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笑什么?難道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大難臨頭了?
北方那名黑衣人的手已經(jīng)放在了刀鞘上,只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她就能拔刀并割開楊動的喉嚨!
像這種東洋武士刀,最凌厲的就是拔刀的那一下,而此時的楊動,舊力已盡新力未生,是根本沒有可能躲開這一刀的。
楊動的脖頸會被割開,鮮血將會如鮮花般綻放在這片山頭。
只是,這一幕并沒有發(fā)生。
北方的那名黑衣人始終沒有拔出刀來。
為首的黑衣人更是大驚,沖北方的黑衣人質(zhì)問道:“六妹,你在做什么?!”
“三姐,我的手被他按住了!”
六妹焦急道,她握在刀柄的手上,赫然按著一張男人的大手。,無論她怎么用力,都掙不開這只大手的束縛。
這只手,自然是楊某人的了,他刀口舔血這么多年,豈能看不出這四個小女人的連招?
楊動支起身子,站直后,拍打了下手掌,巡視著四人,笑道:“大半夜的不去床上干架,跑樹林里干嘛?男人已經(jīng)滿足不了你們,來這找猴子求歡嗎?”
?僅僅一個照面,楊動就破解了四個黑衣人的合力攻擊!
為首的黑衣人死死盯著楊動,再次確認(rèn):這個男人,實(shí)力果然恐怖!
楚家別墅,楚明輝的臥室內(nèi)。
屋子里沒有亮燈,卻有月光從窗戶玻璃外斜斜灑進(jìn)來,房間里的中世紀(jì)鐘擺一下一下的響著,給臥室平添了幾分幽靜。
臥室的后窗開著,楚明輝站在窗前,到背著雙手一動不動的看著外面。
梁伯雙手垂下,就在他身后一米處左右。
聽到外面?zhèn)鱽碇ㄖǖ膮枃[聲后,楚明輝微微皺眉,淡淡的說:“老梁,去吩咐外面那些安保人員,別讓他們大驚小怪的。”
“好,我馬上去。”
梁伯答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快步走出了楚明輝的臥室。
梁伯出來客廳房門后,安保頭子正在院子里指揮手下:“老崔,小張,你們?nèi)ズ笤耗沁吙纯矗降资鞘裁礀|西在鬼叫,這么瘆人。”
老崔倆人還沒有說話,就聽到梁伯的聲音從背后響起:“等等,你們的工作只是保護(hù)好楚總安全,至于什么東西在后面樹林怪叫,管你們什么事?”
聽梁伯語氣不滿,保安隊長連忙點(diǎn)頭:“對對,梁伯說的對——兄弟們,打起精神來,誰都不許出院子,好好值班!”
???“好的隊長!”
??
???兩人忙喊。
梁伯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客廳。
等他再次出現(xiàn)在楚明輝的臥室里時,窗戶的窗簾已經(jīng)拉上,照明燈也打開了,一個一米大小的黃色生物,伴隨著偶爾的低聲嗚咽,全身顫抖個不停。
看到它后,梁伯眼里閃過一絲詫異。
他驚訝,倒不是因為在楚明輝臥室內(nèi)看到這個東西,而是看到了它的身上正在淌血,甚至走起路來都一瘸一拐,似是腿腳腫了。
楚明輝臉色陰沉,從衣櫥那邊走了過來,手里拿著紗布和簡單的醫(yī)療器械。
“吱——吱呀!”
黃色東西低聲嗚咽了幾聲,隨著楚明輝的揮手動作,就像是病人那樣乖乖躺在了床上,亮出了受傷的地方。
梁伯拿過楚明輝手中的剪子,走到床前開始給黃色東西剪毛,目光凝重:“楚總,騰霧筋骨已經(jīng)受傷了,就算是養(yǎng)好傷,也無法恢復(fù)原先的敏捷了。”
梁伯嘴里的這個“騰霧”,就是這個白色東西。
正如楊動所說,是一只山魈。
山魈多棲息于非洲,頭大而長,鼻骨兩側(cè)各有一塊骨質(zhì)突起,其上有縱向排列的脊?fàn)钔黄穑溟g為溝,外被綠色皮膚,脊間鮮紅色。其臉上有紅色花紋,伸延到鼻骨和吻部周圍,這種色彩鮮艷的特殊圖案形似鬼怪,因而人稱山魈。
這種非洲靈長類動物,是世界上最大的猴科動物,但這一只體型卻并不龐大。
這是只變異山魈,生性暴力,力大威猛,在經(jīng)受過專門的訓(xùn)練后,更是迅捷無比,一般人的眼睛甚至捕捉不到它的動作。
更何況,它的爪子里還攜帶一種傳染病毒,不管是誰,只要皮膚被撓破一點(diǎn),就會開始發(fā)高燒,然后等死。
可是現(xiàn)在,它卻受了重傷,腰間的肋骨幾乎被打折了兩三根。
楚明輝陰沉不語,用酒精棉替騰霧略微消毒后,撒上了一些黑色粉末。
傷口向外滲出的血,遇到粉末后很快就止住了。
楚明輝用紗布給它包扎好傷口,彎腰抱起它,走到床前,掀起一扇隱蔽的地下室的門。
騰霧身子一晃,閃入了地下室。
關(guān)上地下室的門,楚明輝低低的嘆了口氣,看向拿毛巾擦拭窗口、地上血跡的梁伯說:“老梁,你說是誰傷了它?”
梁伯擦拭地板的動作凝滯了一下,低聲回答:“應(yīng)該是——大小姐認(rèn)識的那個人。”
楚明輝嘴角翹起一絲詭異:“你是說,楊動?”
不等梁伯回答,楚明輝又說:“不錯,也只有這個楊動了。如果是換做別人,即使他的本事再高,也難以躲開騰云的突然襲擊,只有楊動,經(jīng)歷過一次后,有了警惕心。”
梁伯站起身,稍微沉吟了下才回答:“看傷口,應(yīng)該是被鈍器擊打的,有點(diǎn)像……樹枝。”
“嗯,就是樹枝。”
楚明輝走到窗前,稍稍掀起一點(diǎn)窗簾,喃喃的說:“他第一次來時,就躲過了騰霧的突然襲擊。我本以為,他在受感染后必死無疑了,可他卻挺過了那一關(guān)。第二次來,竟然用根樹枝,就能把騰霧傷成這樣,怪不得他敢垂涎那二百萬美金的懸賞,看來果然是個有本事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好像取得了小冰的信任——楊動,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梁伯悄聲回答:“他會不會是……她們的人?畢竟,只有她們才有解藥。”
“她們?你是指驚蟄院?”
楚明輝微微瞇起雙眼:“他不可能是驚蟄苑的人,那里面可沒有一個男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能躲過本次的定向瘟疫,肯定有驚蟄苑的人出手了。看來,盯著我的人比想象中還要多很多啊。”
聽完楚明輝的話,梁伯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楚明輝卻呵呵一笑:“千百年來,春夏秋冬四季堂早就不問世事,這才讓六苑出了這么多動蕩,我被刺殺,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之事,只是,憑他們想要?dú)⑽疫@個谷雨苑的掌門,也沒那么簡單!”
楚明輝說著,轉(zhuǎn)身看向梁伯,問道:“老梁,你覺得我們的人,能不能留下楊動?”
梁伯很干脆的說:“不可能。谷雨十二鳳中的四人雖說身手不凡,但憑楊動刺傷騰霧的本事,她們根本沒能力留下他,搞不好還會有人受傷。楚總,我的意思是,倒不如趁此機(jī)會,調(diào)遣人手把他——”
梁伯說著,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楚明輝卻搖頭:“不能殺他,最起碼現(xiàn)在不能殺他。”
梁伯有些納悶:“楚董,從楊動第一次來刺殺你,差點(diǎn)死于騰霧的瘟疫下開始,他對你就產(chǎn)生了懷疑,留下他一定會節(jié)外生枝啊。”
楚明輝低低的嘆了口氣,聲音有些苦澀:“因為小冰好像開始喜歡他了,而他對小冰,好像也沒壞的心思。”
聽楚明輝提到林映冰后,梁伯眉頭皺的更緊了,但卻沒吭聲。
楚明輝繼續(xù)說:“你也知道,今晚要不是他出手的話,小冰就中了孫宇陽的詭計。我不管他是什么來歷,但只要他能真心對待小冰,我都不能傷他。為了爭奪掌院的位置,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摯愛,如果再讓小冰傷心的話,我就算重領(lǐng)四季堂二十四舵,又有什么意義?”
梁伯搖了搖頭:“楚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
楚明輝卻擺了擺手:“老梁,不要再說什么了。你跟了我?guī)资辏冀K沒有自己的家庭,應(yīng)該也早就把小冰當(dāng)做你親生女兒了,我想你也不會看她痛苦吧?”
梁伯眼中的戾氣,隨著這句話而消散,垂頭說道:“那,他最好不要負(fù)了小冰,要不然,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呵呵,不談這個了。”
楚明輝笑了笑,語氣輕快了起來:“白媚那邊呢,最近有什么狀況?”
“還是那樣,安安穩(wěn)穩(wěn)的當(dāng)她的副總,愛慕虛榮的小女人。”
“如果這樣那就最好了。”
楚明輝微微冷笑:“她沒有再和孫建城來往?”
梁伯說:“最近沒有,不過。有人說,她好像對楊動很不錯。”
“她對楊動不錯?”
楚明輝眼里閃過一抹寒光,語氣陰森的說:“怎么,難道她想老牛吃嫩草?”
“白露苑中出來的女人。能有幾個耐得住寂寞的?聽說她們那個神秘的掌門。在多年前就和人私奔了。白媚看上楊動,也是很正常的。”
梁伯說起這些時。語氣倒是很平淡:“楚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白媚應(yīng)該發(fā)覺我們早就識破了她的身份。不過,她卻一直沒有動作,看來她很享受當(dāng)前的生活。”
“她如果真這樣就好了,就怕孫建城不愿意。”
楚明輝微微冷笑,正要再說什么時,卻嘩啦一下把窗簾拉開:“回來了?”
臥室后窗外面的窗臺上,站著一個女人的身影,輕聲說道:“掌門,對不起,我們沒有把他留下。”
這樣的結(jié)果,好像早就在楚明輝意料之中:“嗯,你們四個沒事吧?”
黑衣人回答:“還好,但,四妹被他認(rèn)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