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口,主子這祠堂是不是也要擴建一下?”
來到陳舊的祠堂前,趙十六環顧一圈,就慨嘆道。
前面走著的卿歌卻是驀地停步,她轉身逼至趙十六面前,只急切的詢問:“你剛才說一百三十九口?”
雖然不知卿歌為何如此著急,可趙十六還是點點頭:
“是啊,卿小姐,這趙府當年死了一百三十九口,聽說其中還有一個剛過百日的孩子!
“一百三十九……一百三十七,還差兩個……”
“遭了,張氏!”
喃喃自語幾句,卿歌面色突然大變,她轉身就朝外跑去。
見此,方乾也隨之跟在后面出去。
眼見著卿歌還在跑,他目光一轉,便看到了武一前來乘坐的黑馬。
幾步上前,翻身上馬,他就直接朝女子離開的方向奔去。
“來——”
卿歌怔愣一下,卻也反應迅速的把帶了手套的手放進男子的手中,翻身坐在方乾的身后。
不過片刻,兩人就到了京兆府。
剛下馬就見京兆伊匆匆上前:
“不好了,卿小姐,張氏死了,那個老法師也死了!”
“快帶我去看看!
卿歌眼神凝重,她還是來晚一步。
而京兆伊卻是注意到攝政王竟是同卿大小姐一起來的,他不敢多想,只趕緊領著人前去大牢。
“早上獄卒給張氏送吃的進去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可誰知不過半個時辰,人就突然沒了!
“更奇怪的是張氏的身上竟是連個傷口都沒有,好像突然受驚,人就死了!
京兆伊想起剛才見到的尸體就心生恐懼。
張氏死前靠在墻角,雙眼瞪的很大,直直的盯著門口,如京兆伊所說的,張氏的脖頸和胸口之處并沒有傷口。
卿歌推門進去,只在張氏的頭頂摸了摸,只瞬間,她的眸光倏而閃了閃,手上卻是微微用力。
只見一根細長的銀針被卿歌從張氏的頭頂拔了出來。
“嘶——”
京兆伊震驚的瞪大了雙眼,瞧著那根沾染點點血跡的銀針,他忍不住出聲: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歹毒?”
“是給張氏毒之人,她給張氏毒藥讓其毒殺李老大,又在李老大下葬之時,收買老法師往棺中放了蟻蠱,致使李老大尸骨無存。”
卿歌幾乎是篤定道。
“她為何要如此做?難道是和李老大有仇?”
京兆伊撓撓頭,不解道。
這是要多大的仇才能殺了不解恨,還要把尸體都毀了。
“不是,沒有這么簡單,世上也沒有那么多的巧合。”
“趙府當年滿門滅府的時候是一百三十九口,之前我見張氏的時候,她嘴里呢喃的就是這個數字。”
卿歌把張氏的雙眼撫下,這才回頭看向二人道。
“你意思是這個人之死和當年趙府滅門之事有關?”
雖然方乾并不知道關于這張氏之死和之前李老大之死是怎么回事,可是就卿歌最后這番話,已是讓他猜出。
“是,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兇手可能是想借李老大之死,讓我們去查二十多年前的趙府冤案。”
之前她就在疑惑那個手鏈在哪里見過,可不就是在之前那個卷宗之上見過嗎?
聽說那個手鏈還是趙府嫡次女抓周之日,皇后以示對趙府的關照,就賜了一根據聞由已去世的絕曳大師親自設計制作的手鏈。
方乾也看過那卷宗,如此在看到卿歌手中的圖紙自然也想到了這點。
“這個兇手究竟和趙府有什么關系?”
“不知道,不管什么關系,這個人都要把她揪出來!
接連殺了三個人,這個兇手無論如何都要抓住。
“卿小姐不知有什么好的方法擒獲這個兇手?”
在這白日就敢直接進大牢之中殺人,可見這個兇手絕對是個狡猾的。
“辦法,我自然有,不過來需要一點時間準備!
卿歌說完,京兆伊就松了一口氣,有辦法就好。
從京兆府出來,卿歌在回靖侯府的時候就遇到了八皇子。
他看到卿歌也是眼前一亮,和身旁的青年說了幾句話,就來到了她的面前,爽朗的笑了幾聲便道:
“卿歌,好久不見,聽說你最近在忙著查二十多年前趙府被暗殺一案,真是辛苦了!
“替死人伸張正義,我很高興,并不會感到累。”
“卿歌你果然與眾不同,比我在邊關見到的那些女子更果敢!”
八皇子看向卿歌的眼神發亮,里面滿是贊賞。
縱觀后唐,有那個女子能做到卿歌這般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做自己想做之事。
“八皇子若是無事,卿歌就先離開了!
“等等,上次不是說要請你吃飯嗎?擇日不如撞日,而且這鳳迎樓就在眼前,不知卿歌賞不賞臉?”
后唐的戰神都親自邀請了,卿歌自不能駁了他的面子,只能點頭同意。
鳳迎樓是京城有名的酒樓,如今正值中午,一樓的已經客滿,八皇子在柜臺前敲了敲:
“二樓還有雅間嗎?”
掌柜的低頭翻看了一下手中記賬本,過一會兒才回道:
“還有一間,只是背陽的,不知二位客官是否要訂?”
“要訂,再把酒樓的招牌菜送一些上來,好酒也來一壇。”
小二很快帶著兩人上了樓,這個雅間不只是背陽的還是最里面的一間,瞧著有些陰暗。
“不如換一家吧。”
回京后第一次請人用膳,八皇子特意挑了最大的酒樓,結果卻是不甚滿意。
“不用了,就這兒吧。”
對于卿歌來說,不就一頓飯,在哪里用不是用,她心下倒是沒想那么多。
索性,雅間內倒是十分整潔,膳食送的也非常快。
不過一會兒,梨木圓桌之上已經擺滿了各種菜肴。
“我已經向父皇請旨,協助攝政王和你一起調查二十多年前趙府被害一案,并且父皇已經答應我,圣旨應該這幾日就下。”
剛回了京城,八皇子就上交了兵權,皇上心下放心,自然對他格外恩寵。
一時間除了太子,朝中呼聲最高的就是八皇子。
不過八皇子自己似是沒有那心思,自回了京城就刻意與朝堂官員保持距離,因此很多官員都還在觀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