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動正和沈云蓉說著話,又有一個女孩上門了。
這女孩穿著很明媚的一身裝扮,襯衣套裙,一頭短發(fā)干凈利落,戴著眼鏡,小巧的鼻梁挺翹,透露著幾分精明能干的韻味。
女孩進門后,站在門口四下掃了一眼,坐在了角落一張桌子上。
她的進入,再次引起門外來來往往的行人看客進餐廳的熱潮,不一會,客流量再度暴增。
這也就導致,餐廳內(nèi)的八名服務生根本忙不過來,長生和許嫣然自告奮勇,暫時充當服務生。穿著服務生的制服,對著鏡子美了一會后,跑去幫忙了。
開業(yè)第一天就有這么好的生意,這讓楊某人嘴都笑開花了,看著餐廳里的盛況,楊動咧著最感嘆:“唉,以后咱就可以躺著數(shù)錢了!
沈云蓉笑了笑,剛要說什么時,卻看到楊動拿起手機接了個電話。
“啊對,我就是楊動,好的,我馬上到,你稍等。”
楊動掛掉電話,接著扭頭招呼張全才,道:“全才,你替我招呼沈小姐和林老師她們,我出去一趟!
說完,楊動對沈云蓉點頭致意后,匆匆朝門口走去。
全才傻笑著走過來,招呼沈云蓉幾個:“林老師,常先生,解小姐,我們?nèi)ド厦姘鼛!?
沈云蓉和宋媛媛對望了一眼,沒有楊動在場,她們彼此都不想坐在一起,說實話,太尷尬了。
但她們畢竟是客,客隨主便,既然楊動說了,她們也不好說什么,對視著各自笑了聲后,端著酒杯朝樓梯走去。
楊動快步走出餐廳轉(zhuǎn)門,站在臺階上左右看了一眼,隨即快步走下臺階,朝停車場那邊走去。
停車場上,停著一輛小型貨車。
此時在貨車旁,一個穿著職業(yè)套裝的女孩,正指揮著幾個搬運工,從貨車車廂里往外搬東西。
這些東西都很具有西方特色的花籃和油畫之類的,裝飾豪華,鑲著金邊,看著就一副金碧輝煌的樣子,很是適合楊動西餐廳的格調(diào)。
見楊動走過來,那女孩轉(zhuǎn)過頭來,笑著朝他伸手:“楊動,恭喜你開業(yè)大吉!
楊動右手伸出,握住女孩的手,左手卻在后腦勺上撓了撓,有些尷尬的道:“那啥,請問、請問你是……”
女孩抿嘴一笑:“我們見過的,我是彭小慧彭主席的秘書,我叫郭楠。”
聽她提到彭小慧,楊動才恍然大悟,連忙驚喜道:“哎喲,原來是你,怪不得看你那么眼熟呢!
郭楠看了看楊動身后生意火爆的餐廳,笑了笑解釋道:“原本彭主席是計劃親自來給你捧場的,但前些日子,她燕京的家中出了點事,就急匆匆地趕回去了。臨走時,還專門托付我,讓我來代替她來給你捧場的。還讓我跟你說聲抱歉,她來不了了!
“抱啥歉啊,彭主席也太客氣了!
楊動連連搖手,邀請郭楠:“郭秘書
”
郭楠笑著打斷他的話:“你還是叫我名字吧,叫秘書把我叫生分了!
楊動點頭:“哈哈,那行,謝謝你郭楠,走,進去品嘗一下正宗的法式西餐!
郭楠猶豫了一下,道:“我就不進去了吧,東西送到就行,我還有事要忙!
楊動撓了撓頭,一副很是懊惱的樣子:“郭楠,看你樣子,還沒吃午飯吧。要是讓彭姨知道她的秘書來我這,我都不管頓飯,非得數(shù)落我不可,你就行行好,給我捧個場吧!
郭楠嫣然一笑:“那好吧,那我今天就打著彭主席的名號,在你這兒蹭頓飯吃!
招呼這郭楠進餐廳,又指揮著幾個搬運工把花籃油畫等東西擺放好后,楊動伸了個懶腰,剛剛喝下的酒勁有些上頭,就靠在墻上點了根煙,清醒一下。
剛點上火,朦朧煙霧中,楊動就看到斜對面的凱撒西餐廳,冷冷清清的,牌子上掛著五折的優(yōu)惠,卻沒幾個人走進去。
那個珍珍姐,掐著腰,正怒瞪著眼看這邊,還有幾個服務生,彎著腰在她身邊賠笑。
楊動嗤笑一聲,他自認不是什么文化人,但對珍珍姐這種頭發(fā)長見識短,又不識大體的女人,也一點沒有搭理的意思。
噴出一口煙來,嘿嘿一笑,扭頭走進了餐廳。
珍珍姐在那邊氣得跺腳,只以為楊動是在沖她耀武揚威。
滴!
就在楊動回頭準備離開時,一輛雪佛蘭科邁羅停在了停車場內(nèi)。
接著,車門打開,一個穿著白襯衣,西服褲子的微胖男人,從里面沖了下來。
那胖子一邊跑過來一邊激動的喊:“靠,楊動,你了不得啊,當老板了!”
楊動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也快步迎了上去:“哈哈,死胖子,你不是在英格蘭出差么?”
這個胖子,正是和楊動一塊在孤兒院長大的段宏,也是他在蘇北唯一的朋友。
和楊動抱在一起,段宏哈哈大笑:“媽的,我兄弟開業(yè),別說在英格蘭,就是在南極洲我也得趕回來!”
說完,段宏松開楊動,轉(zhuǎn)身看著車子,道:“楊動,你看看是誰來了!
其實根本不用段宏特意提醒,楊動也看到下車的荊然了。
荊然帶著大墨鏡,黃色露肩襯衣,梳著波浪長發(fā),下身則穿著一條熱褲,一雙美腿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氣中,紅色高跟鞋發(fā)出噠噠的聲音
時髦,卻又透著一股子高貴。
看的出,荊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楊動沒有迎上去,而是微微一笑的,道:“來了,這么遠辛苦你了。”
荊然笑了笑,湊近楊動,突然秀眉微皺,道:“你喝酒了
怎么,心情不好?”
這個世界上,了解楊動的人不少,段宏算一個,杰拉爾也算一個,但如果非要找出一個最了解他的人,那只有荊然,也只能是竟然。
她了解楊動,就像楊動了解曾經(jīng)的她一樣。
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喝快酒,這個習慣,荊然當然知道。
楊動敷衍的笑了下:“我有什么好不開心的,餐廳開業(yè),以后我就是老板了
唉,你們快進去吧,別愣著了!
段宏點點頭,剛要說話,荊然先開口了:“楊動,我有話要對你說。”
“那你們兩個先聊,嘿嘿。我先進去!
段宏嘿嘿一笑,快步走向了餐廳。
楊動丟掉煙頭,瞇著眼道:“有什么話,進去再說吧!
“我不進去了,給你道個喜,一會還有事要忙。”
荊然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拒絕了,從小包內(nèi)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向楊動:“這是一點心意!
楊動沒有接那張銀行卡,搖了搖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荊然眼里浮上一抹失望,強笑道:“這只是祝賀你開業(yè)大吉的一點心意而已。”
楊動看著荊然,沒有說話。
但荊然卻已經(jīng)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是不會要這些錢的。
楊動還在介意,介意她這些錢,是從一個英格蘭老頭身上得來的。
荊然慢慢縮回手,垂下了眼簾:“你、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楊動聳聳肩,道:“我不是不肯原諒你,而是我過不了自已那一關!
抿著嘴唇,荊然沉聲道:“那,我們在醫(yī)院的那個約定,還算數(shù)嗎?”
當初楊動中了山魈的病毒,躺在醫(yī)院里奄奄一息時,是荊然及時趕到救了他。
當時,楊動說給他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內(nèi),他能回心轉(zhuǎn)意,那兩人就重新走到一起。
“算數(shù),我說話算話!
楊動沉默了片刻后,扯出一個笑容:“不過這才過去多久啊,離一年之期還早!
荊然強笑:“嗯,是我太心急了。”
楊動嘴角咧了一下:“真不打算進去坐坐了?”
“不了,我得去明輝集團娛樂城那邊,白媚還在那邊等我!
荊然把銀行卡收了起來,低聲嘆了口氣,道:“楊動,我有句話要告訴你。”
“你說!
“不管最后你能不能接受我,我都希望你遠離林映冰!
“遠離林映冰?”
楊動眉頭皺起:“這句話什么意思?”
荊然仰頭,似乎在考慮說辭,幾個呼吸的時間后才道:“現(xiàn)在的林映冰,就是爐火邊的炸藥,任何一點微小的火星濺上去,都可能會引發(fā)爆炸。不管是誰,離她太近,都會被炸傷的!
楊動微微瞇起眼睛:“你是指,她被掛上UN平臺的事?你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荊然卻搖了搖頭:“不是這件事。
“不是?”
楊動有些迷糊,問道:“荊然,你究竟想說什么,有些話直說不行嗎?”
荊然緩緩伸出雙手,捧著楊動的臉頰輕輕撫摸,末了,長長嘆了口氣:“我能告訴你的就那么多,我要走了,再見!
說完,荊然就轉(zhuǎn)身快步上了車子,開著車緩緩離開。
楊動摸著被荊然撫摸過的地方,輕輕搖了搖腦袋,回頭朝餐廳走去。
他只考慮荊然那句話了,絲毫沒有注意到,在餐廳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了一輛嶄新的法拉利。
坐在法拉利中的林映冰,把荊然和楊動接觸的這一抹,看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他們早就認識!”
林映冰咬了咬嘴唇,忽然覺得很難受,尤其是想到荊然撫摸楊動臉蛋的場景,更是心里憋屈,就像有一汪泉水,堵在了她的胸口,源源不斷的往外涌著委屈。
“既然你們兩個早就認識,為什么還要在我面前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呢?你、你們之間有什么貓膩?”
林映冰雙手捂著胸口,表情壓抑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