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卿歌走出帳篷便聽見四周的婦人在小聲細菌。
卿歌認真聽了幾句,原是昨夜慕容玉,半夜偷偷跑出去玩,結(jié)果被狩獵場的野獸抓傷,重傷昏迷不醒之中。
好似情況十分嚴重,且危在旦夕!
南疆皇子,險些出了命案,皇上也無心再狩獵,便吩咐眾人收拾東西準備啟辰返京。
不少人私下抱怨,一年一度的狩獵就這么沒了。
對方不過是南疆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罷了,聽說智商還有點不正常。
卿歌的神色一凝,薄唇緊泯。
準備抬腳去慕容玉的帳篷,瞧瞧他現(xiàn)在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不過思量了片刻,腳步便停住站在了原地。
夜里與他說了那么多,接下來怎么走,就看慕容玉自己,和他的造化了。
如今她自己也顧不周全,更別提幫助慕容玉做些什么。
正在愣神的時候,身后傳來一陣咳嗽。
方乾穿著一襲墨綠色的蟒袍,衣襟微微敞開,三千青絲隨意垂在背后。
整個人看起來俊美,妖冶。
“怎么,在擔心慕容玉的情況?”
卿歌抬眸回贈了一眼,這不是在說廢話!
慕容玉得傷到什么地步,讓老皇帝都不狩獵了,要直接回京城。
“怕甚,他又死不了,皇家跟著這么多大夫,也輪不到你出手,且準備一下歸京吧。”
方乾淡淡的瞥了卿歌一眼,對她滿眼的擔心非常不爽。
卿歌卻是未動,輕聲開口道。
“皇上為何如今這般匆忙的趕回京城,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情?”
老皇帝可是最喜愛這些,若不是因為什么重大的事情,他絕不可能停止這么盛大的狩獵。
要知道一場狩獵,皇家要提前準備半年,所花費的人力物力巨大。
可太可惜了!
“什么時候變成了蠢貨?”方乾瞧著卿歌,伸手戳了戳她的腦門。
“皇帝交給你的任務都辦砸了,先是慕容熙受傷,再是慕容玉重傷,南疆那邊若是知曉消息,定然會借此找借口,你覺得皇帝還有心思繼續(xù)狩獵?”
皇帝此番將卿歌叫來,不過是想著,她能夠?qū)⒛饺菸踅o解決了,到時候他的棋局便又開明了一步。
卻是未想到,卿歌卻并沒有按著他所算計的出牌,這也是讓他沒有想到的事情。
“這般也好,在這里耗著也沒有什么意義。”
卿歌撇了撇嘴,轉(zhuǎn)身又往帳篷里面走,“既然如此,我便先去收拾一下東西了,攝政王改日再聊。”
其實不過是因為她與慕容玉說了一整晚,如今困倦萬分,想要躺著好好休息一番罷了。
她就帶了兩套衣物,往包裹里面一扔就好了。
在她踏入帳篷的時候,方乾望著她的背影,低低的笑著。
“卿歌,打主意和算計也要找有利用價值的人和事,不要浪費沒有必要的精力在失敗者的身上。”
卿歌聞言身形頓了頓,想來她是輕視了方乾,這個家伙手支的可是夠長。
“多謝攝政王的擔心,不過萬事臣女自有定奪,就不勞您費心了。”
話落卿歌打了一個哈欠,放下了帳篷的簾子,身影徹底消失在方乾的眼中。
外面護衛(wèi)跟在方乾的身旁,拱了拱手,“主子,要不要將事情告訴卿大小姐。”
方乾抬手制止。
“沒有必要,且隨著她的喜好去吧,若是有什么事情,又本王在。”
“既然她動了心思,南疆那邊你便去安排一下,讓慕容玉漲幾分底氣。”
“是。”
護衛(wèi)點了點頭,自家的主子已經(jīng)走遠,他不由得小聲的嘀咕。
“主子對王妃可是真好,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qū)⑼蹂托≈髯咏踊馗铩!?
如今所有人都盼著主子兩二位給接回來呢!
結(jié)果主子明面上天天和卿大小姐拌嘴互懟,私下做了一堆事都讓人頂了名!
……
眾人收拾的也還利落,下午的時候所有人都收拾好了,啟程回京。
不少婦人小聲的哀怨,這折騰來還沒有緩過來,如今又要折騰著回去,早知曉就不來了。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而卿歌如今比那些受不了長途跋涉的夫人們更加遭罪。
出發(fā)時,她正快快樂樂的爬上自己的馬車,結(jié)果小廝前來請她。
讓她與卿王爺和卿執(zhí)同坐一輛馬車。
卿歌本不欲,她與那二人本來就不對盤,若是坐在一起,也是拌嘴爭吵的份。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瞧著。
卿歌也只能給卿王爺這個面子,隨著小廝一同。上了一輛檀木馬車。
檀木外面被刷的漆黑,上面掛著靖候府的牌子。
四匹馬并行,大概可以坐下四五個人,可見其中的寬敞。
不過據(jù)卿歌所知,這輛馬車,乃是她娘親的婚車,當時便是乘坐著這輛馬車嫁進靖候府。
后面娘親去了,卿王爺便把這馬車刷了一個顏色,變成了低調(diào)的黑色。
否則以卿王爺?shù)呢斄Γ投虦\的眼光。
如何能夠制作的起,這般精致的馬車。
思量至此,卿歌的眼里又浮現(xiàn)了幾絲不悅,不過她也未曾表現(xiàn)出來。
爬上了馬車,便坐在又側(cè)的軟榻上。
卿歌與卿王爺都冷著臉,卿執(zhí)皺眉有幾分嚴肅。
四周的環(huán)境和氣氛顯得有幾分壓抑。
伴隨著馬車行駛,走出了好遠的距離,卿王爺才咳嗽一聲,望著卿歌不滿道。
“如今你仗著攝政王,便越發(fā)的張狂無知,你可知,若是你再這般下去遲早便沒了小命!”
卿執(zhí)也愁道,“妹妹,你又何必沉迷不悟在攝政王那里,我們靖候府投靠攝政王,并不是明智的選擇。
這天下是皇家的,想要在京城之中站穩(wěn)了腳,平安無憂,就只有跟隨著如今的儲君太子,未來的皇上才是正確的。”
天下之大,也都是皇家的。
這攝政王再能耐,他也只是王而不是皇。
想開卿歌在狩獵場的作為,卿執(zhí)與卿王爺便犯怵,若是再有著兩次相似的事情,恐怕整個靖候府都不保了。
卿歌忽而噗嗤笑出聲,懶散的靠在軟榻上,翹起了二郎腿。
“靖候府是靖候府,與我卿歌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