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被逼到最重關(guān)頭,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潛力。
郭楠車技不好,是真的不好,所以哪怕在高速路上,她都是開的最慢的那個。
可在殺手的威脅下,她應(yīng)是把油門踩到了極限,短短幾分鐘的路,她硬是撞壞了五輛車后視鏡,速度都沒有絲毫減緩。
怕嗎?
怕。
但郭楠已經(jīng)來不及怕了,已經(jīng)有不少人為了保護她而犧牲,為了減少這種傷亡,用最快的速度逃回酒店,才是她最應(yīng)該做的事情。
就是在這種瘋狂的情緒帶領(lǐng)下,她開著車在街頭左穿右穿,竟把那輛車甩開了。
不過她能甩開車子,卻甩不開子彈,后面一輛那輛車里,有人一直把頭探在外面,噠噠朝她發(fā)射著子彈。
終于,酒店到了,郭楠猛地踩下剎車,飛快的推開車門,瘋了一向沖上臺階對門口的兩個安保人員嘶聲大喊:“救命!”
那倆安保人員看到有人求救,本能的就沖了過來。
但當(dāng)他們隨后就一哄而散,抱著頭鼠竄:那個華夏妞背后,怎么還跟著拿沖鋒的歹徒呢?
郭楠心里升起一陣絕望,連跑帶爬的沖上臺階,跑進了客廳時,后面的殺手終于追了上來,垮的一聲開門跳上了臺階。
這是兩個亞洲人,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身材干瘦,面色冷峻。
另一個則是一個女人,不,應(yīng)該說一個老嫗:一個身材消瘦如骷髏般的老嫗,看上去足有六十多了。
不過她那身手卻怎么也不像六十歲的,比那個年輕男人還快。
兩人進來后,根本沒有管躲在一旁的酒店安保,而是飛身沖向要跑進電梯的郭楠。
“啪!”
老嫗抬手就是一槍,卻打在了電梯門上:天見可憐,上天又給了郭楠幾分鐘的生命。
如果郭楠再晚上一秒鐘,這顆子彈必然會打碎她的腦袋
“計劃有變,目標正在前往五層,馬上趕上去干掉她!”
在男人暴躁的踢了一腳電梯門時,老嫗低聲冷喝了一句。
郭楠全身都在發(fā)抖
就算她能跑到所在的樓層,梁科和幾個同事就能擋得住這些殺手嗎?
不能的,肯定不能。
可郭楠當(dāng)前除了這么做,還能有什么辦法?
找警方?別傻了,不等她說明情況的危機,她恐怕就會被、干掉了!
現(xiàn)在她才后悔,不該讓羅坎出去的。
很快,電梯就上到了五樓,叮當(dāng)一聲脆響聲后,電梯門緩緩打開。
郭楠想都沒想,沖出電梯跑向梁科的房間。
她希望酒店的房間,能稍微抵擋住這些殺手,讓她能堅持到警方到來。
只是她剛出電梯,就看到兩個年輕華夏人正笑吟吟的看著她。
她剛一露頭,兩個人就立馬拔出了手槍,對準郭楠扣下了扳機:砰!
郭楠絕望下,只能在生命的最后一課,,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啊!”
“啊!”
賀小蘭驚喜的從嘴里吐出一枚硬幣,驚喜道:“我的水餃里有硬幣,今年是我給奶奶點蠟燭!”
賀小蘭是賀嶺的表妹,也是賀家龐大家族的一員。
今天是賀家老祖宗的79歲大壽。
人們常說,七十不保年,八十不保月,意思就是人活到七十歲,沒多活一年都不能保證。
所以別看今年是老祖宗的79歲大壽,但規(guī)模可不比八十大壽小。
賀家不在燕京發(fā)展,老祖宗也不會和楊老等人一樣住在四合院里,只是住在郊區(qū)的一個小院中。
老年人上了年紀后都喜歡清靜,現(xiàn)在自已在遠離種了幾株菜幾顆蔥,養(yǎng)了幾只雞鴨,過的樸實卻也滿足。
眾人吃的這一鍋餃子,就是用老祖宗種的白菜包的。
一大鍋餃子里,只有一只餃子中藏著硬幣,誰吃到硬幣,誰就給老祖宗點生日蛋糕上的蠟燭。
這是小輩間的游戲,已經(jīng)持續(xù)很多年了。
從昨天下午開始,賀家的二十多個晚輩,都從全國各地來到了這座小院。
按著老祖宗的意思,每年的生日只是自家人在一起吃個團圓飯
不過她大兒子賀道封卻不同意,說老人家過一次生日不容易,怎么能草率呢?
再說了,當(dāng)下賀家認都在郊外,就算辦的大一點,又能奢侈到哪兒去?
賀家老奶奶拗不過大兒子,只好任由她去安排了。
其實能夠有資格被邀請來參加酒宴的人數(shù),也并不是太多,畢竟老祖宗是女的,搞得太正式也不合適。
受邀前來的,除了幾家平時關(guān)系很不錯的晚輩,就是一些親戚了。
對了,還有于道長,總起來也就是五張桌子,孩子不少,客人不多。
看著那么多孩子,老祖宗也是喜上眉梢。
壽宴是從中午開始的,除了受邀的鐘家姐弟倆還在趕來的路上,別的客人都已經(jīng)到了。
鐘家姐弟倆也不是外人,和賀家交情不淺,所以也沒等他們,酒席就提前開始了。
其實,到了這個年紀的老人,酒席啊,吃啊,已經(jīng)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有在今天,老人才能看到所有的晚輩。
吃完酒席,又吃過餃子后,幾個晚輩有模有樣的給老祖宗磕了頭,老祖宗就跑去后面休息了。
老人年齡大了,吃過午飯后休息的習(xí)慣也不好改。
吩咐賀道封好好招待好于道長等人后,老祖宗就離開了。
老人不在后,這些晚輩才開始放開了,平時因為工作關(guān)系,大家都不怎么見面,如今有機會,不熱鬧一下也說不過去。
于道長子在那默默地不說話,他倒是想早點離開,不過賀道封不讓,借著酒意非得請他講道。
于道長只好欣然答應(yīng)。
“大家都靜一靜!”
賀道封站起身,拍了拍手:“有請于道長給大家講講道,嘿嘿,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小蘭你把幾個孩子帶出去,小孩聽著不如多做幾道題。”
“誒!”
賀小蘭答應(yīng)一聲,立馬招呼著幾個孩子跑外面去了。
這一走,賀家人就只剩了兄弟三個。
賀道封的大兒子賀長衫,二兒子賀城慶。
賀道通的兒子賀嶺。
賀道封和賀道通兄弟兩個年紀相差不少,前者比后者大十歲有余,所以賀道封的二兒子賀城慶反而和賀嶺差不多年紀。
兩人氣質(zhì)也非常相似,都是那種豪邁型的。
不過賀嶺一直在部隊,而賀城慶一直玩經(jīng)濟。
這也是賀家故意這樣安排的,作為華夏數(shù)得著的豪門,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著手安排嫡系子孫在不同領(lǐng)域發(fā)展了。
于道長微微一笑,左手輕撫著幾縷花白胡子,也沒推辭:“這幾個小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不如這樣,今天就不講那膩歪的道理了,給你們看看命格怎么樣?”
賀家三個晚輩全都點頭致意:“多謝于道長指點。”
于道長看向了賀長衫。
賀長衫馬上正襟危坐,一副嚴肅樣子。
盯著賀長衫看了片刻,于道長才淡然笑道:“長衫長衫,這個名字適合你,也是你的人生寫照。人活一生,不過百年,與其爭鋒奪勢,不如退一步做自己,布衣長衫,一生平安。”
賀道封聽后大喜,連說于道長太過獎了。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賀道封當(dāng)然明白自己兒子是什么樣的性格。
“客氣了,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
于道長謙虛了幾句,才看向了賀嶺,當(dāng)即說道:“對這小子,我只有一句話:賀家有大才。他,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聽他這樣說后,賀嶺連忙站起來,和兩個長輩一起道謝。
賀嶺有大才,這件事整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不過葉浮生不也有大才嗎?可最后下場呢?
所以他們都非常擔(dān)心賀嶺的將來,會不會遭遇不幸什么的。
但有了于道長這句話,他們就放心了:賀嶺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這樣一來,賀家人能不高興嗎?
隨后,于老道才把目光落在了賀城慶臉上。
賀城慶也學(xué)著兩個哥哥的樣子,本住了臉,不茍言笑的樣子。
于老道在他臉上仔細掃了幾圈,微微瞇起的雙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古怪,隨即道:“城慶,城慶,本應(yīng)是賀家的大興,只是……”
“只是什么?”
賀道通聽老與話鋒一轉(zhuǎn),神經(jīng)立馬繃了起來,忍不住插嘴問道:“于道長,不過什么?”
“不過爍金是爍不得金滿樓的。”
于道長輕輕嘆了口氣,說:“賀城慶同樣優(yōu)秀,而且更聰明。只是性子太浮躁,太高傲……總之,需要一定時間的沉淀,以后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老賀家的三個男孩中,賀城慶是最聰明的一個。
但正如于老道說的:太高傲了,容易沖動。
賀家三弟子中,賀家長輩最看好的就是賀城慶,他比賀嶺小三歲,但看起來,好像比賀嶺哥還要沉穩(wěn)一些。
因為某些原因,賀家必須保持低調(diào),所以賀城慶現(xiàn)在還只是個小科員,這其實也是賀家長輩的刻意安排。
賀城慶也沒有因為當(dāng)個小科員就有什么抱怨,平時都安心在那邊上班,并沒有做出任何不好的事情。
賀家?guī)讉長輩,最看好的就是賀城慶了。
但于道長卻隱晦的提醒大家,賀城慶表面沉穩(wěn),其實內(nèi)心卻很浮躁。
賀道封和賀道通對視了一眼,倆人都皺起了眉頭。
“多謝于道長的指點,城慶記住了。”
賀城慶神色倒是仍舊沉穩(wěn),笑著起身,彎腰給于道長鞠躬致謝。
他在彎下腰來時,一個花紋印章,從脖領(lǐng)中透露出來。
于道長的目光在上面飛快的看了一眼,眉頭閃過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