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jiān)獄發(fā)生的事情,只有解陽山的那些獄警和囚犯知道,別人還不清楚。
楊動也不清楚,畢竟大半夜的,誰沒事打聽監(jiān)獄的消息?
何況他現(xiàn)在還在古墓中。
楊動倚在門框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將思瑤和熊振乾。
此時熊振乾的手里,正拿著那封信封,看著上面標(biāo)注的機關(guān)嘖嘖稱奇。
楊動的目光則在將思瑤身上瞟來瞟去,很是不屑的樣子,似乎在說:你看,沒有你我也能進來古墓,還搞到了機關(guān)圖。
楊動的木管更讓將思瑤臉上無光,有種被小覷的感覺,登時有些羞惱,轉(zhuǎn)身拉著熊振乾的手就說:“師傅,我們走吧。”
“走?”
熊振乾愣了下,隨后笑道:“為什么要走?”
“人家都有機關(guān)圖了,已經(jīng)用不著我們了,還留下來干嘛?”
將思瑤噘著嘴,氣鼓鼓很可愛的樣子。
楊動可不知道,他們兩個為了走進救楊動,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一道道的打開機關(guān),最后才找到這里。
甬道中各道機關(guān)的難度,大大出乎了熊振乾的意料,尤其是那個八卦房間,更是八面墻壁八面通道,找到正確的通路就連他也廢了一番手腳。
熊振乾一開始還以為,將思瑤就能一手包辦這件事了,但實際上是他親自出馬后,也一時半會的沒找到這個主墓室。
此時聽將思瑤很是不甘的樣子,熊振乾笑了笑,走進了房間中,淡淡的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幅圖是有高人給你的吧?”
“算是吧!
楊動點點頭說,他現(xiàn)在心情非常糟糕,在看到手術(shù)室里的一切后,真的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熊振乾也沒管他,更沒有和將思瑤一樣已經(jīng)負氣離開了,只是在房間中緩緩走動,仔細看著這一幕幕。
在看到墻壁壁畫中填充的那些木屑后,皺起了眉頭。
幾個專家此時已經(jīng)開始觀察起壁畫了,但喬振綱卻攔著他們沒讓進去。
知道熊振乾這次進來也不容易,楊動走到他面前很是恭敬的說:“大師,這次小子僥幸找到了古墓的法子,也就麻煩不上您老人家了。但您過來幫我,我必須承這個情,有什么要求的話,您盡管說!
熊振乾擺擺手:“那些事后來再說,眼下我倒是有一事不明!
“大師請講!
楊動知道熊振乾想問什么,無非就是他是怎么來到這兒的,見到了什么高人,笑了下卻沒有說話,而是看了喬振綱一眼。
那些專家,雖然好奇心很重,但還是被趕出了墓室。
不過大家也沒什么不滿的,因為他們知道,很多時候聽到不該聽的話,是要掉腦袋的。
喬振綱誤以為楊動當(dāng)著太多人的面不方便說出來,抬手正要讓那些正在布置燈光的武警們出去,卻聽楊動說:“喬局,你先帶你的人,跟我去個地方!
“好。”
喬振綱點點頭,很干脆的答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吩咐守在房間外,自己則帶著其他五個人跟隨楊動走向了一個墻壁,數(shù)著墻壁的距離,狠狠拍了下石磚后,一道石門就打開了。
跟著楊動進入甬道后,一股子濃重的血腥氣息立馬撲面而來,喬振綱一皺眉,卻沒說什么。
“這里面的火,應(yīng)該還在燃燒!
楊動來到甬道中間是,再次打開了一道暗門,然后,手術(shù)室的門就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打開門,楊動嘆了口氣,讓開了門口。
里面手術(shù)臺上的火還在燃燒,一股子燒烤用有機物的刺鼻味道,嗆著每個人的鼻孔。
喬振綱等人順著楊動讓開的門口走進去,看到手術(shù)臺上燃燒的東西后,瞳孔立馬縮緊了起來。
根據(jù)他們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那些正在燃燒的東西是什么,同時也注意到了那些手術(shù)臺,以及手術(shù)器材。
“喬局,這個手術(shù)室,就交給你來出來了,讓她們……入土為安吧!
楊動剛說出這句話,就聽熊振乾長嘆一聲,說道:“造孽啊,他們竟然做這種事。唉!該死。”
喬振綱馬上就敏銳捕捉到了熊振乾話里的意思:“熊大師,您好像知道這些人是怎么死的?”
“喬局,有些事情會有人跟你解釋的!
熊振乾沒有回答喬振綱的問題,而是轉(zhuǎn)身看向楊動去:“楊總,我們聊聊?”
楊動點點頭,朝來的方向走去,而喬振綱他們則留在了這里。
熊振乾緩緩走進了剛剛所在的房間,看著墻上的壁畫問道:“楊總……”
楊動打斷了他的話:“熊大師,你叫小子楊動就好了,叫楊總,有點別扭。”
“呵呵,那好,就我叫你楊動吧!
熊振乾微微一笑,說道:“你應(yīng)該猜到,這些壁畫縫隙里的木屑有古怪了吧?”
“嗯,是有古怪!
楊動想到鐘心妍當(dāng)時的樣子,點了點頭。
“這些木屑本身是一種藥引,能夠引動人體內(nèi)的一種毒素,激起人的兇性。”
熊振乾看著楊動,目光慢慢從隨和變得銳利起來,好像要看透楊動的一切一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地方原本應(yīng)該有彼岸花存在的,人在被彼岸花迷惑后,又吸入這種木屑的香味,就會被激發(fā)出兇性,看所有人都像魔鬼。”
“中毒之后,哪怕是嬌弱的女人,也會在幻想中變得極其兇殘,會不要命的攻擊她身邊的人。”
熊振乾說到這兒后,挪開看著壁畫的目光,轉(zhuǎn)而看向了楊動說:“楊動,你應(yīng)該經(jīng)歷過這一幕吧?”
楊動馬上就點了點頭:“是,我經(jīng)歷過!
熊振乾又說:“而且在進來這個房間后,我就聞到了殘留的血腥味,這說明……你在這,殺過一個人,對吧?”
鐘心妍與楊動一起被困在這個房間中,歷經(jīng)了些什么事,因為一些兩人的特殊身份,他肯定不會說出來的。
但這并不妨礙,熊振乾能推斷出什么。
這老家伙活了這么久,都要成精了,能看出一些什么問題,也沒什么古怪的。
楊動沒有去接他的話,只是問:“熊大師,你既然能看出這么多,那能不能看出,這種木屑,究竟會產(chǎn)生什么毒素?”
熊振乾沉默了片刻,才說:“一種能使人更容易放松神經(jīng)的毒素,配合彼岸花的迷惑作用相得益彰,那種毒,叫銀子病毒!
“銀子病毒?”
楊動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笑了:“呵呵,看來還是高科技武器!
“算不上高科技!
熊振乾搖了搖頭,說:“這種病毒是從一種菌類中提取出來的,極其容易使人放松精神,配合致幻劑使用又奇效。不過這種毒素生效的時間卻很短,而且不會產(chǎn)生什么副作用,只在當(dāng)時有用。”
“的確是這樣。”
楊動點了點頭,說:“不瞞你說,當(dāng)時跟我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人。她在墓室中,就因為極度恐懼而瘋狂過……不過,我不方便說出她的名字!
熊振乾淡淡一笑:“怎么,人都死了,有什么不方便的?”
“人死了?”
楊動搖了搖頭道:“呵呵,熊大師,我可沒尅有殺掉他。準(zhǔn)確的說,我雖然被這種病毒迷惑了,但很快就掙脫開了!
楊動想起那天看到的幻象,心里還是有些毛毛的,繼續(xù)說:“所以她雖然發(fā)狂了,但是我卻還能很輕易的制服她,所以她沒死,我也沒事!
“不可能!”
熊振乾脫口說道:“銀子病毒面世百年,從沒有人能抵抗住它的威力,因為天堂散……”
說到這兒后,熊振乾猛地閉上了嘴,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
楊動看著他,瞇著眼睛低聲說道:“熊大師,你應(yīng)該也是三苑中人吧?”
不等熊振乾回答,楊動又說:“要不然的話,你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詳細?”
熊振乾雙眼微微一瞇,隨即恢復(fù)了正常,淡然一笑道:“怎么楊總,你要揭發(fā)我?”
“不至于。”
楊動抬手打了個哈欠,說:“你在紅白院墻里住著,我揭發(fā)有什么用?再說了,三苑的人也未必都是壞人,只要你沒做過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我還沒揭發(fā)你的興趣!
說到這,楊動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神色,淡淡的說:“不過如果你做了,我倒真不介意為民除害一次!
“哈哈哈,楊動不愧是楊動,我一把年紀(jì)了,反而沒有你看的灑脫!
熊振乾的笑聲輕松起來,卻沒有說自己的身份,只是盯著他說道:“說實話,上百年來,中了銀子病毒后還沒有一個人能主動擺脫,你是唯一一個例外!
楊動也笑了:“有人說過我是天人命,別人做不到的,我能做到,這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呵呵,天人命,的確如此。”
熊振乾笑著搖搖頭,隨后看著楊動說:“楊動,能不能盤膝坐下?”
楊動點點頭,很配合的坐了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與熊振乾對視著,一副隨你怎么辦的表情。
熊振乾也坐在他對面,閉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氣,等再睜開時,目光已經(jīng)變得如同刀子般銳利,好像要剝開楊動的皮,看看他內(nèi)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