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入眼前,最顯眼的便是掛在那里的那一件黃袍。
“哥哥這是何意?”卿歌抿了抿唇望著卿執,她的表情晦暗不明。
黃袍是什么概念,若是被發現了,連帶著三族都沒有活命的機會,這卿執卻在自己的小院里面私藏了這么一件。
卿執卻是笑了笑,示意卿歌往前走。卿歌的腳如同灌了銅鉛一般,每一步都走的艱難沉重。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卿執現在想要拖著她一同下水。
“原來妹妹也有怕的?”卿執瞧著卿歌的表情有幾分好笑,方才她還囂張萬分,如今神色緊張,一副十分嚴肅的模樣。
“這如何能夠不怕,若是哥哥處理的不妥當,整個侯府恐怕一個人都活不了。”卿歌沒有好氣的說到,她吸了一口氣才穩定心神,走到了那黃袍的跟前,她這才瞧著黃袍下方的臺子上面還放置著一個玉璽。
卿歌遲疑了一瞬,伸手將玉璽拿起來,端看一眼。
上面竟然寫著,方乾的名字。
“哥哥當真是好深的計謀。”卿歌手拿著這玉璽輕輕發顫。
卿執性子警惕慎重,像這種東西,絕對不是他敢去準備的。
“這是太子殿下吩咐你準備的東西?”卿歌挑眉望著卿執,將玉璽放下。
卿執對此不至于否,他淡淡道,“如今太子殿下處境艱難,各位皇子如今都虎視眈眈,皇上卻又左右動搖,在考慮是否重新立儲。
如今只有讓太子殿下做出一件讓皇上開心的事情,才能夠穩固儲君之為,朝中的大臣也才會臣服他。”
卿歌望著這滿屋子的東西,竟然都是用來偽造證據,陷害方乾的,她嘲諷的望著卿執。
“所以你們便決定,栽贓陷害攝政王?”
“攝政王權勢滔天,所有人都容不得他,便不是太子,后面也會有人來出頭,若是任由攝政王發展,他反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妹妹,無論是為了整個靖候府,還是為了你自己和言哥兒,你都應該需要重新選擇一個合適的人投誠了,在攝政王的身邊太危險了!”
卿執像是一個圣人一般,他覺得卿歌走了歪門邪道,一心想要勸她回來向佛向道。
卿歌瞧著卿執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甚至還將這些東西都放在她的眼前。
卿歌斂眸勾唇笑了笑,“所以,兄長具體想要說什么呢?您定然不可能單單是想要和我說,讓我離開攝政王,向太子投誠這般簡單吧?”
卿執瞧著卿歌這么快就回過神來,且已經抓到了關鍵,對卿歌又重視了幾分。
“妹妹,和太子有婚約的是你,太子殿下從一開始到現在從未說過你們二人的婚約作廢,所以到現在為止你還是未來的太子妃。”
卿執伸手拍了拍卿歌的肩膀,“太子性格溫潤,且樂善好施,對百姓十分上心,這般的他日后定然會是一個好的皇上。”
卿歌聞言像是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他伸手將卿執的手給拍下去。
“古往今來,哥哥何時聽過,未婚失身的女子能夠嫁進皇家,成為太子妃?更何況我還帶著一個言哥兒,哥哥還是不要愚忠才是。免得被人利用了,什么好處都落不到!”
根據身體原主的記憶,這太子根本就不是一個心思簡單的人物,從一開始便在卿家的兩個姐妹之間周旋。
若不是太子精心謀算,讓那卿云兒有了嫉妒之心,這具身體的原主,在五年前也不會被陷害慘死。
卿歌泯唇,她看的透卿云兒的小心思,也看的透太子的謀權,卿王爺和老夫人的自私自利,唯獨看不透這卿執。
他到底是在謀算什么?
是想要害自己還是想要幫助自己?卿歌完全都看不懂這個人。
“妹妹不必擔心,古往今來總要有人開辟第一回,為何那人就不能是你?你從小飽學詩書,精通謀略,琴棋書畫之類也并不比旁人差。
整個上京城,才學和膽識能夠比得過你的女子能有幾人?
卿執這般吹捧,卿歌聞言抽了抽嘴角。
“哥哥,明人不說暗話,說吧今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將我請來總有一個理由,我們兄妹二人又何必在這里說這些沒意義的話。”
“現在唯有你最得攝政王的信任,妹妹若是能夠將這黃袍和玉璽放進攝政王府,待事情完成之時,太子殿下親自許諾,迎娶你為太子妃,待你輔佐太子殿下登基之后,許你帝后之位。”
原是旁人都入不得攝政王府,將主意給打到了她的身上了。
“哥哥當我是蠢貨?若是不成,攝政王屆時恐怕會不惜任何代價,追殺我和言哥兒吧!”
卿歌冷冷一笑,她的眸光像是淬了毒一般,“當真是我的好兄長,這種好事最先想到我,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
等攝政王被扳倒之后,五年前的情形回再次重現,而到時候卿云兒會正大光明的嫁進太子府吧?”
她就說卿執幾次三番好言相勸到底是為何,原是以為一次又一次的關心,以為將她感動了,再來實施計劃。
卿執被卿歌氣的額頭的青筋直冒,他伸手揉了揉內心。
“妹妹,為兄希望你說話能夠放下成見,云兒確實是庶女的身份,讓太子殿下娶她很難,可是太子殿下本就對云兒心生相悅,
再加上靖候府是太子殿下現在最大的靠山,妹妹覺得云兒嫁給太子殿下,還不需要精心設計你才行。”
卿歌聞言噗嗤一笑,“可是若是我死了,她便是名正言順的靖候府嫡女了,若是卿云兒愿意就這般簡簡單單嫁給太子,也不會在我離開這五年還沒有嫁!”
“你便是死了,在我們二人之上,也還有一個靖候府的嫡長子,且她這五年不是不愿意嫁,是我攔著她為你守孝五年。”
守孝?卿歌仿佛聽見了什么不得了的話,她望著卿執眨了眨眼。
“你方才說什么?”
“我說云兒至今沒有嫁給太子殿下,是因為我的阻攔,五年之前我發覺你死了之后,特意前去調查了當時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