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脫離危險的白媚被安排進了豪華特護病房。
而兩位美女保安也跟著來到特護病房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討論著什么。
林映冰在在病房里,握著病床上白媚的手,愣愣的發呆。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走了過去。
今天的月亮很亮,灑在房間里顯得格外凄涼。
林映冰被月亮照出的影子,也很快從西邊閃到了東邊,后半夜了。
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后,負責警戒的五妹揉了揉發澀的眼睛,從窗口向里看去。林映冰已經伏在了病床上,看樣子已經睡著了。
“七妹,你醒醒。”
五妹推了一下靠在椅子上瞌睡的七妹。
七妹努力睜開眼睛,問:“五姐,怎么了,到我值班了嗎?”
“還沒呢。”
五妹指了指樓梯口的洗手間:“我去趟廁所,你先堅持一會兒。”
聳了聳鼻子,七妹噘著嘴哦了一聲:“哦,你去吧。”
五妹站起身,打了個哈欠,朝洗手間走去。
她剛走進洗手間,三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護人員,就推著醫療用具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巡邏。
在醫院,晚上的值班人員會每隔兩到三個小時查一次房間,這是怕某些病人半夜出事或有什么需求。
三個人里,有個個子格外高大,看起來是個男性醫生。
他們走出電梯后,像是看了一眼走廊里的七妹,接著推門走進了走廊口的病房。
七妹也沒在意,睡眼惺忪的打著盹。
約莫一分鐘后,四個人就走出了走廊口的病房,朝七妹這邊走來。
七妹知道,接下來就輪到檢查白媚的病房了,揉了揉眼,立馬站了起來。
這種檢查,她和五姐今晚已經經歷過兩次了,每次都會打起精神,以防發生意外。
七妹掃了眼醫師,轉身走向門前,正準備去病房內喊醒林映冰時,瞳孔卻猛地瞪大,好像發現了什么一樣,扭過頭來:“不對、你們不是——”
砰!
一聲悶響,在七妹脖頸上響起。
七妹的話沒說完,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右邊的護士揉了揉手,低聲道:“眼還挺尖,看到了我的鞋子。”
在華夏的各大醫院中,對護士和醫生的著裝都有著明確的規定,其中就有一條,那就是不能在醫院里穿顏色鮮艷的鞋子。
這是為了照顧病人和家屬的心情。
可在這個護士腳上,七妹卻發現,她穿著一雙鮮紅色的小涼鞋,還露出了涂著深藍色指甲油的指甲。她這才起了疑心,只是還沒揭穿,就被護士搶先出手打暈了。
這個護士對剩下兩人使了個眼色,左邊那個護士會意,點點頭后立馬快步朝走廊口的洗手間走去。
剩下的兩位,則推開了白媚的病房門。
病房里的白媚,依舊躺在病床上,臉上戴著氧氣罩。林映冰在伏在床頭,睡得正香。
在林映冰的右手邊,正放著一個塑料袋,里面裝著的,正是楊動給她的那本《古蜀四籍》。
“總算到手了。”
那護士眼前一亮,搶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個塑料袋,從里面拿出書來一看,瞳孔卻猛地一縮:不是《古蜀四籍》!
裝在塑料兜里的,竟然是一本《混合咖啡的藝術》。
還沒有等護士從驚詫中反應過來,躺在床上的白媚,忽然猛地掀開床單,如蛇出洞般探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護士大吃一驚,在把外面的七妹解決后,她根本就沒把白媚林映冰放在眼里。
在她心中,這倆女人根本算不得威脅,畢竟兩人一個剛從鬼門關里轉悠回來,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
但這護士怎么也沒想到,幾個小時前還半死不活的白媚,竟能突然暴起,抓住了她的手腕!
護士大驚,脫口道:“你不是白媚!”
“哼,說的跟你是護士一樣!”
白媚哼了一聲,竟然是男人的聲音。
“白媚”身形一晃,已經從病床上下來,扣著護士的手和她四目相對。
這是個男人!
開玩笑,女人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手勁、這么糙的手?也不可能病號服下還露著一雙長滿了腿毛的腿。
這要是女人——也太惡心了。
“不管你是不是白媚,都去死吧!”
護士低吼一聲,提起右腳,對準“白媚”的胯下就是一腳。
這一腳力量十足,如果踹準了,怕不是要活生生把男人變成太監。
不過,“白媚”的反應速度卻比她快很多,在她出腿之前,就先一步抬起了“毛腿”,狠狠踹在了護士小腹上。
這護士一條腿剛抬起來,就感覺身體被一股大力轟擊,好像撞到疾馳的汽車一般,倒飛出去。
“啊!”
護士只來得發出一聲慘叫,就撞在了墻上,然后軟軟的癱倒在地。
此時,那個身材高大的醫生,也察覺到大事不妙了,不過他沒有去幫護士對付“白媚”,也沒有試圖去挾持林映冰,而是轉身就跑,撒丫子跑,想在護士纏住“白媚”時,能趕緊離開。
可惜,他剛跑到門口,就被一個人擋住了——正是七妹。
醫生眼里滿是不可思議,像是在說:你不是被打昏了嗎?
“呵呵,裝的,你們能裝,我們就不能裝?”
七妹好像知道醫生在想什么一樣,譏諷的笑了笑,右手如電般探出,掐住了他的脖子。
醫生目光中充滿了驚恐,絕望的朝癱倒在地的護士看去。
就見墻邊,護士的后腦處正一大灘一大灘的往外冒著鮮血。
原來這假護士運氣實在不咋滴,被“白媚”一腳踹在小腹飛出后,后腦勺竟然磕在了墻邊桌子尖銳的桌沿上。
這么一磕,鮮血流了一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嘖,可惜了,看著身材還挺好的。”
“白媚”嘖吧一聲,掀起床單,輕輕蓋在林映冰身上,還特意遮了遮她的腦袋。
那醫生徹底絕望了,他一米八五的身體被七妹按在墻上,像小雞崽一樣一點也掙扎不動,只能踢騰著腿,雙手去掰七妹的玉手。
接著,“白媚”就走了過來,拽著他的口罩,一把扯了下來。
這時,假醫生才艱難的吐出一個三個字:“楊、楊動?!”
“你認識我?”
扮演假白媚的楊動驚疑一聲,隨即驚訝道:“喲嚯,我說你咋認識我呢?這不是孫少嗎!”
原來,這個假扮醫生的人不是逼人,正是當初和楊動爭奪林映冰的孫宇陽、孫少。
孫宇陽,放在電視劇里,絕對是活不過三集的龍套角色。
楊動早就忘了這樣一號人了,其實說起來,他還欠人家一個交易呢。
當初孫少可是給了他百萬訂金,讓楊動把周易安從林映冰身邊趕走。
只是楊動沒想到,他們今晚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沒想到他的“釣魚”計劃,竟釣出這么一條魚來!
釣魚計劃很簡單。
楊動和林映冰在咖啡廳見面后,兩人最終鬧個不歡而散。林映冰拿著楊動給她的書打車回醫院,楊動則打車回他和方柔柔的小家。
當然,這些都是“演”的,林映冰手里的書,是他們委托咖啡館服務生拿的《混合咖啡的藝術》,楊動也在夜沉后,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醫院,換上一身病號服,裝成白媚的模樣。
至于真正的白媚,早在方柔柔的安排下,進了另一間病房。
在次之前,楊動還問林映冰,說這件事,一直暗中注意她的那個人會不會知道。
林映冰則肯定的說,其他人只會以為她來守護白媚,不會知道他們的計劃。
果然,那個人真的上當了,趁著夜深人靜,假扮成醫護人員來到了病房。
不過讓楊動意外的是,這個人竟不是他一直懷疑的周易安,而是孫宇陽。
孫宇陽臉色蒼白,嘴唇不停地哆嗦。
他倒不是怕楊動會殺他,他只是沒見過幾次死人,所以對假護士的慘狀還有些恐懼。
扭頭看了眼蒙著頭的林映冰,楊動點上了一顆煙問:“孫少,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聽楊動說出孫少這三個字后,林映冰掀起毛毯一角,偷偷向這邊看來。
然后,她就勃然大怒,再也顧不得死人的慘狀會嚇到自己了,把床單一扯,快步走過來,使足了力氣啪的一巴掌抽在孫宇陽臉上:“孫宇陽,沒想到是你害了我爸、媚姐和梁伯!”
林總雖說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可她最近憋得太狠了,所以這一巴掌發泄的也就格外用力,掌聲清脆無比,一下就把孫宇陽的腮幫子給抽腫了。
那股酸爽勁,看的楊動都暗自咋舌,腮幫子發酸。
孫宇陽也徹底被抽懵了,捂著臉頰喃喃的說:“小冰,你……”
林映冰咬牙切齒:“孫宇陽,你個混蛋!我做夢也沒想到,會是你在暗中害我!殺了我爸、還殺了梁伯,就連媚姐你都不放過!”
孫宇陽慌忙搖頭:“我、我沒有殺人,我真沒有殺人——啊!”
孫少還沒有說完,就發出了一聲凄厲道極點的慘叫。
林映冰的腳,踢在了他的褲襠里。
這滿含著恨意的一腳,直接把孫少踹的翻了白眼,慘叫一聲,痛苦的蜷縮在了地上。
“王八蛋,混蛋,你這個敗類!你以為你爸背景大,就能為所欲為嗎?!”
林映冰一邊罵著,一邊沒頭沒臉的踹在他身上。疼的孫宇陽一手抱頭一手捂擋,嗷嗷直叫:“小冰、別打了,別打了。真不是我殺的人,救命啊!”
“別打了,他不是殺人兇手。”
林映冰正要踹向孫宇陽的腦殼時,楊動及時拉住了她,淡淡的道:“孫宇陽,你如果不想承擔殺人的罪名,最好實話實話,不然你老子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