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篁見沈凌絕竟把花送給鳳凝煙,沒有和他爭,才松了口氣。
這時,花若雨在一邊,眼巴巴看著自己心上人將花“親手”戴在鳳凝煙的頭上,簡直想把那花奪過來踩爛。
她心里在咆哮:沈凌絕!她粗魯野蠻,哪一點像個千金小姐!你瞎了眼嗎!
沈羽蘇笑得燦爛:“煜王兄,你把花送給了這位姐姐,即認為她就是鳳大小姐?為什么呀?”
這個問題,正是鳳凝煙想問的。
府內人人都覺得花若雨比鳳凝煙更有貴女氣質,為何沈凌絕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沈凌絕注視著鳳凝煙那雙茫然無措的大眼睛,手指已捏住了她面紗的一角。
他薄唇微啟,笑意涼薄地說道:“不,我只是想揭下她的面紗而已!
鳳凝煙心里暗暗一驚,沒想到表面冷肅的煜王,竟然如此輕薄。
她急忙向后躲,可快不過沈凌絕的手,他猛地一拉,面紗就飄然落下。
鳳凝煙驚愕又羞惱,橫眉怒視沈凌絕。
“你……無禮!”
面紗落地的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容貌。
那不施半點脂粉、皓白如雪的肌膚,仿佛突然大放異彩的夜明珠,讓明月都黯然無光。
那高挺秀麗的鼻梁,潤若櫻桃的唇,靈動純凈的明眸,美得勾魂奪魄,美得不屬于這凡塵俗世……
頃刻之間,花若雨蓋著脂粉的臉,被比得說不出的丑。
一旁,沈幽篁驚呆了,呼吸都急促起來——生得這么美,難道她才是鳳府大小姐?他的花豈非送錯了!
沈羽蘇張大了嘴巴,心快要跳到舌尖,激動得一把將手里的花塞給了鳳凝煙。
他從沒想過世間會有一個人,能比他煜王兄還要漂亮!
不,漂亮根本不足以形容,那是一種介于男人的英氣和女子的柔美之間,恰到好處、干干凈凈的美……
沈凌絕淡淡望了鳳凝煙一眼,便握著那條面紗,轉身回到了座位上,既看不出驚喜,也瞧不出失望,讓人猜不透。
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古怪。
三位殿下都在等著鳳威宣布,誰才是真正的鳳凝煙。
沈幽篁和沈羽蘇都忘了,還沒有揭下花若雨的面紗,把花若雨給晾在了一旁。
花若雨和杜氏的布局,本來想讓花若雨渾水摸魚,得到沈凌絕的喜歡。
誰知最后,不但讓鳳凝煙拿了頭彩,還讓花若雨成了她的陪襯。
杜氏恨得牙癢,為了不讓花若雨那么尷尬,她急忙說道:
“三位殿下既然已經送出了花,答案很快就會揭曉。在這之前,還是讓兩位小姐先更衣卸妝,再來拜見吧!
這么一圓場,宴席終于又恢復了先前的秩序。
鳳凝煙紅著臉下去,在更衣房洗了把臉,喝了杯茶,寧神片刻,便返回樓上。
剛走上去,就聽見杜氏讓花若雨向三位殿下敬酒。
花若雨接過婢女托盤里的酒壺,十分羞赧,走到沈凌絕的桌案前面,為他斟了一杯。
她放下酒壺,拿起托盤上一杯酒,低垂螓首,聲音甜膩:“若雨敬煜王殿下……”
鳳凝煙看著那杯酒,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