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一個滿臉是是血的男人不知死活的躺在地上。
他的身邊,一對男女正在媾和……不,不是媾和,是在肉搏,只是肉搏的姿勢有些曖昧的過分了。
怎么看都像是騎乘位的女人在對男人為所欲為。
這樣的姿勢,項蕓竹和楊動已經保持了三分鐘,她已經再次扣住了楊某人的喉嚨,只是臉色卻有些蒼白,似乎得了什么大病一般。
也是因為這份蒼白,這段時間內,兩人一動也沒動。
感受著跨部那驚人的彈性,楊動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來:“項部長,你要殺我還是要上我,總得給個準話吧?”
“閉嘴!”
項蕓竹手上用力,捏楊動咽喉的三指又扣緊幾分時,秀眉卻猛地一皺。
她身體劇烈抽搐一下,再也捏不住楊動的喉嚨了,雙手縮回捂住了小腹。
那個部位,有一道還未恢復的傷口驀地崩裂,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黑,全身的力氣瞬間消失,身子一軟就癱倒在了楊動身上。
如果說剛剛兩人的曖昧姿勢還能算肉搏,那現在項蕓竹捂著小腹趴在楊動身上,就怎么也算不上打架了。
楊動并不知道項蕓竹得了什么病,他只知道這是他反擊的最好時機。
顧不得感受身上的柔軟,楊動迅速抬手,猛地朝項蕓竹胸口推去。
項蕓竹小腹的傷勢驚人,痛苦間根本來不及回防,硬生生挨了楊動這巨力的一推,還清晰的感覺到這流氓的咸豬手還在他胸口上摸了一把。
這一推,直接讓項部長倒在了地上。
她本身就有暗傷,此時又羞又惱下,她竟張口“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
血液噴在墻壁上,散落如梅。
項蕓竹羞惱之下竟然吐血,這可把楊動給嚇了一跳:“靠,你速度快的跟鬼一樣,身體竟然這么脆弱,我不就推你一下么?你就吐血了!你、你不是要訛人吧?”
一口鮮血噴出去后,項蕓竹心里好受了許多,但她卻依舊沒爬起來,側躺在地上,呆望著墻上那枝鮮血的梅花。
慢慢的,她那張慘白的臉色竟然變成了潮紅,看著跟回光返照似的。
這可把楊動嚇得不輕:弄死一個張顎,國家可能還不會在意,畢竟只是個紈绔。但弄死項蕓竹可就不一樣了!
這女人一旦嗝屁了,那絕對會引起華夏最高層注意的,到時候,楊動可就是和整個國家為敵。
楊動趕緊伸手放在了她的人中上,看看她還有沒有呼吸。
項蕓竹一動不動,目光凝固在了墻上,任由楊動試探她的呼吸。
察覺出項蕓竹還有微弱的呼吸后,楊動多少有些放心了,輕輕拍了拍她臉頰,關心的問道:“喂,你沒事……”
楊動還沒有說完,項蕓竹卻猛地張開嘴,向他手腕咬了過去。
嚇得楊動連忙縮手:“草,原來是裝死!”
被這女人嚇一跳,讓楊動非常不爽,站起來沖著她的屁股就是一腳:“你特么屬狗的么!國安的臉都讓你……喂,有話好好說,別動槍啊!”
項蕓竹緊咬著牙關,右手握著槍直朝著楊動的胸口,她的目光冷冽,充滿殺意。
楊某人雖然平時很自信,可他還沒有傻到認為自己能在這么短距離內能躲開子彈。
所以他嘴上雖然說的輕松,但眼睛卻死死盯著項蕓竹握槍的右手。
他不敢保證能和跟上這個女人的速度,他只能說,如果這個女人手指有牽動的痕跡,他會立馬動手,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個女人解決掉。
至于他究竟能不能跟上這個女人的變態速度,只能說聽天由命了。
項蕓竹慢慢從地上坐起,那黑洞洞的槍口卻像固定在空氣中一樣,始終對著楊動的胸口。
“楊……動!”
項蕓竹咬牙切齒的聲音傳進楊動耳中,他卻沒有回話,他可不是張顎那樣的蠢蛋,不該說話的時候瞎逞強,最后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項蕓竹伸出左手,扶著墻壁慢慢的站了起來,低聲問道:“怎么不說話了,剛才不是很能說嗎?”
楊動沒有吭聲,右手攥起,也看著她的右手。
項蕓竹露出一個殘忍的笑:“你倒是回答啊!”
“我怕惹急了你。”
楊動終于說話了,聲音不冷不熱,聽的項蕓竹雙眸瞇起,問:“你怕死。”
“當然。”
楊動呼的出了口氣,又道:“不過,我會在死前反撲。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跟上你的速度,但我就是死,也要濺你一身血!相信我,我能做到。”
項蕓竹死死盯著他,她知道,楊動說的沒錯。
如果她沒受傷,想玩一個楊動,還不是怎么舒服怎么來?但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別說楊動臨死濺她一身血,就是拖她一塊上路也不是不可能。
見項蕓竹沉默,楊動又道:“其實,項部長,咱們無冤無仇的,何必為了一個張顎鬧得這么不愉快呢?”
說到這,楊動已經全身都放松了下來,他再次電上根煙,慢悠悠的說道:“這件事就這么過去吧,我可以對你保證,這件事不會有第三人知道的。”
說完,楊動吐出一口煙圈,不等項蕓竹說話,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他有只手槍在對著他的腦袋,他也知道,現在的項蕓竹,真的有殺人的念頭。
但他卻可以肯定,項蕓竹不會冒這個險。
因為他說的沒錯,張顎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為了他,不值得遭遇不可估量的危險。
項蕓竹明顯也是這么想的,事實上,她的情況比楊動想象中還要嚴重。
目送楊動離開,直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她才慢慢放下手槍,用手捂著小腹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這聲呻吟剛起,另一聲更痛苦的呻吟在他身邊響了起來。
項蕓竹飛快的擦擦嘴角的鮮血,冷臉朝身邊地上看去。
“哦……”
一旁,驚嚇過度昏過去的張顎,終于醒了過來。
在看到眼前站著個人后,張顎本能的一縮身子,尖聲叫道:“饒命啊,不、不要殺我!”
喊到這兒,張顎才看出站在眼前的,不再是那個該死的楊動,而是一個女人。
愣了一下,張顎臉上閃過一絲狂喜:“項部長,是你!”
項蕓竹此時已經變得無比從容,淡淡回道:“是我。”
“那個叫楊動的呢?”
“你很希望看到他?”
“看到他?”
張顎臉上刷的浮上驚恐之色,連連搖頭。
“他已經走了,張顎,以后收斂一點吧,這世界上本事大的人多了去了,別以為有老爺子護著你就能橫行天下,那是你沒碰到不該惹的人。如果你繼續驕橫下去,哼,離死也就不遠了。”
收起手槍,項蕓竹大步朝門口走去,拉開門后又轉身冷冷的道:“還有,你的公司做過什么事情,你應該很清楚,以后最好別再繼續下去,不然事情一旦泄露,誰都保不了你!”
張顎愣了一下,等項蕓竹走出后才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吐沫,罵道:“草,我的事情還用你管了!表子,當初要不是我們張家,你能坐上今天的位置嗎!”
狠狠罵了兩句后,張顎扶著墻壁支起了身子,疼的嘶地吸了口涼氣后,才看著地上四濺的鮮血惡狠狠道:“楊動、林映冰,我一定要你們不得好死!”
張顎的宣誓,楊動并沒有聽到,他吸完一根煙,再次走下樓梯。
大廳里依舊那么熱鬧,絲毫沒有因為張顎那顆老鼠屎的出現讓各位來賓掃興。
站在樓梯口,楊動四下掃了一圈,確認這沒有阿蓮娜后,他才松了口氣,走進了大廳。
楊動不但沒有看到阿蓮娜,也沒有看到林映冰,甚至都沒有看到郝進。
他喜歡這種沒有熟人的感覺,這樣他會覺得輕松。
可是,就在他剛感到一絲輕松時,一個輕柔的女音,卻在他身后的樓梯上響起:“楊動,你剛才去哪兒了?”
楊動慢慢轉身,就看到了一身晚禮服的荊然。
此時她正站在一樓的拐角,一手扶著樓梯,好奇的看著他。
楊動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個塞勒斯呢?沒跟你在一起?”
荊然眼睛一亮,目中閃過一絲笑意,問道:“你吃醋了?”
楊動臉上的笑容一凝,淡淡搖頭:“很多年前,我就不會為了你吃醋了。”
荊然臉色頓時蒼白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后繼續問道:“那、那你關心塞勒斯做什么?”
楊動嘖了一聲:“我只是想提醒你,雖然我和你有過約定,但如果你看上了別的男人,盡可以作廢。我保證半句話都不會說。”
說完,楊動就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朝大廳走去。
或許他伸懶腰的幅度有些過大了,竟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人。
所謂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人,在這個逼格高的不行的宴會上,楊大流氓也破天荒的朝人家道了聲歉。
那人朝楊動點點頭,露出一個風度翩翩的微笑,表示并不在意。
這人是個三十不到的男人,個頭和楊動差不多,穿著筆挺的西裝,整個人的氣質溫潤如玉,散發著書卷氣息,偏偏他又棱角分明,一雙眸子里透著明亮的陽剛之氣。
但看面向,這男人就堪稱世間一等一的美男。
就是楊動第一眼看去,也不自覺的對這個男人升起了親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