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想要我來,所以我就來了。”
說著,鐘無期就扭頭來時的方向看去。
樹林后面的農家小院,就是黃姍姍逃出來的地方,那個組織的頭兒說不定就藏在里面。
而從追捕者的數量來看,那個頭兒估計沒有帶太多人手,如果他能趁這會突襲進去,很有可能解決一大麻煩。
黃姍姍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一樣,有些疲怠的輕聲道:“沒用的,他看到你出現后,肯定就逃走了。”
鐘無期舔了下嘴唇,又露出了一個笑容,殺意盎然。
前天,黃姍姍在把她自己交給鐘無期后,并沒有乖乖受死,而是在鐘無期最虛弱的時候,給了他一刀。
依著黃姍姍的狠辣,那一刀應該直戳他心臟才對,可她終究還是心軟了,多年的感情終究沒法輕易丟掉。
那一刀偏了,刺在了鐘無期的肚子上。
鐘無期處理好傷口后,卻發現黃姍姍留給他的印記。
他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跟著印記從燕京來到津城,最終穿過棚戶區看到了那個大院。
鐘無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留下這種印記,估計連黃姍姍本人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她也感覺到會被組織拋棄,所以希望鐘無期來救她吧。
縱使黃姍姍知道,鐘無期就算救了她也只是為了親手殺了他,而覺不會放過她。
就是憑著這些印記,鐘無期最終找到了這個地方,在黃姍姍最危險時及時出手解圍。
鐘無期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幾具追擊者尸體,忽然問:“那些是什么人?”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黃姍姍語氣冷漠:“現在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條命,想殺就殺吧。”
鐘無期呵呵一笑:“你欠我的可不是一條命這么簡單。”
黃姍姍咬牙切齒的說:“我承認我在感情上對不起你,可是前天下午,我已經償還你了。”
黃姍姍所謂的償還,就是那天和鐘無期進行了第一次靈與肉的交融。
“呵呵,那還不夠。”
鐘無期繼續笑:“你以為你一個將死之人的第一次這么值錢嗎?我這次來救你,就是想知道一些東西,還有,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他笑的很燦爛,即使在黑夜里也能讓黃姍姍感受到。
黃姍姍忍不住縮了下脖子,寒毛倒豎,眸中升起了濃濃的恐懼:“你、你要帶我去見誰?”
“智龍李襄陽,我兄弟。”
鐘無期笑容更盛:“他給你背黑鍋太久了,姑姑也死的太冤了,你說,我怎么忍心讓他繼續痛苦下去呢?”
黃姍姍眸中露出驚駭的神色,牙齒也開始打顫:“你,你真要那樣做?你們想拷問我?我是不會說的、死也不會!”
說著,黃姍姍已經咬住了舌頭,下一刻就能將其咬斷!
可鐘無期卻要比她更快,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就是一扭。
咔嚓!
一聲脆響過后,黃姍姍就只能松弛著嘴怒視鐘無期了……她的下巴脫臼了。
寧死也不肯暴露某些人、某些秘密,這似乎已經成了黃姍姍的信念。
她嚴防死守著那個組織的一切,就像死守著七歲那年血腥的記憶一樣。而且不管怎么說,她都是被組織培養長大的,對她來說,他們就是她的再生父母。
所以,在鐘無期打算逼她說出那些秘密后,她才毫不猶豫的去咬舌自盡。
只是鐘無期太了解她了,察覺到她意圖的瞬間就將她下巴弄脫臼了。
看著黃姍姍透著恐懼的目光,鐘無期突然笑了,模樣很癲狂,在寂寥無人的棚戶區如惡鬼狂嘯。
只是黃姍姍卻分明看到,有一滴眼淚正從鐘無期下巴上滑落。
笑聲結束后,鐘無期恢復了冷靜:“黃姍姍,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相信我,我說會問出你的秘密,就一定能做到。”
黃姍姍目中的恐懼也慢慢消散,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她很清楚鐘無期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陰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他也是立場最堅定的人:他永遠都是站在國家那邊的!
別說黃姍姍只是她女朋友,就算是他閨女,他也會大義滅親的。
“不管你是年幫還是別的什么組織,我總有一天會把你們全部連根拔起的。”
鐘無期瞇著眼說完這句話,就反手抱起黃姍姍,大步流星的走入了黑暗中……
在蘇北市南面的鐘山和綿山,就像是城市邊緣的一堵大墻,攔住了南方吹來的水汽。
從早上開始,天空就湛藍又明媚,一改之前陰天的樣子。
鐘山公園,一輛法拉利飛快的駛入了停車場,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一旁的周易安立馬迎了上去:“小冰你來了。”
林總摘下墨鏡,淡淡的點了點頭,跟著他朝公園深處走去。
從南疆回來后,林映冰就一直躲在家里休息,期間,除了一下樓買酒就再也沒出過門,就好像上輩子是過勞死那樣,一直在睡覺。
睡覺也不愧是放松人精神最好的活動是,這幾天,林映冰終于放松了不少,準備抽空去上班了。
不過,今天上周易安卻給她打電話,讓她去鐘山公園商議事情有什么事要談。
至于要談什么,林映冰隱隱能猜到一些,周易安能找她商量的事情,不是組織上的就是關于對付楊動的。
所以林總在稍微沉默了片刻后,就答應了他。
等跟著周易安來到鐘山公園的一家茶餐廳時,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
看周易安一副要請她在這吃午飯的架勢,林映冰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讓來我這種偏僻的地方商量?電話里說不行?”
周易安率先走上茶餐廳臺階,笑道:“電話里說總是不太方便,再說還有個客人呢。”
“客人?”
林映冰抬頭向餐廳大廳里看去,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孩子。
餐廳大廳并不是吃飯的地方,里面只有幾個服務生和店員,所以林映冰一眼就看出誰是周易安口中的客人了。
站在大廳中等她的,是一個女孩。
她披著一頭齊肩的短發,穿著旅游式的蕾絲邊白色連衣裙,上半身穿著紅色開衫外套。但看她的身材和氣質,就能找到這是個世間少有的極品女人。
只是她還戴著口罩和眼鏡,讓人看不出她的真實模樣。
林映冰眉頭微微皺起,卻沒說什么,依舊跟著周易安走了進去,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朝某包廂走去。
整個茶餐廳的布局都是包廂形勢呈現的,包廂頗為大氣寬敞,透過窗戶就能看到外面鐘山的自然風景。
進入包廂,服務生離開后,女孩才摘下墨鏡和口罩,笑著沖林映冰伸出手:“林總,您好。”
林映冰有一個瞬間愣住了,但接著就露出了笑容握住了她的手:“你好,葉山小姐。”
沒錯,是個白裙女孩正是葉山名乃。
林映冰愣住的原因,是她怎么也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葉山名乃的改變竟然這么大。
去年的葉山,就像個剛步入社會的清純玉女,渾身上下都帶著股出塵的“仙氣”。
而現在葉山名乃,出落的是越發漂亮了,眉宇間已經沒了以前的稚氣,那股出塵的氣質也變得內斂起來。
短短幾個月,這女孩的變化不能說天翻地覆,也絕對差不到哪去,也難怪林映冰會驚訝了。
三人分作后,服務生很快就把果盤和茶點送了上來,周易安分別給兩個女人倒上后,才干巴巴的說道:“小冰,這次叫你出來,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林映冰吹著茶喝了一口,看著葉山名乃淡淡的說:“周副總,你直說就可以。”
周易安也看了眼葉山名乃,隨即深吸了一口氣,開門見山的說:“小冰,我要對付楊動。”
林映冰并沒有為周易安這句話而感到驚訝,而是繼續品著茶。
楊動悄悄回來,給了周易安狠狠一巴掌……這件事可是讓林映冰暗中嗤笑了很久。
所以周易安說要對付楊動,她一點也不奇怪,反而覺得他這時候才有這想法是不是晚了些。
前天真的楊動回來,趁著他還需要處理年幫幫主惹下的事情,周易安就該主動出擊或者布置后手抵擋楊動的打擊了。
可現在已經過去兩天,相信楊動早就從麻煩中脫了身,開始考慮對付周易安的事情了。
依著楊動的性子,報復絕對不會小了,一旦動手,很可能就是要了周易安的命。
所以林映冰才覺得,現在周易安才想辦法,其實已經晚了。
周易安的行為,完全就在林映冰的預料之中。
唯一讓林總感到意外的,就是葉山名乃的參與。
據葉山名乃自己說,她的哥哥葉山永瀨就是被楊動殺害的,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但既然是這個理由,那她對付楊動也是很正常的。
想清楚這一點后,林映冰放下茶杯道:“對付楊動是你們的事,和我有什么關系?”
林映冰聲音里帶著冷淡,這讓周易安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下來,陰霾的說:“小冰,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吧,難道你就愿意看著楊動和別的女人雙宿雙飛?”
林映冰神色不變,淡淡的問:“那你說我該怎么辦,閉上眼不去看?”
周易安搖頭道:“沒有用的,別說你閉上眼,就算你把雙眼挖了,楊動的幸福生活還是會在你心里存在著,讓你在痛苦中度過一生。”
林映冰舔了下嘴唇:“繼續說。”
周易安眸中透出陰狠:“小冰,論公,咱們是同事,論私,咱們是青梅竹馬的好友,楊動幸福的生活,卻留你一個人在痛苦之中,我看不慣啊!要么,他回來娶你,我保證不再對他動歪心思。要么,就把他狠狠拉下去,拉到地獄,承受強你萬倍的痛苦!”
“呵呵,別說的好像為了我一樣,不過……”
林映冰嘴角翹起一絲冷笑:“我被你說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