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七百年的發展,大雪苑和芒種苑已經分家很久了。
但三苑畢竟是同根同源,所以合作上的往來還是很頻繁的。
所以看到林映冰后,沈云蓉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賀城慶。
她怕,怕林映冰把她交給大雪苑。
所以驚愕過后,沈云蓉立馬就想跑。
可林總出門,怎么可能自己一個人呢?
沈云蓉剛一抬腳,周圍幾十米的樹林中,就隱隱出現了幾個男人,來回走動著。
不用問就知道,這些是林映冰的人。
沈云蓉眼皮子挑了挑,最后還是放下了腳。
“沈小姐,你好像很怕我?”
林映冰輕聲說著,一邊抬腳朝沈云蓉走去。
她往前走一步,沈云蓉就退一步,咽著口水說:“對,我是很怕。”
“你當然怕咯,畢竟你的小侄女寧苗苗,已經走遠了,再也沒有保護你的人了。所以你怕我會捉住你,把你送給大雪苑,對不對?”
林映冰笑著,又往前買了一大步時,沈云蓉手伸進了口袋里。
那里面,裝著一把小型、手槍,是寧苗苗給她防身用的,以免她遇到危險時,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現在這種情況下,沈云蓉是最適合拿槍出來的。
因為那些保鏢距離她們足有二十米遠,而近的地方,大家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手里有槍的沈云蓉,有信心能挾持林映冰,成功離開危險。
可林映冰就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一樣,笑著走進一步,問沈云蓉:“你的口袋中,是不是有把槍,你想用這把槍來挾持我?”
“你猜對了!”
沈云蓉話音一落,猛地抬把手從口袋里拔出來,微型、手槍的槍口立馬就對準了林映冰。
同時,沈云蓉咔的一下扳下了手槍保險,厲聲喝道:“林苑主,你被劫持了!”
林映冰噗嗤又笑了,語氣里滿是譏諷:“沈小姐,你真要挾持我呀?”
“這是你逼我的,我、我不想死在大少手中!”
沈云蓉咬了下牙關,朝左右兩邊沖過來的保鏢厲聲喝道:“站住,別過來,要不然我就開槍哦!”
沈云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忽然覺得手腕一疼,手里的槍也猛地脫手,重重落在了地上。
沈云蓉大驚,扭頭看去時,就見林映冰緩緩收回了踢腿的動作,同時一腳踩在了那把槍上。
接著,林總就譏諷的笑道:“沈小姐,你真以為我就是弱不禁風的小女子啊?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起碼鍛煉身、體還是要的吧。雖然我的身手比不過那些臭男人,更比不過楊動,但總好過你這位天天白日宣淫的女人吧?”
“你……啊!”
沈云蓉剛想說什么,忽然覺得右臉一疼,身、子被一股大理扇的猛地一扭,眼前金星直冒。
等她趴在地上抬頭看去,才發現她的右側,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了一個男人,長著一張小白臉,穿著得體的西裝,和楊動有著三分相似……正是楊展。
楊展?
沈云蓉目露驚色時,就聽林映冰很是不滿的說:“楊展,誰準你對沈小姐動手的?退下!”
楊展雙眼微微一瞇,目光中一閃而過一抹陰厲,隨即笑著低聲說:“好,我知道了。”
“嗯。”
林映冰淡淡的嗯了聲,走到沈云蓉面前,緩緩蹲了下來,一臉抱歉的神色:“對不起啊,沈云蓉,我的未婚夫估計是看到你拿槍指著我了,不忿之下才做出這種沖動的行為,希望你能見諒。”
“你、你未婚夫?”
沈云蓉喃喃重復了一邊這句話,滿臉的難以置信。
“是呀,楊展是我的未婚夫,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林映冰站起來打了個響指。
立馬,楊展就走過來,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請柬。
林映冰接過請柬,遞到沈云蓉面前,笑著說:“還有一個半月,就是我們結婚的日子,地點就在蘇北羅曼酒店,希望沈小姐能賞個臉,來參加婚禮。”
“你邀請我去參加婚禮?”
沈云蓉的腦子忽然有些不夠用了,本能的結過了請柬,喃喃的說:“你、你不是要把我交給大雪苑嗎?”
“呵呵,大雪苑這段日子可沒少壞我的好事。我憑什么幫他們做事?沈小姐,你放心,我找你就是為了送請柬,沒有其他意思。”
林映冰說著,伸手把沈云蓉從地上拉了起來,笑道:“好了,沈小姐,請柬我已經送到了,我也得走了,希望你能在那天準時出現在我們婚禮上。”
林映冰對沈云蓉友好的一笑后,轉身緩步走上了河堤。
隨著她的行動,隱藏在周圍的那些彪形大漢,也紛紛跟了上去。
“林映冰,要跟楊展結婚了?”
要不是手里還拿著請柬,沈云蓉真懷疑剛才是不是看到了一場幻象。
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很久,她才傻傻的把請柬放在懷里,緩緩朝路邊走去。
就在她離開的時候,遠處的防汛站里,一個男人放下了手里的望遠鏡。
這是個中年男人,旁邊站著一個年輕小伙。
兩人都穿著防汛站的工作服,在房間里擺弄著各種儀器。
目送沈云蓉的車子離開后,年輕男人才看向了中年男人,輕聲說:“頭兒,這女人是不是把我們當成傻子了,真以為我們看不出她在釣魚嗎?”
中年男人冷笑一聲:“怎么,你想干掉她?”
年輕男人點點頭:“我們完全可以用槍嘛,而且剛剛年幫幫主那個妖女走后,我們也完全可以動手。相信芒種苑的人不會為難我們的。”
“她不能死,就算要死,也得死在大少手中。”
中年男人淡淡的說:“少爺已經吩咐過了,這個女人暫時不能動,我們只要牢牢看住濟河的秘密就行了,過幾天,大少就會親自來蘇北。”
男人低低的嗯了聲后,又小心的說道:“教官,其實我覺得大少最近好像、好像不對勁。您說咱們有必要為了那個女人設計這么大的圈套嗎?”
“上面自然有上面的想法,那個女人和楊動兄弟可是親姐妹,有這層關系在,謹慎點也沒錯。”
中年男人淡淡說著,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后,連忙低頭又開始擺弄儀器,淡淡的說:“不過林映冰忽然來這里的事情,的確得匯報給少爺。”
說完,兩人就開始收拾東西,迅速把望遠鏡撞了起來,推門走出了防汛亭。
一邊走著,年輕男人一邊還在那說:“師傅,這幾天水量又漲了,你說會不會澇啊?”
中年男人也應和道:“濟河都這么多年沒澇了,哪有這么容易,我們就是隨便記錄一下,不會出事的。”
一邊說著,兩人一邊時不時的用目光掃過徑直走過來的一男一女。
這一男一女都很英姿颯爽的樣子,女的走的稍微靠前一些,直接走到了兩人面前。
中年男人皺眉:“小姐,有事嗎?我們還要去下游防汛室看儀表。”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拿出了一張請柬,大紅色。
本能的,中年男人伸手接住了那張請柬,隨即一楞,問道:“這是什么?”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這個女人就轉身,帶著那個男的快步離開。
中年男人皺起了眉頭,慢慢打開了請柬。
“婚禮?楊展和林映冰的?”
中年男人打開請柬后,看到上面兩個名字就猛地瞪大了雙眼,趕緊把請柬合上,揣進了懷里。
最讓男人頭大的是,請柬說明說了,請的人是大雪苑苑主賀城慶賀先生!
林映冰,怎么知道大少的真正身份?
還有,林映冰既然派人把請柬直接送到了她手上,這就表明人家早就識破了他們的身份。
也就是說,他們剛才遠距離監控那邊的事情,人家都知道。
可他們卻不知道!
咕噔。
中年男人狠狠咽了口口水。
倆人走的看不見了后,年輕男人才有些納悶的問:“頭,他們是什么人,來干什么的?”
“他們是林映冰的人,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給我們送請柬的男人,就是曾經為國安服務的特工頭子……項蕓竹!”
中年男人淡淡的說著,年輕男人卻嚇了一個哆嗦:“臥槽,項蕓竹?那、那他們給咱們送請柬是干嘛?”
“不是給我們送的。”
中年男人瞇起了眼睛:“是給我們苑主送的,人家早就認出我們身份了。快走吧,這地方不宜久留,得抓緊向上面匯報。”
中年男人撤走的時候,項蕓竹也和李樹青快速往回走著。
請柬上寫了什么,項蕓竹也不知道,不過隱隱能猜到,大雪苑老大的名字就在上面寫著。
好奇下她也想打開看看,可林映冰卻專門派遣李樹青和她一塊來送。
這說明什么,這說明林映冰在有意提防她。
這種發現讓項蕓竹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說實在的,自從從南疆回來后,她就一直有種感覺,感覺林映冰好像對她越來越不放心了,好像已經看穿了她是個臥底那樣。
不過到現在為止,項蕓竹仍舊掌握著林映冰的貼身安全,林苑主給她的職務也都是很重要的。
在大家眼里,她還是林總的心腹。
“或許只是我的錯覺吧。”
項蕓竹深深吸了口氣,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