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正要報警,卻看到長生昏了過去。
他這輩子最稀罕的就是自己閨女,看到女兒暈過去,他心里埋著的戾氣立馬激發(fā)了上來,雙眼充血,嘶吼的朝鋼哥撲去。
田國光曾叮囑鋼哥等人,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這次出來做事,只能砸店,不能傷人。
但見到老張雙目通紅的撲上來,他也不能不還手不是?
抬起手,鋼哥對準(zhǔn)老張的面門就是一拳。
老張發(fā)了狂,被揍了一拳不僅沒慫,反而抱著鋼哥的拳頭,一口咬了上去。
“草,老東西,你他么屬狗的啊!兄弟們,給我砸!”
鋼哥甩開老張,嗷的一嗓子吼出來。
他的話音未落,就看到一個人手里拎著個拖把棍,從大廳內(nèi)沖了出來:“哪兒來的癟三,敢在這兒鬧事!”
不等大家看清楚這人是誰,又聽到一個女人尖聲叫道:“全才,給我狠狠揍他們,姐支持你!”
“靠,這年頭怎么了,不要命的這么多嗎?”
鋼哥看著那個人撲過來后,冷笑一聲剛舉起棍子,就覺得小腹好像被一頭牛撞了一下那樣,猛地往后飛去,然后重重撞在身后的兄弟們身上。
緊接著,拿著拖把棍的那個人,就像電視劇里的孫猴子一般,掄起拖把棍就鉆進了人群。
這一進,那簡直就是猛虎下山入羊群。
鋼哥等人在社會上也混了很多年了,街頭打架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尤其是欺負(fù)人少的,那更是順心順手。
可是這次,他們六七個人,竟然被他一個人揍的人仰馬翻,才幾分鐘的時間,一看大事不好撒腿就跑的鋼子,剛來得及鉆出防護網(wǎng)跑出去,就被一棍子砸在了腦門上,身子晃了晃栽倒在地上。
把最后一個站著的鋼子砸倒在地上后,小張抓住他右腳腳腕,就像拖著一袋垃圾,把他拖到了店門口。
這時候,小張的姐姐和老張,正抱著長生大聲喊她的名字。
“長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就死定了!”
小張狠狠瞪了躺在地上的鋼哥,快步搶上臺階:“老張哥,長生怎么樣了?”
在這些天內(nèi),小張姐弟倆和老張父女倆,建立了相當(dāng)深厚的友誼
主要是老張和小張姐眉來眼去。
而長生,更是獲得了大家的疼愛。
“全才,你快過來看看長生不要緊吧!”
小張姐姐慌里慌張的喊了一句,又沖急得淚水直流的老張說:“老張哥,你快叫救護車,報警啊!”
“哦,哦,我馬上,馬上!”
老張這才恍然大悟,擦了擦淚水開始撥電話。
小張彎腰,在長生的脈門上試了一下:“姐,老張哥,你們別慌,長生只是暫時昏迷,沒啥生命危險的,她脈象很穩(wěn)的。”
“那就好,那就好。”
小張姐松了口氣,看著躺了一地的鋼哥等人,恨恨的罵道:“連小孩都打,你們還是人嗎!”
小張雙手拇指,在長生的太陽穴上緩緩揉了幾下,又給她掐了會人中,憨笑一聲:“嘿嘿,長生醒了,沒事了。”
長生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全才叔,別讓人給楊叔叔砸了店。”
小張啪啪的一拍心口:“你放心,有我在,誰也砸不了楊哥的店,除非從我尸體上踩過去!”
長生笑了笑,被小張姐扶起來時,一個人鉆進了防護網(wǎng)內(nèi)。
田國光。
小張站起身,攥著拖把冷冷的問:“你誰?”
鋼哥等人叫道:“田哥!”
小張舉起拖把,緩步走下臺階:“哼,你們是一伙的嘛!”
田國光苦笑著搖搖頭,擺手道:“我可不是來和你打架的。”
小張又哼了一聲,道:“那你是來干啥的!”
田國光還沒有問出他想問的話,就聽到在旁邊打電話的老張說:“宋老師嗎,你有沒有和楊動在一起啊?啊,是這樣的,有人來楊動西餐廳這鬧事,可我打不通他的電話
啊,就在商業(yè)街西餐廳這啊。”
聽老張說出楊動的名字后,田國光的臉色一變,問敵意很濃的小張:“兄弟,問你個事兒,這家店,是楊動開的?這個楊動,又是不是以前明輝集團的司機?”
見到小張茫然的看向老張,老張又點頭后,田國光的臉色變了。
宋媛媛在那天離開凱撒城堡后,就可暗自發(fā)誓,以后和楊動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了,至于那些讓他羞恥的往事,也當(dāng)成一場夢來徹底忘記。
她是這樣想的,也努力這么做著。
這些天來,她全心投入教師事業(yè),而楊動的影子,也越來越淡。
就在她以為已經(jīng)成功忘記那個男人時,老張的一個電話,卻讓她再也吃不下飯去,站了起來。
餐桌對面的常雨生抬頭問道:“怎么了,誰給你打的電話?”
宋媛媛快步走到門后,換上鞋子,淡淡的說:“楊動。”
常雨生點了點頭:“嗯,找你做什么?”
宋媛媛取下小包,扭頭甜甜的一笑:“他說他想我了,要我過去陪他睡覺,怎么,你有意見?”
常雨生大度的搖了搖頭:“沒有,不如說,我倒是希望你能帶他回家來做,安全點,也方便
”
“還會讓你很刺激,對不對?”
宋媛媛打斷常雨生的話,面色冷漠,揚長而去。
她開車來到商業(yè)街時,一輛救護車剛剛開走,一輛警車卻隨后停在了路邊,幾個警察從車上跳了下來,帶頭的是個女警。
宋媛媛停好車子,下車看了眼西餐廳門口,擠進人群也走了過去。
正在裝修的西餐廳門前,躺著五六個年輕人,橫七豎八的,都躺在地上哀嚎。
老張和一個拿著拖把棍的年輕人站在一邊,正在說著什么。。
“這兒是怎么回事?”
帶著兩個手下來到事發(fā)現(xiàn)場的女警,也沒打理地上躺著的鋼哥等人,皺眉問道:“誰是這兒的負(fù)責(zé)人?”
“我、我算是吧,警察同志,事情是這樣的。”
老張就把鋼哥等人來鬧事,打傷長生,小張這才還擊的事,詳細(xì)說了一遍:“現(xiàn)在我女兒已經(jīng)被送往醫(yī)院了
啊,宋老師,你來了!”
在老張敘述事情經(jīng)過時,宋媛媛就已經(jīng)聽明白了。
沖老張點了點頭后,宋媛媛走到了那個女警面前:“警察同志,這應(yīng)該是一起性質(zhì)惡劣的報復(fù)事件
”
宋媛媛還沒說完。就被女警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你是誰?”
“我?”
宋媛媛一愣,瞥了眼老張淡淡的說:“我是這家店鋪老板的女朋友,應(yīng)該有資格和警方交涉此事吧?”
“有。”
女警點頭問道:“這家店鋪老板是誰?”
“他叫楊動。”
“他人呢?”
“他
”
宋媛媛又看了眼老張,接著說道:“楊動有事去外地了,警察同志,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交涉,我可以做主。”
“那好,你、還有你,你們兩個和我到局里去一趟吧。”
女警收起記錄本,轉(zhuǎn)身吩咐手下:“小郭,把這幾人都押回去,我倒要問問誰給他們的膽子違法。”
小郭剛要答應(yīng),卻聽到有人喊道:“慢著!”
大家向那邊看去,就看到兩個個人鉆了進來。
看到這倆人后,宋媛媛的臉色一變
來的是沈云蓉和許嫣然。
老張卻是有些驚訝:“咦,你不是楊動的房東嗎?”
“是,我家就是楊叔叔的房東。”
走在前面的許嫣然,看到宋媛媛后也是愣了一下,接著抬腳,沖躺在地上的鋼哥狠狠踢了一腳:“鋼子,你特么瞎眼了啊,敢來我楊叔叔這兒鬧事!”
鋼哥慘叫了一聲:“嫣然,我、我哪兒知道這是你楊叔叔的店鋪啊。如果早知道是他老人家的,就算再給我兩個膽子,我也不敢來啊!”
“哼,等會再收拾你!”
許嫣然冷哼了一聲,走到為首女警面前,笑嘻嘻的說:“警察姐姐,其實這都是一場誤會,是我們的家事,我看沒必要去派出所接受調(diào)查吧?”
女警皺眉,面色難看道:“什么誤會?”
“哦,是這樣的。”
許嫣然咳嗽了一聲,指著鋼哥等人說:“這幾個人,是我朋友,而這家店鋪的老板
是我未來的繼父。事情是這樣的,我和繼父吵架了,一氣之下就讓我朋友來找麻煩,誰知道他卻誤會了我的意思,對不起啊,警花姐姐,這就是我們的家世。”
宋媛媛聽她這樣說后,臉色登時就變的難看了起來,扭過了頭不再看她。
被叫做警花姐姐的女警,面色好看了不少,看了眼宋媛媛,又看看沈云蓉:“剛才這位女士說,她是這家店鋪老板的女朋友,可你卻說老板是你繼父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許嫣然說話,生怕這妞說出什么驚人之舉的沈云蓉連忙開口:“警察同志,董、宋老師是楊動的朋友。”
許嫣然卻不服輸?shù)拈_口:“哼,媽,她就是想跟你搶楊叔叔。”
宋媛媛皺著眉頭,想撒氣,但讓她和一個小毛孩在大街上斗嘴,她還真干不出來,變冷冷的諷刺道:“沈小姐,許嫣然說楊動是她的繼父,那你們,難道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
沈云蓉淡淡一笑:“只要我們愿意,隨時可以。”
宋媛媛沉默了,她突然察覺到一件事:她對楊動來說,可能真的沒那么重要。
看到宋媛媛默不作聲后,女警終于相信沈云蓉所說的那些了,皺眉看了看鋼哥等人,對許嫣然說:“下次不要再這樣胡鬧了,要不然就會按照治安條例罰款了。行了,小郭,我們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