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林映冰已經(jīng)沒有了親人。
媚姐還在的時候,她還能依賴那個小女人,可現(xiàn)在,能讓林苑主依賴的,只有楊動了。
盡管楊動恨她恨得要命,可林映冰卻知道,他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倆人的關(guān)系也在南疆之行后可以說冷到了冰點。
而且,楊動的能力也在哪擺著呢,他身手不凡,人脈也廣,一旦遇到麻煩,雷霆李襄陽等人,甚至杰拉爾和阿蓮娜,也會出手幫他。
有這樣的人在身邊,林映冰才能放心的放開手腳大干一場,
看的眼睛有了累了后,林映冰點上了一顆香煙。
自從開始吸食天堂散后,吸煙就成了她的一個習(xí)慣。
裊裊青煙中,林映冰想站起來去倒杯水,可皮股上卻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這讓她忍不住咬牙低聲罵道:“這個混蛋,我早晚會報仇回來的!”
梆梆。
幾聲輕輕的敲門聲響起,林映冰臉上嘴角浮上一絲得意的笑,淡淡的道:“進(jìn)來。”
門開了,一個保安滿臉都是笑意的道:“林總,有個人要見您,小劉在外面照顧他呢。只是他喝的太多了,吐的不像樣子,要不要先給他去洗個澡,等明天再說?”
為了表功,保安還特意拽起沾了嘔吐物的衣襟,給林總看了看。
林映冰淡淡的笑了笑:“不用了,把他帶進(jìn)來吧。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來辦公室。”
“是,知道了。”
這家伙也算是保安中的老人了,早就知道林總和楊動那些破事,所以聽她這樣說后,沒感覺一點詫異。
他轉(zhuǎn)身要走時,卻聽林映冰又說話了:“你們辛苦了,明天去財物每人領(lǐng)一個月的薪水,算是辛苦費。”
這兩個小保安,一個月的薪水不過四千多塊,對林映冰來說算不了什么,可對倆人來說卻是相當(dāng)于領(lǐng)大紅包了。連聲道謝后喜滋滋的跑出去,把楊動架了進(jìn)來。
隨后,兩人按照林總的吩咐,把一身臟物的楊動丟在了沙發(fā)上。
“唉,你怎么能喝成這樣呢,是故意的吧?”
等虎子倆人出去后,林映冰嘆了口氣站起身,拿起一疊紙巾來到沙發(fā)前,微微蹲身開始給楊動擦拭嘴角的污漬。
她剛擦了沒幾下,閉著眼睡覺的楊動,忽然翻了下、身,張嘴就是一聲:哇……
然后,水靈靈的林總就被惡臭包裹了。
楊某人一肚子的嘔吐物全掛在了她身上。
“嘔!”
林映冰干嘔,趕緊拿紙巾給自己擦臉,跑進(jìn)了洗手間脫下外套。
她至少洗了三遍臉,但還是能覺得一股子酸味,看來不還一身一副是不行了。
“這個混蛋肯定是故意的,早不吐,晚不吐,就等我過去!”
一邊拿毛巾擦著臉,林映冰接連深吸了幾口氣,強(qiáng)逼著自己忍住怒火,走出了洗手間。
外面的屋子里,楊動已經(jīng)坐了起來,斜斜的倚在沙發(fā)幫上看著她,臉上帶著弱智般的笑。
林映冰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走過去指著他鼻子訓(xùn)斥道:“楊動,你這樣做有意識嗎?我好心好意替你擦拭,你卻吐我一臉!”
“你是好心?不對不對,從我認(rèn)識你以來你什么時候有過好心啊?”
楊動坐直了身、子,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本本,扔給了她:“看看,開不開心?”
林映冰伸手接住,看到上面的“離婚證”三個字后,立馬笑了出來。
林總眸子放光,翻開仔細(xì)看了幾眼后,就冷笑著說:“唉,楊先生,我真是奇怪了,你不是剛剛結(jié)婚沒多久嗎?怎么樣又和郭楠離婚了呀?是不是人家發(fā)現(xiàn)你小子在外面沾花惹草,女人太多,所以不要你了?”
“開心是吧?開心就過來伺候老子脫衣服。”
楊動也懶得和他辯解,隨手把外套往她辦公桌上一扔,弄得那些臟東西滿桌子都是,接著伸開雙臂,一副等著林總給他寬衣的架勢。
林映冰冷冷瞪他一眼,接著就又開始笑了:“伺候你脫衣服,那不是以前郭楠該做的事情嗎?怎么現(xiàn)在要我做了?”
楊動輕飄飄的看著她,開始自己動手脫衣服。
既然林總不幫忙,那他也只好自己來了,現(xiàn)在他身上黏糊糊的難受,所幸把所有衣服都脫了下來,隨手扔在了林總腳底:“拿去給我洗了。”
“楊動,你當(dāng)自己是什么人,真拿我當(dāng)你的保姆嗎?”
“渴了,去給我倒杯水。”
楊動懶得跟林映冰爭辯什么,渾身就穿著條短褲,找著沙發(fā)的干凈地方坐下,舒適的伸了個懶腰。
林映冰抿著嘴唇,暗罵了句不要臉,還是把那個小本本放在了茶幾上,撿起地上的衣服走到洗手間,丟進(jìn)了洗衣機(jī)里。
再次反復(fù)拿肥皂沖洗手后,才走出來去給楊動倒水。
楊動接過水杯時,順勢握著了她的手。
“楊動,你……”
林映冰本能的向回縮手時,卻見楊動斜著眼的望著她,冷笑道:“林苑主,你還真是夠賤的。”
林映冰猛地一咬嘴唇,隨即淡淡的回答:“是,我是很賤,那又怎么了?我倒是想知道,我還有這么賤不成?!我沒有讓你來,你自己來的,我沒有逼著你去和郭楠離婚,你離了。現(xiàn)在你隨時可以滾蛋,我絕不會挽留你的。”
楊動嘖吧一聲,灌了口水后漱了漱口隨意吐在了地板上,懶洋洋的道:“今天早上我在出門的時候,正巧碰到一個小女孩,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攙扶著她媽媽走路,因為她媽媽看不見,眼睛瞎了……”
林映冰冷冷的打斷他:“楊動,你跟我說這個干嗎?要我有仁慈之心嗎?”
“誰管你有沒有仁慈之心。”
楊動鄙視的嗤笑一聲:“那些人,生活在困難也在積極向上的活,我犯賤,就是為了讓那些人不被某些傻筆連累。”
“你!”
林映冰猛地咬牙,厲聲問道:“對,他們是在積極生活,我就是千夫所指壞事做盡,那又如何,你們誰又知道我的痛苦……”
“你不是林苑主嗎?把你的痛苦說出去,我保證你那些苑眾一個個哭的比誰都傷心。”
楊動揮手打斷她的話,繼續(xù)嗤笑道:“可我不行,你多痛苦我都不會去理解,不是我理解不了,而是我從不會想去了解我瞧不起的人。我說那個女孩,也不是為了讓你有什么共鳴,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犯賤,是為了他們,而不是你。”
聽楊動說到這里,林總?cè)^已經(jīng)攥的很緊很緊,手指甲都快要嵌入了掌心里。
楊動卻繼續(xù)訕笑:“行了,我來了,你可以去忙你的了,別打擾爺享清福。”
聽到楊動這句話,林映冰愣了下,突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楊動雖然按照她的意思來了,但卻不想給他出一點力氣,也就是說,他來這就是當(dāng)擺設(shè)的。
如果林總遇到什么危險,讓他去做什么事情,這位大爺可能連屁股都不帶挪一下的。
想到這,林總深深吸了口氣,坐在他旁邊,語氣放緩:“楊動,咱們都冷靜一下好不好,別再做這些無所謂的口舌之爭了。因為你該知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楊動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他不想看到那么多給林總陪葬,想調(diào)查清楚七仙通天陣的事情,還想順便拯救一下林總。
可楊動也是有傲氣的,那就是絕對不會屈服在林映冰身下,任由她使喚。
所以,從來了以后他就一直在挑起林總的怒火,就是在告訴她:別想著我能跟你一路了,識相的就快點讓哥們回去,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當(dāng)然,這些話楊動是不會說出來,只是小的哦啊:“行,那我就和你好好聊聊。是,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我和郭楠離婚,就是為了討你高興,你沒有逼我,是我自己甘心這樣做的,這樣可以了吧?”
“可以。”
林映冰徹底放平了心態(tài),看著案幾說:“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拐彎抹角的,還是挑開了說吧。成為苑主后,我留下周易安告訴你,就是希望你能來到我身邊,因為我需要你。”
“而且,我也相信你會這樣做。”
林映冰嘆了口氣,看著楊動:“因為我成為苑主一事,肯定被大人物知道了。歷代苑主都是隱藏著的,唯有我是例外,但當(dāng)局卻不敢動我。”
楊動接話:“是啊,是不敢動你,因為你要是死了,就會連累太多人的給你殉葬。所以,不但不敢動你,還得派我來貼身保護(hù)你,幫你掌控芒種苑,最后變成一個毒瘤,割也割不掉。”
林映冰笑了,笑的很甜很柔:“我最終是不是成為一顆毒瘤,現(xiàn)在說未免太早了。我有可能成為毒瘤,也有可能成為對國家有用的人。楊動,你做出那么大犧牲來到我身邊,當(dāng)然是為了我成為后面那種人吧?”
“嗯,上面是這種意思。”
楊動沒有否認(rèn):“不過那還得看你。”
林映冰搖頭:“你說錯了,不是看我,而是看你。”
楊動不明白:“看我?”
林映冰站起身,在沙發(fā)前來回緩緩走動著:“不錯,就是看你。只要你真心對我好,把我感動了,我就會按照你所說的去做,把芒種苑轉(zhuǎn)化成一個對國家有利的組織。可你要是敢捉弄我,哼,那就等著瞧吧?”
楊動翻了個白眼:“我真心對你好?感動你?那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表現(xiàn)?像條狗那樣跟在你屁股后面,供你驅(qū)使?”
“我不需要狗腿子,因為我已經(jīng)有了足夠多的狗。”
林映冰停步看著楊動,一字一頓的說:“我要的,是一個真心對我好的,能和我白頭偕老的男人。楊動,你的運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