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二看來,這個一大早就問東問西的人,壓根就是剛剛來的毛頭小子,什么都不懂,裝作老氣橫秋的樣子說道“他呀,一個發死人財的而已。靠著祖傳的手藝,倒也在集市里有點名氣,只是很久不出手了而已!
抽抽了鼻子,問道:“這是為什么?”
小二回頭看了看包平安額后背,嘆息道:“最后一次,我也在場,他也算夠倒霉的,遇到外鄉來的修士想要他收獲的法器,他自然不肯給了,那人修為出奇的高,就要搶奪,我們都勸他算了,不就是一件法器,沒了再找就是了,一向平和的他,死活不同意,說什么這件東西是上天賜個他的,不能給人。兩人糾纏下去,那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打敗了。還廢除了他的修為,也算倒霉。過了一年多,傷勢是好了,只是修為一去不復還咯!
倒也覺得稀奇,是什么東西能夠讓高階修士看上,這人還要死命守護,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對小二道:“你剛才說你運氣一直不好,一直以來都是小玩意,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我對于法器法陣有所涉獵,萬一那什么,也說不準!
小二正眼打量項鼎,斷然決絕道:“那不行,那不行,那可都是我的寶貝!
看他的眼神和手勢,就差說出要錢了,項鼎說道:“唉,算了。我也不占你便宜。我給你魂元,你給我看一下,如果合適,我出混元給你買!
小二搖晃的手指這才停了下來,歡喜道:“這才是正人君子。在這樣說不就對了?”
拿著項鼎給的十顆魂元,來到后院一處僻靜的院子里,項鼎不用說,自覺地走到不為人知的角落。
說是角落,不過是兩面圍墻中間的空隙,只夠一個人進入,擋住了所有光線,要不是項鼎眼光足夠好,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東西。
后面的小二這時候嘻嘻的笑道:“東西都在這里,我前面還很忙,你慢慢看。但可不要想偷偷拿走,那些東西我可都有印象!
“放心吧。我有的是混元。”
與其說小二相信項鼎,不如說項鼎那些法寶,畢竟殘次品是個人都不會用,人命關天的大事,可不能開玩笑。
說了句:“你慢慢看后”小二也就離開了。
一入眼滿地的殘碎的法器,有主攻,主守,合體陣法,布陣防御大陣,刀,劍槍應有盡有,統一顏色,統一水平構造而成,項鼎何其聰明,這種大規模出現的法器,很顯然是一個地方打造而成,具有這種能力的,已經消失不見了勢力,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百年前鬧得沸沸揚揚的滅門之宗,號稱孔國最后的守護神:屏門山。
只是伴隨著孔國的滅亡,屏門山也被四大教瓜分,甚至傳說中守護山神窮奇也消失不見,可謂轟動一時,天下所有修士心底一寒,但同時抱有一絲希望,畢竟孔國和屏門山家大業大,不可能這樣輕而易舉被消滅,但百年過去,風流人物一波又一波,始終不見孔國遺骨和屏門山神的出現,所有事情好似畫上了終結符號。
當上一輪修士死絕后,這件宏偉的大事也被埋進歷史的長流中,不復存在。
百年時間盡管短暫,對于普通修士來說,就是一生的距離,從黃口道耄耋,從未經人事道精于世故,短暫而又漫長。
項鼎看著這些被遺棄的法寶,似乎已經明白了集市為什么每個人都流傳著莫名其妙的靈氣和看不清楚的魂力了。
他嘆息道:“百年過后的今天,只有你們還在訴說著事情的始末!边@讓他不由自主想到了那個自稱孔國家臣的人和一家老下小七十于口死于非命的王翦,只是骨子里的血脈已經被清除,剩下的不過是不值一提的茍延殘喘而已。
嘆口氣,拿起一把斷裂的寶劍和一尊殘碎的通鼎,碰觸中發出的刀兵之響言猶在耳,只是物是人非:“百年過去太快,下一個百年,天地四教是非還會存在?”
他沒有拿走任何東西,退出了角落,事情始末以及了解,過多的在乎這些斑駁的古跡沒有任何作用。心底對于上游溪水中的秘密,倒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最后看了一樣任在發光似乎掙扎的法器,只是輕輕的說道:“放心吧。你們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我不會忘記,永遠不會!
轉身離開,給小二打給招呼,除了客棧,至于那名包平安已經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大堂里三三兩兩坐著修士,時間儼然已經來到中午。
冬天的冷帶著絲絲的刺骨,不想走出房門的人們,必須為了自己的前程,踏上位置的征程,項鼎邁出大門那一刻,整個人感覺無比的輕松,畢竟他逃離了屏門上的悲劇和孔國的慘烈,以及烈火城的煙火,看向頭頂依舊濃烈的太陽,想要揮去腦海中的陰影,但卻總是存在,只能想著 說道:“可能這就是我的命吧!
他游走在集市中,朝著后山而去。
沒過多久,一行馬車聲引起了他的注意,馬夫揮鞭向前,絲毫不建議路上有一個單薄失意的年輕人。
心有所思,對于傍邊的一切毫不關心,等到聽到馬夫的吆喝以及飛馳而來的車輦時,眼中只看到一道弧形模樣的馬鞭迎擊而來。
霍
身不由己的項鼎只能揮手格擋,同時高空飛起,俯視剛剛橫穿而來的馬夫,只見那人扔個項鼎一個挑釁的眼神,揚長而去。
很明顯,對于項鼎能夠巧妙的逃過自己的這一擊,馬夫模樣的修士非常好奇,嘴上嚼舌道:“竟然被你給逃過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回頭,項鼎看清了他模樣,記在心中,說道:“鄉間莽夫。”
觀他們前進的方向,也正是那素來以法寶頻頻出現的山腳小溪處。
心頭想到肯定有機會見面,項鼎落與枯枝上, 嘲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么本事敢如此囂張!
寒冷的天氣,夾雜著不多的血花,清靜的小溪發出嘩嘩的聲音。屬于凡人的冬季已經到來,但在修真者時代,與往常沒有任何差別,為了自我的欲望和長生而努力,往往前一秒還存在的人,來不及招呼的一瞬間,已經死于非命,殘酷顯得平凡,只要不是是自己的生命都是烏光精要的小事。
一路走來,路過的所有人看見項鼎形單影只都會抵斥或者出言不遜,看不起他,不明所以的項鼎想要出口詢問,卻發現任何都無以停留,甚至有的人想要出手解決他這個無辜的可憐兒,只是被領袖者巧妙的阻止了。
“難不成,前方發生了大事?”心頭想著剛才過去的幾對人馬,都是裝潢奢侈,高頭大馬,為首者眉宇間帶著的高傲無不是長時間的上位者才能養成的,至于那些扈從模樣的人,鮮衣亮馬,囂張跋扈,莫不是一人之下的頂尖人物,而且修為,皆是筑基和沖魂之間,甚至有些魂力萬中無一,萬中無一的天才。
路過了二三十人,五六隊人馬,讓他感覺到驚訝的也有三四人,三四名沖魂后期坐陣,看來之間的來對地方了,他在心頭對自己說著。
走在已經開始積蓄雪層的地面,今天的雪花格外的多,似乎昭示著會發生什么大事一般。
上午驕陽高照,下午就陰云密布的天空,白森森像是女子身負重傷的臉龐,帶著一抹迷人微笑,項鼎一個人積蓄前進,根據小二的話語,只要路過界牌后,迎面而來就是一柱高不可攀的懸崖,小溪正是從里面流淌而出,至于深處有什么東西,無數人打探過,除了死亡就是癡呆 ,似乎近幾年活著出來的人,小二神秘的跟他說過:這是包平安。
似乎從這個方面看,他還是實現了跟自己名字有關的內容的,只是對他自己而言。
從來不想這些鬼話的項鼎繼續向前進,目的地還有半天路程,項鼎只能停下來吃點干糧,不過沒有讓他久等,一隊人馬的出現引起了他的注意,本來不想理會,只是他在人馬中看見了一個熟人。
如果沒有看錯,那個人的狀態不是特別好,雙手拷背,鼻青臉腫,頭發凌亂,衣衫襤褸,一臉傲氣沖著押解他的兩個人,脫口大罵,只是效果不佳,往往迎接他的是拳頭和鮮血。
包平安?他來干什么。
“看什么看?鄉村不知所謂的草莽,要不是公子著急,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币獟栋桨驳男奘磕恐袩o人,狗仗人勢。
項鼎沒有理會,平靜道:“道友,我有我的路,你過你的巧,我們互不干涉!
那名居高臨下,站在馬車上的修士一聽,從不缺少的脾氣頓時爆發出來:“咳咳,是嗎?好一個互不干涉,如果我非要你的命呢?”
一共三隊馬車,位于最后的就是押解包平安的,此刻馬夫聽停下車,也是唯恐不亂的性格,朝著后面兩名莽撞修士道:“你們快點,我們已經追不上神格宗人馬了,要是被他搶了先主人怪罪下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