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他領路!
慕容雪驀地拔高聲音,在方乾看了過來的時候,卻是又急忙勉強笑了笑:
“既然攝政王哥哥沒時間,那雪兒改日再來就是。”
說完,她也不等方乾說話,就朝外走去。
路過卿歌身旁的時候,她卻是腳步一頓,然后冷冷哼了一聲:“等著瞧!”
連她的人也敢搶,非要讓她好看!
“隨本王進來吧。”
等人走了,方乾臉上的笑意少了一些,率先轉身就朝書房走去。
進了書房,下人將茶盞奉上,方乾這才不緊不慢的端起飲了一口。
卿歌卻是沒有他這般好耐心,只蹙了蹙眉,便道:
“你剛才說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你不想她糾纏于你,就拿我當擋箭牌?”
卿歌又不傻,剛才男子刻意的那番話自然是別有用心。
她素來不喜歡麻煩,而今他卻是給自己尋了一個如此大的麻煩。
必須給她一個交代!
“本王說了什么,難道不是你有事情尋我?或者還是本王不該見你?”
男子狹長的眼眸里閃過一抹如狐貍一般狡猾的笑意。
他沒有一句話說錯,可偏偏用著他那語氣就顯得他和卿歌的關系十分親昵。
“以后還請攝政王叫我卿小姐!
卿歌被氣的一雙琉璃般的眼眸里面滿滿都是冷意,此時盯著方乾,只冷冷道。
“卿小姐,茶都涼了,你不喝一口嗎?”
聽到男子如此叫她,卿歌心中的氣才消了不少。
“那個兇手出現了,她今日前往鳳迎樓吃飯,被我碰上了,最后我一路跟著她進了巷子里,王爺猜我在哪里碰到了誰?”
卿歌眼眸深沉,此時看向方乾,里面卻是劃過一抹笑意。
聞言,方乾卻是搖搖頭,心下生出幾分好奇:“誰?”
“是慕容熙,他和兇手認識,我進去搜查的時候,他幾次三番的阻撓,而且還讓他侍女戴了一根和那根相似的手鏈用來迷惑我!
“慕容熙,趙府被滅滿門的時候,他還年幼,絕不可能是幕后主使,只是兇手和他認識,這倒是有點意思!”
方乾骨指分明的手指在桌案之上輕輕敲了敲,伴隨著噠噠的聲音響起的是他那透著幾分興趣的話語。
“慕容熙究竟想要做什么?”
之前他還想要向他們兩個示好,做什么交易,而現在卻又牽扯進后唐陳案之中,他的目的越發讓卿歌看不明白。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兇手,本王必然是要抓的,到時候也不介意再多抓一個!
有些狂妄的南疆皇子,他早就看他不爽,若是趁這個機會,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似乎也不錯。
“朝堂局勢越發詭譎,皇上下令讓你去查陳年的案子,難道你不覺的有點奇怪嗎?”
其實當初在聽了方乾說的,她的心下就有一些驚訝,尤其是皇上還讓她插手也一同去查。
之前幾次,皇上對她的態度可算不上太友善!
“奇怪?事出便有因,我們如今面對的便是一團迷霧,待把迷霧剝開,一切自能看個清楚!
對于那些陳年往事,方乾其實也頗想知道,尤其為何靖王妃的畫像,會掛在他義父的房中。
這也太過奇怪了!
卿歌點點頭,如今也只能一點一點抽絲剝繭,才能看到真相到底如何。
離開攝政王府后,卿歌就回了靖侯府,誰知在門口就碰到了兩個不想看到的人。
“太子殿下,這是云兒親自繡的荷包,里面裝的是艾草和福豆,聽說江南那塊蚊蟲偏多,太子殿下把它戴在身上,以防被叮咬!
卿云兒白皙如玉的手上赫然捧著一個靛藍色的荷包,倒是與此時站在馬車前太子身上那身藍色繡蟒錦袍格外相襯。
這邊兩人正聊著,卿歌也不欲打擾,直接朝著門口就去。
誰知偏偏太子眼睛發亮的看見了她。
“卿大小姐?”
看到女子毫不猶豫往里走的背影,太子心下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還不待琢磨清楚,他已經出聲喚住了女子。
聽到聲音便停頓的卿歌,眼神閃過一抹不耐,可叫她的人是太子,身份尊貴,她如今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裝自己沒聽到。
“見過太子殿下!
無奈轉身來到太子面前的卿歌只矮身對著人影行了一禮。
“卿大小姐最近可忙的厲害,臉色似乎都不太好!
這般似是關心的話,只讓站在一旁的卿云兒眼眸中劃過一抹嫉妒。
她努力了這么久,太子還是不把她放在眼中,可是卿歌什么也不用做,太子隔著那么遠都能認出人。
老天怎么會如此不公?
“姐姐最近是忙,都沒有時間回來和祖母父親一起用膳。”
百善孝為先,卿云兒言外之意可不就在說卿歌都不孝順自己的祖母和父親?
虱子多了不癢,類似這種話,卿云兒可沒少跟人說,要是在乎,卿歌早就對她出手。
而事實上,就府里的那幾位,卿歌不找他們算賬就很不錯了,還想借著孝道把她壓制住真是白日做夢!
“你大可替我陪他們用膳,想來你也是極為愿意的。”
挑了挑眉,卿歌漫不經心的開口。
“姐姐是姐姐,我是我,這怎么能替呢?”
卿云兒微微有些著急,瞧著那瞬間淚水盈盈的模樣,卿歌唇角的弧度更大了幾分。
“怎么就替不得,不就陪用膳嗎?太子殿下忙碌的時候,不也不能陪皇上用膳嗎?難道這也是不孝?”
這番話只把卿云兒說的快哭了,她看向一旁站著明顯已經黑了臉的太子,只急忙解釋:
“云兒不是這個意思,太子您是何身份,忙碌是自然的,可是姐姐只是一個女子……”
“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都不如我一個女子?”
在她解釋時,卿歌又插了一句。
原本心情已是不好的太子,現在徹底怒了,他甩開卿云兒抓著他的衣袖,只冷聲道:
“行了,你不用說了,這荷包,二小姐也拿回去吧,本殿下可受不起。”
原本到了太子手中的荷包,再次回到了親戚云兒手中,而太子則是轉身上了馬車。
“姐姐,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