他還從沒有夾著尾巴吃虧過。
不只是林映冰這樣想,楊動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他從不委屈自己:當初古蜀王用極度痛苦的手段折磨他,他都咬著牙不說一句求饒,就能看出他是個多么鐵骨錚錚的男兒。
所以,楊動被程壽抓住拳頭,狠狠摔在墻上揍了一拳的時候,林映冰根本沒想到,這是實力大增的楊動在裝弱小。
只有這樣,林映冰才會放松警惕,對程祿程壽兩個手下充滿信心,進而給楊動一個救出沈云蓉的機會!
門口那邊還是有三個黑西裝看守著,不過西廂房和那邊有個視野差,從那邊看不到這邊的房門。
至于其他地方,安安靜靜,沒有半個人影。
楊動把程祿從地上拖起來,丟進西廂房中,和暈倒在地上的程壽擺在一塊,瞇著眼看向了西側(cè)的北屋。
如果他沒猜錯,那里就是關押沈云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