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動和老張胡說八道,也就只有他們兩個聽到了。
不過,他睜眼瞎一樣舉著托盤,把湯汁灑在林總身上,可是整個餐廳的人都看到了。
畢竟林映冰是明輝集團(tuán)的老總,而且又是頂級大美女,哪怕是女人,都會情不自禁的多看幾眼。
可當(dāng)大家正流連于林總的魅力時,某個家伙,卻用湯汁澆了她半截身子。
這小子,完了!
幾乎是所有人,在看到這一幕后,心中都升起了這個想法。
但緊接著,大家又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那個灑了林總一身湯汁的家伙,在驚恐之下,竟然毫不避諱的用臟手,去摸林總的雙峰!
拿開你的手,禽獸!
所有人,都在心中嘶聲大喊著。
“拿、拿開你的手,臭、臭流氓!”
一只在自己胸前上捏著不放的大手,驚醒了“沉浸”在怒火的林映冰。
讓她驚恐的是,在楊動碰到她胸脯的這幾秒鐘,那種曾讓她心悸的快感,竟再次觸電般從身體最深處升起!
嚇得她雙手緊攥著餐盤,正要高高舉起,狠狠砸向那張帶著陪笑的臉時,卻聽到這臭流氓小聲說:“林總,千萬別沖動啊,這可是公共場合,你要真情緒失控大發(fā)雷霆,這么多年來,建立的冰山女神形象可就沒了!
一般來說,盛怒中的人,是聽不得始作俑者的任何“忠告”的。
只是,楊動分明是在賠笑,可眼神中,卻分明流露著玩味的笑容。
這家伙,恐怕巴不得她發(fā)火,在公眾面前崩壞形象呢!
但或許是對他的流氓行徑有些熟悉了,狂怒中的林映冰看著楊動欠揍的表情,竟然迅速冷靜了下來。
雖然這小子是個臭流氓,但他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如果她在這發(fā)火……
“混蛋,你住手!”
林映冰思緒想到一半,就被楊動的咸豬手打斷了:這家伙,竟然還在擦我、我的胸!
楊動賠笑著縮回手,臉上卻還帶著賤兮兮的笑容。
“不行,我要這時候?qū)@臭流氓發(fā)火,這些年來樹立的形象就毀了,那不是正遂了他的心思?也罷!吃個啞巴虧而已,又不是沒被這混蛋占過便宜——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哼,報仇的機會有的是,早晚有一天,我會把這臭流氓收拾的生不如死!”
林映冰咬牙想到:這時候發(fā)火只會得不償失!
想通這一點,她迅速躲開楊動的手,和藹的笑道:“沒事,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的,下次小心點。”
“林總英明,我一定牢記林總的教導(dǎo),下次走路一定要小心些。林總,你就讓我給你擦干凈吧,要不然我于心不安!”
楊動一臉的激動,舉著那只咸豬手,又向前走了一步,作勢要繼續(xù)給林映冰擦衣服。
“算了,楊動,就不用麻煩你了,我回去換一身就是了!
林映冰臉色一變,再次后退一步問道:“怎么樣,第一次上班還適應(yīng)吧?”
“感謝林總的關(guān)懷,我現(xiàn)在賊幸福,以后明輝集團(tuán)就是我的家,林總您就是指引我前進(jìn)的燈塔!”
楊動滿臉的感激涕零。
“那就好——大家都散了吧,別耽誤了吃飯!
林映冰笑著四下里掃了一眼,隨即轉(zhuǎn)身扭著腰肢,踩著高跟鞋噠噠離開。
當(dāng)然,在這優(yōu)雅的背后,林映冰的腳趾正緊緊抓著鞋底,握著拳頭的關(guān)節(jié)處,也因用力過度變得慘白。
強迫自己邁著雍容優(yōu)雅的步伐,回到了辦公室,把門關(guān)上后,林映冰雙手舉在胸前,對著窗外深吸口氣,低聲吶喊:“楊動,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等林映冰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外后,餐廳內(nèi)的議論聲才哄得一下散開。
原本有些安靜的餐廳,立馬變得和鬧市一樣。
“不愧是林總,人長得漂亮,又有氣質(zhì)。最關(guān)鍵的是,修養(yǎng)還好,要我是他,早把那不知好歹的小子——嘿。”
別人點頭附和:“是啊,我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真沒想到昔日工作手段雷厲風(fēng)行的林總,原來有這么善良的一面啊,竟然不介意那個家伙借機摸她的——咳,對了,那小子叫楊動?新來的吧,要不然我怎么不認(rèn)識?”
又有人說道:“對,那個被林總寬恕的家伙,就叫楊動。你沒聽林總剛才叫他名字啊,還關(guān)心的問他第一天上班適應(yīng)不,看來人家認(rèn)識。呀,我說林總咋那么寬宏大量呢!
對周圍這些議論聲,以及大家投過來羨慕妒忌恨的目光,楊動根本不在意。
端起盤子對傻愣在那兒的老張說:“老張,走了,吃飯去!
“哦!
老張做夢般的答應(yīng)了一聲,跟著楊動來到了餐廳角落的一張餐桌旁,坐下,就這么看著他,就像看到什么稀世珍寶一樣。
楊動笑了:“老張,這樣眼神看著我干啥呢,我告訴你,我可是正經(jīng)直男,只喜歡女人的。”
“去、去,胡說什么。”
老張擺了擺手,這才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楊動,你、你真認(rèn)識林總?”
楊動夾起一個翅根,若無其事的反問:“剛才林總喊我名字,問我上班適應(yīng)不適應(yīng)時,你沒有聽到?”
“聽、聽到了。”
老張四下里看了眼,湊過頭來小聲說:“可我還是不信,你怎么會被林總認(rèn)識呢?”
張嘴吐出一根骨頭,含糊不清的道:“不管你信不信,剛剛發(fā)生的事你都看到了。再說了,她又不是什么公主,認(rèn)識她還應(yīng)該覺得榮幸么?”
“話是這么說,可我覺得——”
吧嗒了一下嘴唇,老張再次壓低聲音:“那,你和林總是什么關(guān)系?”
“老張,沒想到你這么大年齡了,竟然跟小姑娘一樣八卦!
又抓起一根排骨,楊動也向四下看了眼,腦袋向前一湊,壓低聲音,好像地下黨接頭那樣,很神秘的道:“如果我告訴你,林總是我女朋友,你信不信?”
老張愣住,隨即噗哧一下笑了,抬手點著楊動:“老弟啊,你就別和我逗了,林總是什么人。縿e說在咱們美女如云的明輝集團(tuán)是最美的了,就是放在整個蘇北,甚至整個濟省乃至全國,那也是一等一的頂尖美女啊,聽說孫少爺追了她一年多了都沒有追上,她怎么可能會是你——咳,你可真會開玩笑。”
“嘿,說了你又不信。”
楊動嘿嘿一笑,漫不經(jīng)心的問:“老張,你說的那個孫少爺,又是何方神圣?”
老張這時候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開始吃飯:“孫少爺啊,就是蘇北市商業(yè)協(xié)會的名譽主席孫老板的兒子,叫孫宇陽!
“商業(yè)協(xié)會名譽主席?”
楊動納悶的問道,回蘇北這么長時間,他還真的沒聽說過什么商業(yè)協(xié)會。
“就是幾個大集團(tuán)的聯(lián)盟會議,不過,政府那邊也相當(dāng)支持。當(dāng)然,孫老板就算撇開這層關(guān)系,在政府里,也是個級別不低的大官。嘖嘖,要我說,如果非得找個能配得上林總的高富帥,除了他的兒子孫少爺之外,恐怕別人都不夠資格了!
把骨頭放在一旁,楊動淡淡的問:“哦,你見過那個孫少爺?”
“我當(dāng)然見過了,孫少爺?shù)糜幸幻装宋澹菝部∴O,氣質(zhì)一流,笑起來臉上還有小酒窩。而且一點架子都沒有,看都我們這些員工,不管認(rèn)不認(rèn)識,都微笑點頭,我們私下里都說,如果林總能夠嫁給彭公子,那我們明輝集團(tuán)的前景,絕對沒跑了!
楊動點頭:“哦,那等我有空得看看這個孫少爺。哎,對了,這個孫少爺有沒有追到林總啊?”
老張一臉惋惜的嘆了口氣:“唉,沒有啊!
“哈,你惋惜什么?林總又不是你閨女!
楊動喝了口粥,古怪的問道:“你說,那個孫少爺這么好,和林總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那林總為什么不答應(yīng)呢?”
老張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滿臉警惕的向四下里看了看。
楊動失笑道:“怎么的,還怕被人聽到?”
老張再次把腦袋湊了過來,聲音壓的更低:“楊動,說實話,今天你請我吃飯,是我進(jìn)公司十幾年來,第一次被人這樣看重。你別笑話我,別看我給白副總開車,在別人眼里也算很有面子的了,實際上呢,沒有誰看得起我。可兄弟你不同,你剛來第一天就請我吃飯,那老張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是你可千萬別亂說!”
楊動摸起餐紙擦擦嘴,低聲道:“老張,你要是信不過我,就算了,我這人也沒那么八卦。”
“我信得過你,你別誤會,我只是小心而已。”
老張老臉一紅,覺得吃著人家請的午飯,卻信不過人家,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一咬牙:“楊動,實話和你說,林總不答應(yīng)孫少爺,就是因為白副總!”
楊動愕然:“什么?林映冰不答應(yīng)他,卻是因為白副總?這、這是怎么回事?”
老張既然開說了,也不再藏著掖著:“你既然和林總認(rèn)識,那你應(yīng)該明白,白副總和林總是什么關(guān)系吧?”
楊動回答:“白副總不是林總的繼母嗎,這在公司應(yīng)該不是什么秘密吧?”
“對,就因為白副總是林總的繼母,林總才不能答應(yīng)孫少爺啊!
老張用手擋著嘴巴,小心的說:“我聽別人說啊,白副總其實是孫主席的那個……地下情人!”
“什么?白媚是……”
“噓,噓噓!”
聽楊動這么大聲后,嚇得老張連忙抬手去捂他的嘴巴:“小聲點,禍從口出。∑鋵,我也是聽人說的,當(dāng)不得真!
老張說當(dāng)不得真,可楊動卻很清楚,這很可能是真事。
因為他想到了昨晚在酒店中的那些事:當(dāng)時那個趙強東本來氣勢洶洶的,可后來認(rèn)出白媚后,馬上就變了一副嘴臉。
而且當(dāng)時白媚在被趙強東認(rèn)出之前,好像也一直低著頭的來著。
趙強東和那個李老板,為什么會對白媚前倨后恭?
這個問題楊動昨晚就感到很奇怪的,可卻不明白這是咋回事。
現(xiàn)在看來,這個問題已經(jīng)很顯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