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是個女人后,阿蓮娜心里稍微輕松了點。
人們的潛意識內(nèi),總以為女人是弱者,會自然的放松對她們的警惕,阿蓮娜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
但她卻沒想過,其實女人瘋狂起來,女人比男人更加兇猛。
心里輕松一點后,阿蓮娜才敢大著膽子看向了那張面具。
這是一張做工很精美的金屬面具,絕對是正兒八經(jīng)的青銅制造,阿蓮娜可以從上面看出輕微劃痕,都閃著金屬的光澤。
金屬面具的樣子很猙獰,應(yīng)該是華夏古老神話傳說中的某種圖騰神靈,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面具背后那雙眼睛,晶瑩中帶著亮彩。
這雙眼眼睛非常漂亮,或者說是非常迷人,就算阿蓮娜看一眼,也不由得驚艷它的完美。
僅僅是憑借這雙眼睛,阿蓮娜就斷定面具后面,肯定是張傾城傾國的臉龐。
一個女人,一個漂亮女人。
阿蓮娜只和這雙眼睛對望了一秒鐘,心中就忽然騰起一種從沒有過的迷茫,好像她正走在一條白蒙蒙的路上,四周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阿蓮娜根本不知道,她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呆滯起來,傻了似的看著面具下的那雙眼睛。
惡鬼輕聲問道:“你叫阿蓮娜?”
阿蓮娜緩緩點頭:“是,我叫阿蓮娜。”
“你和楊動是什么關(guān)系?”
“他是我孩子的父親。”
“你、你們已經(jīng)有孩子了?!”
惡鬼的聲音,顯得很震驚,如果阿蓮娜還清醒,一定能從中聽出羞惱和嫉妒。
阿蓮娜點頭:“是,我們有兒子了,叫彼得。”
惡鬼沉默片刻后,才又問:“你愛他嗎?”
“為了他,我可以去做任何事。”
“他愛你嗎?”
“他為了我,才放棄了當(dāng)傭兵,并答應(yīng)我爺爺,退役后,不許殺一個人,而且要憑自己的本事賺上百億才能娶我。”
阿蓮娜呆滯的臉上,浮起一絲呆滯的笑容:“他絕對做不到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聚斂那么多財富,可在兩年內(nèi),他卻沒有殺一個人,哪怕是窮的每天吃泡面……我知道,他愛我。”
惡鬼再次沉默,很久后才又說:“他很可能已經(jīng)死了。”
阿蓮娜馬上反對,縱使她已經(jīng)被催眠,惡鬼也能聽出她的堅決:“不會,他一定還活著,他的朋友已經(jīng)得救了,他不會死的。”
“唉。”
惡鬼低低的嘆了口氣,輕聲說:“我也希望,可事情哪有那么簡單。”
隨著惡鬼的這聲嘆息,阿蓮娜霍然從迷霧中走了出來,回到了現(xiàn)實,眼神重新變得清冽了起來。
看著惡鬼,阿蓮娜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吃吃的問道:“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么?”
惡鬼淡淡的說:“催眠而已,你放心,我沒有對你做什么。”
“你這是在侵犯我的人身隱私……”
阿蓮娜大怒,剛說出這句話時,卻又閉嘴了:“我不喜歡被人擺弄。”
惡鬼好像嗤笑了一聲,淡然道:“誰都不喜歡,不過,你要是再敢對我露出那樣的神色,我就送你去地獄幫我找找,楊動有沒有下去。”
阿蓮娜心里一寒,正要再說什么,惡鬼卻已經(jīng)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就在惡鬼要開門出去時,阿蓮娜忽然說話了:“站住!”
惡鬼身子停下,但卻沒有回頭,只有清冷的聲音傳來:“如果不是因為你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憑你這句命令的話,我就該殺了你!”
惡鬼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阿蓮娜卻感到了如山的壓力撲面而來,臉色一白:“我、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
“你和楊動,是什么關(guān)系?”
阿蓮娜鼓足勇氣問。
惡鬼緩緩扭頭,看著阿蓮娜的眸子有精光閃過,淡淡的說:“我……他是我的。”
“他是你的?”
阿蓮娜喃喃重復(fù)了一遍,有點搞不懂華夏人話里的意思。
這時,惡鬼又說話了:“其實只要他想,別說是百億,就算千億、萬億,他也能拿出來的。”
她是在說什么呢?楊動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錢……阿蓮娜心里暗自怌腹,卻沒有做出任何質(zhì)疑的表情。
惡鬼也沒和她解釋什么,卻問道:“我想,他的人在蘇北出問題的事,你也知道吧,依著你和他的關(guān)系,為什么不管?”
阿蓮娜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道:“我當(dāng)然會管,那個欺負他兄弟的東洋人,已經(jīng)付出慘重代價了。”
不等阿蓮娜說完,惡鬼就打斷了她的話:“除了那個東洋人外,應(yīng)該還有一個人吧?”
阿蓮娜緊緊抿了抿嘴角,垂下眼簾說:“可那個人和他的關(guān)系很不一般!”
惡鬼再次打斷她的話:“如果我是你的話,絕不會置之不理的。”
阿蓮娜沒說什么,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就在阿蓮娜以為惡鬼要離開時,她卻又忽然問道:“你是怎么看林映冰的?”
“林映冰?”
阿蓮娜皺眉沉吟片刻,才用不確定的語氣回答:“她只是他的朋友吧?聽說他們倆人在一起過,但最后卻分手成朋友了。”
惡鬼搖了搖頭,正要說什么時,阿蓮娜放在沙發(fā)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阿蓮娜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看向了惡鬼。
惡鬼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她只好咬了咬牙,接通了電話。
半夜睡得好好的,房間忽然來了個惡鬼,問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放在誰身上,誰的心情也不會好。
阿蓮娜也是這樣,接聽電話后就用冰冷的語氣道:“約瑟翰,你最好給我一個打攪我休息的理由,要不然你可以滾蛋……你說什么?!”
阿蓮娜蹭地一聲站起來時,卻發(fā)現(xiàn)本來站在門口的惡鬼,竟然忽地出現(xiàn)在了她眼前,死死盯著她的手機。
來不及考慮她來的為什么這么快,阿蓮娜就聽那邊的約瑟翰正在興奮的高聲喊叫:“我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目標(biāo)的蹤跡!一個從呼倫湖旁邊村莊回來的商人說,當(dāng)?shù)匾粋叫安騰索的家伙,幾天前曾經(jīng)去過呼倫湖。從那天后,他就一夜暴富,還對外面說他的弟弟回來了……”
“oh天哪!終于找到了他的下落。約瑟翰,你現(xiàn)在馬上趕往小鎮(zhèn),不要輕易打攪那一家人,我現(xiàn)在馬上就趕過去!”
阿蓮娜飛快的說完這些話后,重重吐出一口氣時,卻駭然發(fā)現(xiàn),剛才還站在她面前的惡鬼,竟然消失了,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
一個女人在做那種事情時可以多么瘋狂?
在年幫幫主親自試驗之前,她根本無法想象。原來,她在做那種事時竟能瘋狂到那種程度。
她拼命索取著身下的某物,享受著結(jié)合的滋味,最后更是不顧安騰索一家在外面,發(fā)出了高亢的哼叫。
就這樣活活撲棱了大半夜,她才成功從昏迷的楊動身體中榨取除了某些東西,達到了她想要個孩子的目的。
燈光昏暗,低瓦數(shù)的燈泡下,年幫幫主癱軟在楊動身上,她那白皙如雪般的皮膚上滿是融化的痕跡……那是汗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年幫幫主的呼吸才平息了下來,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本來,她準(zhǔn)備完事后就馬上離開楊動。
因為她很清楚,搜救楊動的人找到這,恐怕也就是這兩天的事。
按理說,她既然不忍心干掉楊動,就應(yīng)該保持她年幫幫主的神秘個性,連夜離開,給這小子留個念想。
不過,等完事后她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可以這樣累。
累得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抱著楊動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隨著呼吸的平靜,夜重新靜了下來,就像之前的幾個夜晚一樣。
可年幫幫主卻沒有發(fā)現(xiàn),在她睡過去不久,楊動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楊動沒有去看抱著他的年幫幫主,也沒有把她從身上推下來。
因為到現(xiàn)在為止,他還不清楚這個女人是誰,自己又是誰。
他昏迷了太久,一時間還回不到現(xiàn)實。
幸好,楊動很快就恢復(fù)了記憶,想起了森林里的屠殺,又想到了舊庭院下的暗道,成吉思汗的超級陵墓。
后來棺材破裂,他被大水沖進黑暗中,最后一刻,他沒有抓住雷霆,卻抱住了一個柔軟的身子。
“那個人應(yīng)該是年幫幫主吧?沒想到我竟然糊里糊涂的抱住了她,竟然最后還為了她把僅剩的氧氣度過去了,我真傻,真的。”
終于成功回憶到昏迷前的一刻后,楊動才疲倦的閉上了眼睛,又開始猜測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兒,趴在自己身上的這個女人是誰。
等楊動再次睜開眼,微微側(cè)臉,然后就看到了兩雙亮晶晶的眼睛。
這是年幫幫主的。
年幫幫主仍然抱著他的腰,雪白的臉上泛著一抹紅暈,眼神中帶著從容的笑意,但楊動卻能感覺出她身子的僵硬感覺。
她不能不僵硬,因為那把綠玉劍的劍尖,正抵在她脖子上,只要稍微再向前移動一寸,她就得血濺當(dāng)場。
還有一雙眼睛,就在兩人睡覺的塌旁。
綠玉劍,在一個戴著青銅面具,身穿黑色輕紗的人手中。
戴著青銅面具的人眸子明亮,相比起年幫幫主淡定的眼眸,多了一絲難以抑制的惱怒。
“你醒了,親愛的。”
年幫幫主在說出這六個字時,面孔已經(jīng)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鼻梁增高,眼窩塌陷,下巴也無故圓潤了幾分,變成了當(dāng)?shù)爻S械拿晒湃四印?
楊動沒有吭聲,他不知道當(dāng)前情況下自己該做什么。
他認(rèn)識那個拿劍抵著年幫幫主的人,她是古蜀王。
事實上,也唯有古蜀王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覺間出現(xiàn)在年幫幫主身邊。
年幫幫主也沒在意楊動為什么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緩緩問道:“你能不能先出去?我不喜歡外人看我穿衣服。”
不等古蜀王說什么,年幫幫主又淡淡的說:“當(dāng)然,你也可以趁機一劍殺了我,但你是知道的,我有楊動做人質(zhì),你殺我之前,我有足夠的把握干掉他。”
就在剛才,年幫幫主還瘋狂的索取著楊動。
就在剛才,她還對楊動說親愛的。
但在這一刻,她卻能用楊動做人質(zhì)。眸中的柔情,也變成了滿滿的殺意。
楊動毫不懷疑,年幫幫主說到就能做到。
古蜀王也相信她能做到,所以隨手一抖,就把綠玉劍丟在了兩人身邊。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我在外面井邊等你。”
古蜀王淡淡的說完,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沒有發(fā)出一絲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