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蓉,在林映冰手上。
原來,那個從華山閣手中搶走沈云蓉的人,竟然是林映冰。
如果江逐龍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狠狠說一句:膽大包天。
確實,敢打傷華山閣的人,并劫走人家的任務目標,對華山閣來說,的確是膽大包天了。
當然了,林映冰從華山閣的手中搶走沈云蓉,可不是為了救她,而是為了利用。
林映冰就是用沈云蓉來告訴楊動:這次婚禮你必須來,不來,沈云蓉就會出事。
至于出什么事,那個喪心病狂的家伙,楊動相信她未必不會下死手。
照片上一個字也沒有寫,但楊動能看出這張照片所代表的意思。
楊動毫不懷疑,現在性情大變的林映冰,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最讓楊動心悸的是,照片的背后,還寫著一段林映冰親筆寫的東西。
上面詳細介紹了南方一種舊時代的婚禮習俗,叫陰陽婚。
說命不好的女人(克夫克父母),在結婚的時候有一種習俗,是找一個和自己一般漂亮的女人,同時舉行婚禮。
命不好的女人嫁給好兒郎,那個一般漂亮的女人呢,則會被制作成漂亮尸體,一塊嫁過去。
這樣的話,不好的命運就會轉移到死掉的女人身上,結婚后的生活就會很圓滿。
林映冰寫的字數不是很多,卻讓楊動有了一種深深的心寒。
她的意思很明確,楊動不去參加婚禮的話,沈云蓉,就會變成尸體,繼承林映冰的壞運氣!
這個女人已經瘋了,為了讓楊動參加她跟楊展的婚禮,林映冰甚至不介意殺掉沈云蓉。
楊動相信,林映冰干的出這件事來。
而據林映冰所說,后天,就是她婚禮舉行的日子了,所以他必須回去!
不回去不行。
看完這些后,楊動就拿出火機把信封燒了個干凈,鐘心妍也看出楊動的不滿了,也沒敢問什么。
本來打算過夜的楊動,也再也沒了心思,開上車子就準備連夜趕回蘇北。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楊動要趕回蘇北,至少要深夜了。
他得抓緊回去,做一些必要的安排。
楊動快速離開,就在車來到一個路口前時,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楊動看了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
皺著眉頭接通了電話,楊動立馬問:“哪位?”
“你是楊動吧?我是于懷興。”
手機那邊,傳來一個很儒雅的男人聲音。
于懷興。
楊動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個男人的模樣,他很有禮貌,看起來也很紳士的樣子,但不管是眼神還是當前的語氣,總帶著股居高臨下的味道。
這次也是,不等楊動說什么,于懷興就干脆的道:“過來二喬路三十六號院子,我在這等你,關于郭楠的事情我想和你談一談。”
說完,不等楊動回答,于懷興就直接扣掉了電話。
他很自信,更有把握,楊動在接到他電話后,一定會去見他。
至于楊動曾經威脅過他的那句話,也早就被于懷興拋在了腦后。
于懷興不怕楊動的威脅,并且從他的口氣中就能聽出,他根本不把楊動當回事。
或許他沒有多大本事,但他的背景卻支撐著他足夠有這樣的傲氣。
因為他姓于。
他一生下來,就注定了和普通人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的地位,他的身世,都宣告著他已經走到了社會的最頂層,就連楊動這種豪門之后,也不過爾爾。
于懷興的驕傲,是來自骨子里的,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裝出來的,更不是能培養出來的。
于懷興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嘴臉會得罪很多人,但這又有什么,反正別人是不敢得罪他的。
因為他姓于。
在這個姓面前,什么楊家、鐘家、賀家,都不過是暴發戶而已。
不知道的人,可能會疑惑于懷興的底氣來自哪里,但那些老一輩們卻很清楚。
別看于家的人從來不再官場掛職,也沒有在商場一鳴驚人,但他的底蘊卻是任何豪門都不能媲美的。
于家有這樣的底氣,可不是華夏建國后才有的,事情還得從明朝開始。
明朝時期,于家先祖就以通宵八卦五行,被朝廷視為供奉,距今已有數百年的歷史。
隨著歲月的飛速流逝,朝代更新替換,先后經歷明清變化,又經歷近代的動蕩后,于家卻始終沒有消磨下去。
頂多在如今的時代退居了幕后而已。
現代畢竟宣傳的是科學,很多道家學說已經很不受待見了,于家也沒再在官場任職。
但誰也不能否認,于家是老派豪門,一個真正存在了數百年的豪門。
在一些國家大事上,就連當今首長都會前往龍虎山或者白云觀,和于道長商討天下事。
這一點,就足以見于家道長的本事。
就連熊振乾那等紅白墻里的大師,見了于道長也得喊一聲師祖。
于懷興,正是于家的新一代領軍人物,別看不出名,卻將來一定會自繼承于家的衣缽。
于道長,就是于懷興的二爺爺,是他爺爺的親弟弟。
于懷興就是背負著這樣的身世出生的,也難怪他會那么驕傲,看不起楊動了。
不過,不管于懷興的身份有多高貴,楊某人都沒興趣去研究這些,只是聽他在電話里表現出的高傲后,覺得很不爽,張嘴剛要罵什么時時,人家已經扣掉電話了。
“草,傻比。”
看著手機,楊動罵了一句,隨手扔下手機就準備啟動車子直接回蘇北。
但剛啟動車子,他卻又改變了主意。
林映冰的婚禮畢竟是在后天,又不是明天,那么當下先去于懷興那里,也不是不可以的。
更何況,于懷興要跟自己談談郭楠的事。
對于郭楠,楊動不知道該怎么對待她。
當初決心跟她廝守一生時,楊動就是看在她是個賢妻良母,通情達理。
可一結了婚,女人的小心思就顯露了出來,她比楊動除去林映冰以外的任何女人,都接受不了楊動又其他女人。
這一年多來,郭楠給楊動帶來的麻煩,好像也不小。
尤其是從去年開始,她的存在,就始終讓楊動處在一個負心漢的位置上。
如今他好像和郭楠徹底斷了,而后者也好像也接受了于懷興,但楊動每當想到她時,心里還是會發堵,很難受。
有時候,感情付出了,就沒那么好收回了。
平時覺得她的存在,是可有可無的,但實際上卻不是這樣。
郭楠畢竟是楊家正式認可的媳婦,哪怕到現在也是如此。
所以既然于懷興這次擺明了要跟楊動坦白談一下郭楠的的問題,那么于情于理,楊動都不該置之不理。
于是楊動很干脆的開著車,朝于懷興所說的地點走去。
二喬路三十六號院子,是一個四合院,很大的四合院。
殘存這古樸的氣質,好像古代建筑一樣。
院子周圍,也沒有“三十七”、“三十五”等院子,只有樹林和干巴巴的一條路,很遠的地方才有另外的房子。
由此可見,這個二喬路三十六號院子,也是很特殊存在。
院子前的路很冷清,也見不到什么人,還離著院子很遠的時候,楊動就看到了于懷興站在門口等他。
于懷興穿著一身白色西裝,頭發梳的油光錚亮,臉上帶著儒雅的笑容。
那副人模人樣的表情,絕對撐得上紳士典范,也難怪郭楠一開始沒有趕他走了。
“來了。”
等楊動停下車后,于懷興迎接了過來,臉上始終帶著紳士的笑,好像楊動不是他的情敵一樣。
“來了。”
楊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句后,把車鎖上了,轉身道:“帶路。”
那副樣子,好像于懷興是他的下人管家一樣。
“呵呵,跟我來。”
于懷興毫不在意的笑了一聲,閃到一旁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嗯。”
楊動淡淡的嗯了一聲,邁步走過他身邊時,忽然抬手沖著他的下巴,狠狠就是一拳。
不等于懷興痛叫出聲,楊動就一把拽住了他的頭發,把他腦袋摁了下去,抬起膝蓋就是“砰砰”兩下。
楊動似乎有些控制不好力道,兩下直接打的于懷興鼻血直流。
接連在于懷興身上揍了幾下后,楊動才松開他,站在了一旁,看著于懷興那張滿是鮮血的臉,淡淡的說:“不好意思,本來不想讓你出血的,畢竟這是你的地盤。”
“你!”
于懷興喊了一句,接著就噴出了一口帶著碎牙的血。
楊動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下衣領,也不理他,搖了搖頭后走進了院子。
院子很大,都不用別人帶路,楊動就直朝北房大堂走去:只有這扇門開著,于老道就坐在里面,人模人樣的閉著眼。
說實在的,楊動動手打人,于懷興是真沒想到,于老道在里面看著,眼皮都有些沉不住氣的跳了幾下。
人家于懷興是那種真正的貴族子弟,有涵養有氣質,從來不會動手揍人。
不過楊動就不一樣了,他坦率的很,更沒讀過幾天書,只知道:他看著不爽的人,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都該揍。
楊動動手過后,每當想起郭楠時的那種郁悶,少了很多,輕松出了口氣,就邁步走進了北屋的大門。
于道長,候他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