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十六還未開口就被方乾冷冷一眼給瞪了回來,他咽了咽口水,連忙搖頭。
“屬下腦子不清醒說了兩句胡話罷了,卿大小姐您不要在意。”
聽到趙十六這般說,卿歌更加迷茫了,方乾卻是勾唇道,“既然你這兩日腦子不清醒,那就去后山的瀑布待半日清醒一下腦子吧。”
趙十六聞言連忙搖頭,“主子,小公子想要吃城北的糖果,屬下去給小公子買糖果。”
說完趙十六腳底抹油連忙就開溜了,笑話在那瀑布下待半日他能夠廢上半月。
言哥兒卻是歡喜的撲進卿歌懷里,“娘親,今日那香酥雞可好吃了。”
“好吃便好,只要你乖乖的日后便時常帶著你去吃知曉嗎?”
卿歌俯下身將言哥兒給抱起來,卻發覺自家兒子又胖了,恐怕再重一些她就抱不動了。
“寶貝,你這些日子是不是又偷偷顫著你小桃姐姐給你做吃的了?為何胖了這么多?”
言哥兒聞言神色一慌緊張的搓著手手望著卿歌,“娘…娘親我沒有偷吃。”
“不誠實的小朋友是沒有糖果吃的,等會兒讓趙十六將買回來的糖果送給別家的小朋友吧。”
“不過聽說那家的糖果會捏成好看的樣子,還有水果味的,會用好看的糖紙給包起來,可以你今日是吃不到了。”
言哥兒聽著卿歌這般描述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娘親我知道錯了,我就只吃了一點點。”
他委委屈屈的開口,每日練武后實在太餓了,小桃姐姐瞧著他餓得厲害,才給他做的。
方乾瞧著言哥兒可憐巴巴的樣子有點心疼,可他瞧著言哥兒那肉敦敦的樣子,最后把嘴里的話給咽下去了。
他和卿歌的樣貌都是這上京城出名的,若是讓旁人知曉他們兒子是一個胖墩。
還是讓他少吃一些瘦一些的好。
“作為懲罰,今日只需吃一顆糖,回去后多練武半個時辰,有意見嗎?”
卿歌對言哥兒縱容卻不溺愛,她不能將自己的兒子給養成廢物。
“孩兒沒有。”言哥兒乖巧的搖了搖頭,他知道能夠吃一顆糖都是娘親大發善心了,要是得寸進尺恐怕一顆糖都沒有了。
這廂二人說完了之后,卿歌瞧著外面時辰不早了,便準備帶著言哥兒先回府。
方乾卻將她給攔了下來,“你且先一個人帶著東西回去吧,十六現在去給言哥兒買糖去了,晚些本王會讓趙十六將言哥兒送回去。”
卿歌瞧著方乾望著自己手中的畫卷瞬間明白,便將言哥兒交給方乾。
“言哥兒你且乖乖的陪你義父一會兒,等會兒十六叔叔給你買糖回來后,你再回府如何?”
言哥兒方才就在惦記,若是他們現在回去了那糖豈不是沒了,如今聽著卿歌這么說,連忙乖巧的點了點頭。
“娘親且先去忙吧,我會乖乖的陪著義父的!你不用擔心我。”
言哥兒一本正經的開口,若不是他嘴角快要流出來的哈喇子出賣了他,卿歌都快以為自己兒子真的長大了。
卿歌提著手中的畫像回了靖候府,剛巧卿王爺才送一位客人離開,當他瞧見卿歌手中的東西,不由得皺了皺眉。
“你哪來的興致,怎么還拿了一幅畫回家。”
卿歌聞言勾唇笑了笑,“這是攝政王送給我,這是我娘親的畫卷。”
說著卿歌笑瞇瞇的將畫卷給打開,卿王爺瞧著畫卷上的人物,那臉色卻變得有幾分難看。
“你將這種東西帶回來做甚,還不快些還給攝政王。”
卿歌奇怪的瞅了卿王爺一眼,“父王你怎么這般表情,這個畫卷上的人物,與娘親不像嗎?”
卿王爺盯著畫卷上那個絕代的女子,只覺得渾身的血液被凝固,他神色逐漸變得難看,那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恐懼。
這畫中的人物如何不像,當真與卿王妃一模一樣,栩栩如生就好似她馬上要從這畫卷內走出來一般。
卿王爺想要把腿離開,可那腿卻猶如千斤墜一般,便是挪動一絲都為難。
“將東西給攝政王還回去,這是老攝政王的遺物你帶回來做甚!”卿王爺的神色里面帶著一絲怒意,那畫技一看便知是攝政王的手筆。
“攝政王已經說了將這個畫卷送給我,我長的這般大還從未見過娘親的畫像,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副,您為何這般奇怪?”
卿歌瞇著眼,拿著畫卷又朝著卿王爺走進一步,“父王你的表情有一絲奇怪,母妃分明是你的正妃,所有人都說著母妃死了您傷心不已,為何今日你瞧著母妃的畫卷卻有一絲恐懼?
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母妃的事情?”
卿王爺整個人愣住,那雙眼好似被畫卷上的人給吸引住,他想起那一日。
他的王妃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她眼里充滿了恨意,死死地盯著他伸手緊緊的拽住他的手,
“若是我能活著,定然會要了你的命。”
那臨死前的話,在他腦海中浮現,而四周是一片火海。
而最后,最后他將……
許久卿王爺回過身,渾身已經被汗水給浸濕,他不滿的冷哼一聲,掩蓋了眼里的慌亂。
“也不知一個死了十幾年的人,你還一直惦記著做甚,罷了你要鬧就隨你鬧吧。”
話落卿王爺不再搭理她,轉身便離開了大廳。
應該說是十分慌亂的離開了大廳,像逃跑一般。
卿歌低低一笑,伸手撫摸著畫卷上的卿王妃,“娘親你是不是當初受盡了冤屈,待女兒查清之后定然會給您討回公道的。”
她將畫卷給仔細收起來帶回小院,路上卿歌仔細的觀察著這靖候府,卻覺得這百年的老宅充滿了血腥味,不知這里面有多少枉死的人……
她的眼里是一閃而逝的厭惡,心里有幾分焦躁,卻因為沒有證據只能先按耐著性子。
小桃在院中收了許久,望著卿歌手中的畫卷,有幾分好奇的開口。
“小姐這是?”
“我娘親的畫卷,去將它掛在我書房最顯眼的地方。”